第四十一章 犼與白澤
這日,千羽泠洗過澡,趴在了窗子上捕捉螢火蟲玩,別看她長的小,窗子也窄,但這些時日和鳴風(fēng)獸的訓(xùn)練,使她動作變得靈活起來,哪怕是這窄小的窗棱,也難不倒她靈活的身手。
只是正在捕捉的時候,猛然見到一只螢火蟲說了話,所發(fā)出的聲音正是鹿鳴的:明日午時,隨著螢火蟲過來。
千羽泠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反應(yīng)過來,忙想做賊一般看了看屏風(fēng)那面洗澡的尊上,嗯,應(yīng)該沒聽見,吧?
千羽泠小心翼翼的把螢火蟲收了起來,然后又偷偷摸摸湊向屏風(fēng),若不是品種不對,估計會被人認(rèn)成一只老鼠。
千羽泠見白翊尊上淡定自若,和平常一樣慢條斯理的穿著睡袍,揮手就把洗澡水清理的干干凈凈,然后又拿出妙心露給大蘿的花盆澆了些水。
千羽泠思量著,應(yīng)該是沒聽見,若是聽見了,尊上豈會這般淡定。思及此,她心底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多年以后,千羽泠才知道,有些人,只要他想,就會一直都是淡定自若的神態(tài)。
感覺到脖頸處已經(jīng)睡熟了的小毛團,白翊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輕輕念了念,一個藍(lán)色,卻長得極像蒼耳的東西,就粘在了千羽泠蓬松柔軟的皮毛里,而熟睡的千羽泠對此毫無察覺。
第二日。
千羽泠本來以為這次求尊上出去玩應(yīng)該書有些難度的,可是沒有想到,她不過剛剛做了幾個動作,尊上就一手拿著旗子,一手摸著她順滑的皮毛道:“可是呆的無聊了,想要出去玩耍一番?”
千羽泠心中興奮,覺得難得尊上有一次竟然能夠如此精準(zhǔn)的猜到她心中所想,急忙晃著毛茸茸的小腦袋,點了點頭,生怕頭點的晚了,機會就沒了。
得償所愿的千小公主,興沖沖的和玄貝貝一起出去了,當(dāng)然如果忽略心中那一絲絲奇怪的話。
而在一旁畫畫的玄觴尊上道:“你今日倒是答應(yīng)的爽快,自從靈犀草那日,湯圓跑出去許久都沒有回來,你對于它的外出就越來越嚴(yán)格了,今日怎么主動提出讓她出去玩了?”
只見穿了銀絲蘭花鉤金絲葉莖的白蠶絲廣袖長衫的白翊尊上,坐在桌案旁邊,一手捻這太極玉的黑色棋子道:“自然是想看看,這兩只,偷偷去做了什么事情?!?p> 玄觴疑惑:“什么偷偷?哪兩只?”
白翊道:“原來你竟不知?你家那只綠殼龜,也不知攛掇湯圓去做什么了,竟然要瞞著本座,與人約會!”
玄觴笑到:“你這可真是無賴,說不準(zhǔn)是湯圓攛掇的貝貝,更何況,貝貝向來不惹禍,生性老實,哪像湯圓那般鬧騰?!?p> 白翊:“與其在這里相爭,不如跟過去看看就好了。”
玄觴:“難道你能知道她們?nèi)チ四睦???p> “我自然不知道她們要去哪,所以便想了個法子,知道她們?nèi)ツ模俊?p> 玄觴反應(yīng)過來:“你把追蹤術(shù)用在一只兔子身上?”
白翊道:“沒有,只是把一只蒼耳子放在了湯圓身上?!?p> 玄觴道:“那,這和追蹤術(shù)有什么區(qū)別嗎?”
“沒有?!?p> 玄觴搖著扇子道:“我還從來沒有干過追蹤這般沒有品位的事情,這又不是在戰(zhàn)場上,用追蹤,豈不是降低了仙格?”
白翊:“既然如此,你前些日子,央我為你打造的扇……”
話還沒說完,搖著的扇子猛然就被玄觴合上,道:“其實呢,本座覺得,這仙途漫長,實在是無聊又無趣,既然此時能找個趣事,即便是跟蹤這樣有失仙格的事,與漫長孤寂又無聊的生命相比,也算不得什么了,我這就便跟你一起去探個究竟?!?p> 白翊:“……”
玄貝貝抱著千羽泠,道:“我們往哪里走?。俊?p> 千羽泠兩只毛茸茸的小爪子一碰,一個螢火蟲就出來了,直接拿螢火蟲出來之后,就變成了一只紫色的蝴蝶。
玄貝貝抱著千羽泠,跟上了這只蝴蝶。
在走了一個半時辰崎嶇不平的山路后,玄貝貝忍不住道:“怎么回事?還沒到嗎?”
而千羽泠并沒有回答,而是非常奇怪,自己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緊張。
千羽泠也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不能變回人身,因為有著這樣奇怪的直覺,所以千羽泠一路上都不曾變身。
只是苦了玄貝貝,因為千羽泠畢竟是被抱著的那個,所以也不累,可是玄貝貝就不一樣了。
千羽泠思索一番,跳了下來,雖然自己也沒多大,但一直麻煩人家也不好。
哪里知道,她跳下來不過是走了一會兒,玄貝貝就道:“你還是上來吧,還是抱著你更舒服一點。”
千羽泠:??
沒經(jīng)歷過成年禮的千小公主,并不知道,祥瑞之力是多么好的的一種力量,它能夠讓人感覺到舒服愜意,也帶有一些治療的作用,雖然治療的作用不如靈藥好,但是在沒有靈藥的情況下,這就是最好的藥。
而祥瑞之力最最奇特的地方就在于它能夠讓瑞獸本身,天生就有一種趨利避害的直覺。
而玄貝貝抱著她,是因為她身體里的祥瑞之力讓人覺得舒服。
一刻鐘之后,她們兩個終于看見了一個亭子,而亭子里的赫然就是妖王鹿鳴。
他倒了一盞加了冰塊的涼茶,坐在陰涼的亭子里,賞著不遠(yuǎn)處竹林的風(fēng)景,倒是頗為自在悠閑。
鹿鳴望向這邊,道:“我這兩日可是為了你們過的頗為辛苦,今日才算是得了空?!?p> 一旁自從來到妖界已經(jīng)隱身了兩次的玄觴尊上臉色不大好看,側(cè)頭看去,見二哥臉色看不出什么好壞,覺得自己這臉皮的功力,還是不如二哥修的深厚。
這廂,玄貝貝和千羽泠靠近后,選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鹿鳴疑惑道:“怎么今日不見你變……嗚!”
突然被玄貝貝捂住嘴的鹿鳴,他問的是這只黑耳兔子,又不是問她,她這般激動做什么?
實際上,千羽泠在路上就傳音給玄貝貝,說:“我今日怕是不能化成人身,雖然這不過是個直覺,但我哥哥告訴過我,我們一族,做事一定要相信直覺的?!?p> 當(dāng)時玄貝貝好奇問道:“你們家什么族?。俊?p> 千羽泠想了想,決定還是告訴她:“你聽過瑞獸犼嗎?”
玄貝貝抱著千羽泠的手當(dāng)時激動的險些發(fā)抖。如今仙界只有兩種瑞獸,一種是白澤,一種是犼。
白澤天上地下只有一只,一代白澤死了后,就會再降生一只。所以你若是,尋找白澤,你就會發(fā)現(xiàn)白澤只有一個,什么時候這只白澤死去,才會出現(xiàn)下一只白澤。
有人說白澤其實從始至終只是一個白澤的輪回,其實不是,白澤只不過是擁有前一任白澤留下的傳承記憶罷了。而白澤到底是如何出現(xiàn),又如何傳承,從來都無人知曉。
但犼與白澤不一樣,犼是一個族群,也是唯一一個上古瑞獸的族群。
蝦仁酥
千羽泠:誒?我身上居然有個藍(lán)色的蒼耳子誒*罒▽罒* 白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