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默了片刻,緩緩道“傅先生,我那些話都是忽悠人的,當(dāng)不得真?!?p> 氣氛壓抑了一下,安寧頓時大氣都不敢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拒絕爵爺,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滅了她?
須臾,傅翊爵站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p> 安寧松了口氣,趕緊朝門口走去。
結(jié)果門鎖了扭不開,安寧特別尷尬的回頭求助“傅先生,這門我打不開……”太丟臉了,她連個門都不會開!
傅翊爵也沒說什么,走過來用指紋開了一下,扭了扭,依舊沒打開,男人蹙眉。
安寧“……”這么高級的門也會壞嗎?她有這么倒霉?
傅翊爵卻仿佛知道原因所在,二話不說直接掏出手機(jī)撥打了唐夜的手機(jī),剛撥通就被接了。
“大哥怎么樣,事情辦成了沒有?”
唐夜興奮無比的聲音傳了過來,傅翊爵無視對方的調(diào)侃,命令道“馬上過來開門!”
得到的反應(yīng)是“什么?老大你說什么我聽不見了,哎呀,信號不好,嘟——”
掛了。
傅翊爵“……”
安寧“……”原來是人為的,還是唐夜這混蛋所為!唐夜我咒你大爺!頓了頓,小心翼翼看向傅翊爵“那個……沒有備用鑰匙嗎?”
傅翊爵揉了揉眉心,“唐夜鎖了外面,有鑰匙也沒用。”
安寧咋舌了“那、那怎么辦?”
傅翊爵睨了她一眼“如果展小姐不介意可以在這里住一晚,明天自然會有人來開門。”
住一晚?說得輕巧!
安寧欲哭無淚,孤男寡女住一晚就算她明天走出去是清白的也沒有人會相信了!
安寧垂死掙扎道“傅先生神通廣大,讓個人來開鎖應(yīng)該不是難事吧?”
傅翊爵看了安寧一眼“確實不是難事,但我不想那么做?!?p> 安寧“……”
要不要這么直白,她的小心臟受到了驚嚇。
最后沒有辦法,安寧只能賣慘了,其實也不是賣慘,而是實話實話。
“傅先生,我家庭情況特殊,如果我不回去會被罵死的!到時候我就沒家了?!?p> 安寧本就是表演出身的,說點(diǎn)煽情的話再加上凄苦的表情,傅翊爵鐵石心腸也該化了。
傅翊爵再次撥通手機(jī),語氣陰森“唐夜,十五分鐘時間內(nèi)趕過來,如果你不來,以后就別讓我看見你?!?p> 說完就冷冷掛了電話,那叫一個冷酷無情。
十五分鐘后唐夜連滾帶爬的趕過來了,“大哥,不帶你這樣威脅人的!”
傅翊爵指了指安寧,“把她送回家?!?p> 唐夜賠笑的看著安寧“展小姐有請!”
安寧盯著唐夜看了一會,突然幽深道“我看你印堂發(fā)黑,近來恐有血光之災(zāi)。”
唐夜一臉驚恐“不會吧,你哄我的吧?”
安寧淡淡笑了笑“你就當(dāng)我在騙你好了?!?p> 安寧這樣一說唐夜哪里敢不相信,安寧那天的‘算命’一出把哥幾個說得服服帖帖的,都深信她是民間算命大師!
唐夜狗腿的跟在安寧身后,“姑奶奶,既然你能看得出來,那一定是有破解辦法吧?”
“有!”安寧回答得很干脆!
唐夜大喜“怎么破解?”
“等死!”
唐夜的表情頓時吃了屎一樣。
安寧是記仇的,唐夜背叛誓言在先,算計她在后,這口惡氣她說什么也要出了才能甘心!
傅翊爵看著安寧氣定神閑的誆人,眼底漸漸涌上一抹暖色。
……
安寧回到家的時候大門緊閉,再看到自己的行李在外面,心中咯噔了一下,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死心掏出鑰匙去開門,卻怎么也開不了。
安寧心中一涼,還是固執(zhí)的去敲門。
“爸爸,爸爸我回來了,給我開開門啊!”
原以為要敲門很久才會有人理會,哪知她才說第一句話里面就有回應(yīng)了,是呂梅冰冷的聲音。
“你還有臉回來?!你惹得張老板發(fā)怒了還有臉回來?!現(xiàn)在好了,公司啟動資金沒有就罷了,張老板說了不會放過我們的!展安寧,你還活著做什么?除了給人添亂你還會做什么?家里的債換不上,債主天天上門討債,這個日子是沒法過了!你給我滾,賺不到錢就別回這個家了!”
爸爸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大晚上的你說你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呂梅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我這都是為了誰?。亢煤玫囊粋€家變成這個樣子!你還要維護(hù)那個災(zāi)星!今天我就放話在這了,從今往后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爸爸也為難了起來,隔著門安寧道“安寧要不然你先出去住一陣子吧,你阿姨情緒有點(diǎn)激動,我會慢慢勸她的?!?p> 安寧卻突然激動了起來,使勁敲門“我不走,憑什么讓我走?這里也是我家!當(dāng)初保下這棟房子我出的錢最多!開門,快給我開門!”
“你隨便敲,敲到明天也不會有人理你!”呂梅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然后拉著老公上樓睡覺去了。
安寧沒有放棄,她一個勁的敲門,敲得眼眶酸了,手都痛了也沒有放棄。
可是狠起心來的爸爸跟呂梅真的是完全不管她死活,安寧無處可去,只能在臺階上坐著。她以為爸爸會趁呂梅睡著后給自己開門的,畢竟他是自己的親爸不是嗎?他知道自己沒有地方去的。可是整整一個晚上,沒有一個人出來看她一眼。
早上展爸跟呂梅起來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呂梅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你要死??!坐在這里嚇唬誰啊?!”
展爸也詫異道“安寧,你在這里坐了一晚上?”
安寧這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緩緩站了起來,她用一種平靜得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看著展爸,一字一句道“我從高中開始就半工半讀不花你們的錢了,上了大學(xué)后做家教給子涵的生活費(fèi),如今子涵上大學(xué)的錢也是我給的……這些年我一直很感激你們,你們讓我相親我也去了,可是一個失敗的相親就讓你們把我棄之門外……”
安寧抬頭再看了一次這個自己從小住到大的地方,然后道“你們放心,從今往后我不會再住這里了?!?p> 說完,安寧就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慢慢走出了展宅。
她想起當(dāng)年法院把她判給媽媽時,出了法院媽媽卻不要她,爸爸也不要她,她就追在媽媽的車子后面跑了好久好久,最后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都出血了,媽媽也沒有停下來看她……
因為這個事情,后來她對收留她的爸爸心存感激,所以無怨無悔付出了這么多年……可惜今天過后,她就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