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淺也蹙了蹙眉,她印象中與這李霜霜并無交集,但既然被人點(diǎn)了名,她便也不怕接著,于是冷聲道:“不知李小姐有何指教?”
李霜霜看著白清淺笑了笑,笑容倒是親切,她揚(yáng)聲道:“白大小姐,你或許不知,我和我娘之前在宮門口碰見了柳夫人和她的親女兒白清清,柳夫人對她的女兒盛贊有加,卻不見你跟她們一起,我娘問起來的時候,她們卻說你昨晚好像一晚未歸府呢!”
殿中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白清淺身上,紛紛是看好戲的表情,甚至有些膽子大的,偷偷望了望蕭慎,一陣幸災(zāi)樂禍。
說實(shí)話,在場的人對于皇子都是不敢不敬的,但偏偏每次白清淺出場都能讓他們看到二皇子的笑話,一來一去的久了,就養(yǎng)成了習(xí)慣,只要聚在一起就巴不得看到白清淺出丑,好讓她們又有一陣談?wù)摰脑捹Y。
他們對這幾位皇子的態(tài)度也是很熟悉了,想來都是競爭關(guān)系,誰也見不得誰好,所以除了二皇子會惱羞成怒的對白清淺冷嘲熱諷加雪上加霜以外,其余皇子們都是不會開口的。
大皇子蕭遇通常盯著場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三皇子蕭殊則是抱著胳膊一臉的愉悅神色,而五皇子……他們則是都不清楚,因?yàn)槲寤首右幌驔]什么存在感,誰也不會去注意五皇子在干什么,心情如何。
蕭慎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和恥辱,這個女人每次都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感到難堪,這次竟然好像還給他帶了綠帽子!一夜未歸?簡直是奇恥大辱!他不禁想到白清淺之前對他說過的,桃花宴上,要么他請求皇上另娶他人,要么她請求皇上為二人擇日!
該死的!蕭慎幾欲要將手中的茶杯捏碎!捎帶著,他對白清清也生出了些許不滿,之前他已經(jīng)很清楚地告訴了她利害關(guān)系,沒曾想到,她還是未能阻止白清淺參加今日的桃花宴!真是愚蠢!
“呵……”殿中傳來白清淺的一聲輕嘲,她面上稍顯失望道:“李小姐這么說倒是勾起了我的傷心事,昨個兒我跟著柳姨娘和白妹妹前去青山寺為爹爹祈福,未曾想走到半道上碰到了一眾歹徒!那些歹徒放過了柳姨娘和白妹妹,偏偏要擋在我前頭,不要錢財(cái)不要色,只為要走我的性命!”
蕭慎聽到這兒心中一動,不禁看向了白清清,誰料白清清卻是一直低著頭看起來略顯不安的模樣,蕭慎心頭不禁一沉。
“真是大膽!”大皇子蕭遇突然拍桌大怒道:“那些歹人實(shí)在是太放肆了,天子腳下,竟然也敢公然殺害官家嫡女!白大小姐,你既然能出現(xiàn)在宴席上,想來應(yīng)該無恙吧?”
“……”
臺下一片嘩然,這……大皇子怎么會突然改了性子,像是要插手此事,竟還關(guān)心起白清淺來了?
白清淺微福了福身子,不冷不熱道:“多謝大皇子關(guān)心,昨日多虧了我那貼身侍衛(wèi)拼死相護(hù),我倒是一點(diǎn)小傷也不曾受的?!?p> 白清清聽到這心頭一陣心寒和后怕,一點(diǎn)小傷也不曾受?那聞人歡到底有多強(qiáng)大?難道比她師父也是不差的?既然如此昨天又為何沒有去青山寺找她算賬?
曾“拼死”保護(hù)白清淺的聞人歡此刻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宮門口的馬車上出神。他不是白家人所以不能跟著一起進(jìn)宮,不過想來宮里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如果再有像昨天那樣不長眼的人敢對白清淺出手,他就將這些螞蟻一樣的家伙碾成灰!
殿內(nèi),二皇子蕭慎不知蕭遇是什么意思,正惴惴不安時,便見他的三弟蕭殊竟也扣了扣桌子,笑著開口道:“真是有意思?。∧切┐跬綖楹螘抛吡税追蛉撕桶锥媚??難道就連他們這些人也能看出來,白夫人和白二姑娘不過是賤命一兩條不值得他們出手?畢竟親手宰殺螻蟻和虎豹的成就感可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我猜,當(dāng)時白夫人和白二姑娘一定嚇壞了,把白大小姐一個人留在那兒就跑了吧。白大小姐,我覺得你一直稱呼白夫人為柳姨娘是一點(diǎn)都沒叫錯的?!?p> “……”
殿內(nèi)一陣死寂,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大皇子和三皇子像是聯(lián)起手在針對二皇子,畢竟二皇子與白清清的關(guān)系,雖然無法放到明面上談?wù)摚娙艘彩切闹敲鞯?,甚至今日白清淺自爆的遇刺一事,在有些人看來也很有可能是二皇子蕭慎派人干的。
白清清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顫抖著,面色一青一白極其難看,她求救的目光看向蕭慎,但蕭慎自顧不暇,根本不曾想要為她擋下這些唇槍舌劍。就在這時,忽聽門外傳來尖細(xì)的通報聲:“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殿內(nèi)眾人頓時身子彎下去一大片,恭敬的聲音此起彼伏:“皇上”,“皇后娘娘”。
話落,便見門口兩個明黃色的身影自光影中逐漸清晰,逶迤而來,黃金步搖叮咚作響,卻無人敢抬頭沖撞了圣顏。
待到皇上和皇后落座,眾人便也一一坐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剛才無事發(fā)生,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白清清和柳玉暗自松了一口氣,但渾身的力氣已經(jīng)被剛才的事情抽得一干二凈了。
“眾卿請隨意?!被噬洗笫忠粨],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隨著擺動更加栩栩如生起來,蕭慎眼神閃了閃,笑著開口道:“父皇,您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是有什么喜事嗎?”
“哈哈~還是慎兒最了解朕,確實(shí)有一件大喜事,乾王回來了!”
“什么?乾王!天哪!”
“乾王?!”
“乾王……”白清淺愣了愣,開始搜索記憶中有關(guān)乾王的片段,這一回想還真讓她對這個乾王產(chǎn)生了莫大的興趣。
貌似這個乾王是個異姓王爺,只知叫乾王,卻不知其名。聽說乾王的王府在玉水國已經(jīng)存在了上百年,但乾王爺始終存在且只有一人!
這個人要么便是風(fēng)燭殘年,此刻回來不過是落葉歸根。要么……便是早已修成金玉之身,并不受這百年風(fēng)霜的侵蝕!
到底是哪一種呢?
就在這時,皇后娘娘卻是開口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今日所有官家的小姐都來齊了吧?正好乾王要選妃,大家都好好表現(xiàn),一會子若是被乾王相中也是你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