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東方秉宸走后顧婧宣便一直待在書房。規(guī)劃以后的事情。
前世她一直在為活著努力,愛情她沒有遇見也不想得到。這輩子從九歲起查清沈家一事,早日接母親回家是她唯一的目標。可是偏偏遇見了東方秉宸,這個事事為她著想的人,在一次次的交涉中她動了心。既然已經(jīng)決定和他在一起那么她的未來就必會考慮到東方秉宸,有些計劃也就需要做相對的調(diào)整。
“小姐,小姐。西涼來使何田玉代表西涼來向您賠禮道歉,太師問您去也不去?”翠兒抱著二哈進來稟告。
顧婧宣點點頭:“替我梳妝吧!”
半個時辰后顧婧宣到了客廳,何田玉正與顧太師坐在一起討論商業(yè),不出意料,顧太師很開心,對何田玉這個商業(yè)天才也很欣賞。
顧太師見顧婧宣走進來站起身來朝何田玉引薦:“何家主這便是小女顧婧宣?!?p> 顧婧宣朝何田玉微微福了福身。
何田玉連忙起身還禮:“顧小姐有禮,今日何某代表西涼替蔽國燕王的無禮行為向顧小姐道歉,還望顧小姐原諒?!?p> 顧婧宣微微一笑:“何家主言重了,貴國人杰地靈,素稱禮儀之邦小女十分向往,怎會怪罪?!?p> 何田玉眼里劃過欣賞,這個顧婧宣果然聰明,閉口不提燕王只說西涼。進退有度,堅守原則。怪不得東方秉宸那日院慶會如此維護。這樣的人倒也值得,只有聞人灝瑞這個蠢貨不想著結(jié)交也就罷了,竟然還不斷的做些腌臜的事情。而他,本就不是為了聞人灝瑞而來自然不會替他多做解釋。
“顧小姐深明大義,心胸寬廣。堪為女子典范?!?p> 顧婧宣微微一笑:“何家主謬贊了?!?p> 顧太師在旁邊看著眼前十分登對的兩人,頗為遺憾。
如此溫文爾雅的品行,雖為商人,舉止間卻處處透露著世家大族良好的教養(yǎng),絲毫不矯揉造作,家族關(guān)系也很簡單,沒有官宦人家那些錯綜復(fù)雜的人情來往。和自家女兒淡泊的性子倒是般配。可惜了,他是西涼人,他的女兒放在眼前他隨時看著才放心。
接下來何田玉又陪著顧太師聊了一會未來商業(yè)發(fā)展的趨勢,顧太師聽后意猶未盡留其在府上用飯,用完飯何田玉又陪著顧太師下了幾盤棋才離開。
顧婧宣回到茗軒閣換了一套便裝就帶著翠兒和蘭香去了寧心寺。
這次距離上次來看沈氏已經(jīng)有一個半月,從鴻洲回來后各種瑣碎的事情等著顧婧宣去料理,現(xiàn)在終于得空,再不去沈氏該擔心了。
顧婧宣走進院子里時倩雅和倩柔守在佛堂外面,看見顧婧宣來了面上一喜剛想敲門告訴沈氏,顧婧宣走上前制止了。
顧婧宣微微一笑,溫聲說道:“娘親是不是在作午課?”
倩雅點點頭:“夫人從吃過飯就一直待在佛堂里沒有出來過,我去告訴夫人您來了她一定會很高興的?!?p> 顧婧宣溫聲拒絕了:“無妨,不用打擾娘親,我去娘親的禪房等著吧!”
倩柔為難的看著顧婧宣:“可是夫人最近經(jīng)常待在禪房里,一待就是一天,小小姐怕等不得。”
顧婧宣上前摟著倩柔的胳膊柔聲道:“沒事的,柔姨。橫豎我回去也無事坐著等等娘親無礙的?!?p> 見顧婧宣這樣說倩柔只得作罷帶著顧婧宣去了沈氏的房間。
一如在鴻洲的閨房,娘親一生都很素雅干凈,這幾年在這里帶發(fā)出家房間的布置越發(fā)的素凈了,梳妝臺上只有一頂禪帽,一把梳子和一支木簪。
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炕頭,一張桌子再無他物。
顧婧宣從袖中掏出上次從鴻洲帶回來的梳子放在梳妝臺上,倩雅抬著一盒點心和一杯茶走了進來。
“這是夫人新制的桂花茶您嘗嘗?!?p> 顧婧宣抬起茶喝了一口,陽光曬過的桂花,香味越發(fā)濃厚的溢于唇齒間,毫無晦澀感。綿長的香味沁入肺腑。
“很好喝?!?p> 倩雅微微一笑:“夫人做了很多,您這次下山可以帶著回去?!?p> 顧婧宣點點頭。
“小小姐您且坐著,我去做晚膳了,今天您就在這里陪夫人用飯吧?!?p> “辛苦雅姨了?!?p> “不辛苦,小小姐來夫人高興,我也高興。”
說著離開朝廚房去了。
顧婧宣拿起母親放在床頭的書靜靜的看了一會,房間的門被打開。沈氏走了進來看見顧婧宣,眉頭一皺:“快過來給娘親看看,怎的今日臉色這樣蒼白??墒遣×??!?p> 顧婧宣摟住沈氏的腰柔聲說道:“娘親我沒事,只是昨夜沒有睡好罷了?!?p> 哪里是沒有睡好,明明是沒睡,可是她怎么敢讓自家娘親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又是去翻人家的圍墻又是談戀愛的。雖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東方秉宸確定了關(guān)系可是她不敢保證娘親可以接受皇家的人。而且這個皇家人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并肩王殿下。
沈氏心疼的捧著顧婧宣的臉,擔憂的說道:“我的宣兒可是被什么事情困擾了,怎的沒有睡好?!?p> 顧婧宣摟著沈氏的腰撒嬌:“哎呀,娘親,我很好,許是昨天晚上外面的蟬叫聲太頻繁擾了睡眠,今日我已經(jīng)叫翠兒用粘子粘去了。沒事的。娘親,這段時間可好?”
沈氏見顧婧宣除了臉色有些白以外其他倒也還好,也就放下心來了。
“我一切都好,你父親最近可好?”
“父親一切都好,哥哥前段時間來信了?!?p> 沈氏眼里劃過驚喜激動的問道:“你哥哥他在邊關(guān)怎么樣,可有受傷。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p> 顧婧宣拉著沈氏坐下來,溫聲回復(fù):“哥哥一切都好,如果不出意外再過幾個月他也就回來了,娘親不用擔心,哥哥武藝高強,智謀過人一定會平安的?!?p> 說起顧暅憲沈氏眼里滿是淚水:“當年我匆匆出家,你哥哥小小年紀就隨著并肩王征戰(zhàn)沙場,即使知道他身受重傷也無能為力,只能做一些衣物給他寄過去,每日只能在佛堂里為你們兄妹祈福,母親的實在有愧!”
顧婧宣摟著沈氏柔聲安慰:“哥哥和我都知道娘親你定然不會無故出家,當年外祖父家出事你也只是個二十左右的女子,承受不了在所難免,我和哥哥都不會怪您的?,F(xiàn)在哥哥也快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和哥哥一起接您回家吧!”
說到回家沈氏眼里閃過向往,微微嘆一口氣:“知道你和你哥哥好好的,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我在這佛堂住習慣了。你和你哥哥平日里來看看我就可以了,母親就在這里為你們祈福。日子倒也舒坦。”
顧婧宣壓下心里的疑惑,也不逼娘親,沈家一事給娘親造成的傷害也不是一時可以消解的。在為沈家查明真相之前娘親待在佛堂更好些。
“好!一切都依娘親?!?p>
衿子惜
母親是在這個世界上最愛我們的人,也是我們心靈和身體的避風港。我們一起為母親祈福,愿天下的母親都可以日日開心幸福。身體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