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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哇!江先生

第52章 生死偏執(zhí)

你好哇!江先生 阿勱 1202 2019-04-28 18:35:10

  南梔最近愛上了接收郵件時未知的神秘感,繼眾多情書和情詩造成的審美疲勞后,一些頗有不同的內(nèi)容更加地吸引南梔。

  比如這封關于夢想的:

  「我至今都記得,那年冬天的故事。

  那是圣誕節(jié)后的第三天,他坐了六個多小時的綠皮火車來到我的城市,火車到站他才打電話告訴我,聲音低沉,聽不出什么情緒。我匆匆忙忙趕到火車站,很快就在在茫茫人群中找到了他,他還是老樣子,至少在我眼中是這樣。

  我們在火車站附近一家咖啡店坐下,點了黑咖啡和甜牛奶。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只背了一個黑色書包,并沒有其他行李。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我不在這里久留,晚上就回去了,我只是想再瘋狂一次,想向你傾倒我的心情?!彼路鹂闯隽宋业睦Щ?,不緊不慢地向我解釋著。我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點整,幸好,我們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浪費。

  嘬了一口黑咖啡,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似是做了一個很難的決定?!拔也贿^是拋下所有,去走一條我自認為正確的路,可我完全敗了。我輸?shù)帽轶w鱗傷,現(xiàn)實總讓我以為,即使黎明已來,可我仍囿于黑暗之中。從一開始,便是錯的?!蹦且蛔忠痪湓疫M我的心里,我認識的他,那時那刻,眼中只有失望。

  “不,這一切都沒有錯!”我很想吼出這句話,最終卻依舊保持了沉默,只是默默傾聽而已。

  還不到一年的光景,這個因懷揣夢想而大膽冒險的人,最后還是被現(xiàn)實磨平了銳氣。

  “你知道的,我一直很聽話,學著父母想讓我學的專業(yè),做著父母認為體面的工作……我一直沿著一條既定的軌道有條不紊地運行著。突然有一天,我厭倦了,我想要一種新的生活,我想做自己喜歡的事,于是我選擇了辭職?!?p>  “但我不明白,為了新的生活,我竟失去了那么多,我竟難以謀生?!?p>  我是知道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困境的,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樂隊,在當?shù)孬@得演出機會后,也是小有名氣,就算每天生活拮據(jù),可只要有音樂,一切都為虛妄。但好景不長,一場意外,帶走了三位樂隊成員的生命,樂隊被迫解散,阿勱先前所有的投入,都化為灰燼。他說,宣布樂隊解散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在心里清晰地聽到夢碎的聲音。

  我們就那樣在咖啡店里坐到傍晚,甜牛奶涼透了,一動未動。

  與他在車站告別,我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卻總?cè)滩蛔∠肫鹨苍鴳驯粝氲淖约海菚r難以想象的執(zhí)著、堅持,因為夢想而變得可能??墒?,以夢之名構(gòu)筑的看似堅固的堡壘,在現(xiàn)實面前,不堪一擊,轟然倒塌。

  回到家后,他說的每一句話一遍又一遍地回響,回憶也在一點點啃噬著我的心,終于,如我所愿,我窩在沙發(fā)里,陷入夢境。夢境里,我終于尋到那個我夢寐以求的路,可周圍漆黑一片,我茫然地站在原地,異常清晰地聽著寒風穿過枯枝腐葉的聲音,也不再多走一步,刺骨的風讓我只想把自己縮在厚重的大衣里。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聲巨響,似是什么重物被擊倒了一般,緊接著,燈光乍起,我竟直直地盯著那刺眼的光,漸漸恍惚……

  原來是夢醒了,我不再多加思索夢境。只見窗外陽光明媚,是嶄新的一天,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p>  “偏執(zhí)”而造就的,如南梔所想,要么生,要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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