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再生疑慮?
婁士林將卓悠然叫到書房,在他看來,宴席上的那番話顯然不應(yīng)該從她的嘴里說出來。換句話說,她卓悠然根本就說不出那樣的一番話來。
而且,他在那一席話里,似乎察覺到了一個危險的信息。
“那些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別人告訴你的?”婁士林問。
“難道說得不對嗎?還是不應(yīng)該說?”她不明白,國家都已經(jīng)快亡了,這些作為玄國的武將還在夜夜笙歌,把酒飲歡。
“是沒錯,不過我可不相信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p> 經(jīng)他這么一說,卓悠然恍然大悟。
原主今年也不過周歲十四,而且期間還渾渾噩噩了好幾年。最近一年她同樣是在頭腦不清醒的狀態(tài)里過活,有些事情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
加上原主常年在鄉(xiāng)下生活,而她父母對山外的事情可以說是毫不關(guān)心,既然父母對國事都漠然不問,那怎么可能會對子女說出那樣的話來?顯然有很多話是她這個后來者說過了的。
不過卓悠然卻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依舊自顧自地按著心中所想來回答。
“其實這些話是以前我爹對我說的。不過那時候我不太明白,雖然現(xiàn)在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今天看到那個自稱是驃騎將軍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卓悠然看了看四周,再掃過婁士林身后的一副觀音送子圖時。
心想,你都已經(jīng)有那么多的兒子了,還要生多少個?難道要生出一個足球隊來?
不過從余光中她還是能清清楚楚看到寧王的眼睛始終盯著自己。
“玄國失了半壁江山,朝廷卻沒有人愿意收復(fù)河山。像那個將軍,明明沒有參加過戰(zhàn)斗,卻……”
“本王想聽的不是這個……”話還沒有說完,婁士林打斷道:“你口中所說的‘壓垮玄國最后的一根稻草’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婁士林的神經(jīng)可以說就如驚弓之鳥,稍微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可以引發(fā)一連串的遐想來。
“就是一個國家的將領(lǐng)不思報效祖國,還在百姓面前自創(chuàng)功績,‘居功自傲’。如果有一天,大梁,北國,東陵等國群起而攻之,玄國還有多少時間?”
玄國的局勢,迫在眉睫,如今用風(fēng)雨飄搖來講,有些輕的了。
大梁如今因為皇子之爭,無暇顧及,而犬戎也因過了幾年的好日子,內(nèi)部之間也存在爭斗。但北國,東陵經(jīng)過多年的作壁上觀,對玄國是虎視眈眈。
一旦讓兩國找到一個機會,對玄國改動戰(zhàn)爭。那么毫無疑問,玄國就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事情,婁士要是很清楚的。
作為玄國世襲親王,除了安享尊榮外,更多的責(zé)任便是保家衛(wèi)國。
不過,陸平的那位好像對他不是很放心,這么多年來,一直對婁林郡呈現(xiàn)出包圍打壓的態(tài)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對自己的兵力進行了分割。
不過婁士林不會告訴她,是哪些事情?但他還是會告訴她。玄國是不會滅亡的。
“沒想到你父親還是個愛國義士,我還以為他拒絕了我,便對玄國置之不理。只可惜,至今……”
“說到這里,王爺……”她想既然自己和婁運杰還未走入真正的婚姻,而與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那么還是換一種稱呼應(yīng)該要合乎身份一些。
“兇手伏法了嗎?”有好些時候她都想問,一直都沒能見到他。哪怕在王妃所住的院子也是一樣。
“沒有,他說并未要你父親的性命。只是當(dāng)時廢了他身上的武功而已……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
沉吟片刻,婁士林說道:“沒事兒了,你先回去……還有,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霧影,我會派人通知她,讓她不要去找你的麻煩?!?p> “謝謝王爺……”說完并未行禮(沒習(xí)慣),轉(zhuǎn)身就離開,剛走到門口,似乎有話要說。于是又回過頭來。
“王爺,我相信玄國在您的守護下肯定不會走向亡國的。不過有一句話,我想對您說……‘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說完就出去了。
婁士林聽到這句話,一時間有些怔愣。這是聽她第二次說出這句話了。
他在想,卓悠然到底想表達什么?她想到的又是什么?
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與東陵走得太近?以防引狼入室?
玄國,東陵,大梁,南陵,西陵,北國等國都是由五百年前的大秦帝國逐一分裂出來的。
有的國家走向了滅亡,有的還在垂死掙扎(比如玄國),但只有東陵,北國兩國國力一直趨于諸國之上。
就算大梁曾陷于與犬戎爭奪玄國半壁江山而有所損失,不過卻并不能動到根本。
……
剛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就看到婁運杰正坐在屋中等她。
“回來了,我父親找你何事?”
“沒什么,他就是問了我關(guān)于那些話是誰告訴我的。”看到他眼中竟然有些擔(dān)憂,便想到去年的時候,這家伙可是十分不待見她呢!
難道他開始走上追妻的道路上了?
不禁暗自好笑起來。
現(xiàn)在屋中只有他們兩人。
婁運杰看見梳妝臺上用冥紙寫了一首小詩,不過那字兒可難看得很。
“你學(xué)寫字?”
“是呀!去年的時候,我出門,發(fā)現(xiàn)好多字都不會認(rèn)。原本想回悠然谷學(xué)的,可是你也知道的……如今身體恢復(fù)了,想重新學(xué)習(xí)……”
本來想放在一邊,但沒想到他隨意一瞥,那些字里,竟然出現(xiàn)的大秦皇室的特有的字體來。
“你是大秦皇室后裔?”
“什么?什么大秦皇室后裔?不懂……”
卓悠然走到他身邊,疑惑得看著寫有小詩的紙條,問道:“你是從什么地方認(rèn)為我是大秦后裔的?”
“這幾個字……”婁運杰指著紙上的幾個簡體字道:“這就是當(dāng)時大秦特有的文字,而其他的才是大秦統(tǒng)一諸國后推行的文字……”
“那不就是簡體字跟大篆體么!”
她很想,在我的家鄉(xiāng),幾乎每一個都會定簡體字的呢!
婁運杰看著她,兩人相對而視,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和婁運杰一般高,她想兩個人接吻的時候,可能自己會累一點兒。
而婁運杰心里在想這卓家難道真的是大秦后裔?
顯然,兩個人的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應(yīng)該多吃一點兒了,你看我都和你一般高了?!?p> 看著他眉目間與百里天雪有七分相似,不禁喃喃道:“其實你長得挺好看的……”
說著就伸手去捋他頭上一縷亂發(fā)。
突然婁運杰抓住她的手,將她的衣袖褪上去,看到在手腕上有一個柳葉形的印記。
“你還記得你這印記是怎么弄的嗎?”
“不知道……”
“我說了,你可不能怪罪他。是你三哥在你九歲的時候用你母親的一根發(fā)釵燙上去的……”“不是吧!我腿上也有個印記,他說也是小時候什么東西烙一去……”如果卓正著依然活著,她肯定要是怪他。
但現(xiàn)在斯人已逝,再來說怪罪,埋怨顯然已經(jīng)多余了。
俗話說得好:怨生莫怨死
別說目前卓正著生死未卜,就算他在眼前,也不該她來怪罪。畢竟當(dāng)初所受到的傷害,不是她親身體會。
“因為你父親怪他沒有帶好你,將他揍了一頓……所以……。”
接下來的話她是知道的。卓悠然和卓正著兩兄妹年齡相差不大,而卓盛對原主又是那樣的溺愛,對兒子就像他們是多余的。
換作自己也會不滿的,在背后悄悄欺負(fù)妹妹,那肯定干得出來。
良久,見卓悠然怔怔地看著自己,婁運杰認(rèn)為這個時候談?wù)撈鹚母改父绺?,恐怕不太好?p> “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走出了陰影……”
不知怎的,卓悠然竟然將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實際上她并不傷心),然后一下子撲倒在他懷中。
“運杰,你會拋下我不管嗎?”鼻尖處縈繞著他身上蘭花的香味(心里暗罵自己不要臉)。
婁運杰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除了母親以外的女人抱在懷里,頓時,一雙手不知往哪里放。
原本他以為卓悠然是個不受干凈的人,身上肯定很難聞。如今兩人距離這樣近,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不是香料的香味來。
……
“啊,你們……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