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怡面露糾結(jié),剛才她還口口聲聲說拿秦心月當(dāng)朋友。
如今朋友有難,她卻躲在后面以求自保,這算什么朋友。
寧靜怡咬了咬牙,讓自己身邊兩個丫環(huán)上前攔住那兩個宮女,冷著臉對皇甫天琪說道:“五公主,你雖身份高貴,可也只是一位公主,哪來的權(quán)利掌摑正二品誥命夫人,何況司空夫人并沒有犯錯?!?p> 寧靜怡特意咬重了司空夫人四個字,想要皇甫天琪忌憚。
皇甫天琪原本就有了一絲后悔,她忌憚司空晏,可又咽不下這口氣,更不愿丟這個臉。
平日里奉承她的寧靜怡,突然跳出來和她做對,就像在烈火上澆了一盆火油,滔天的憤怒壓住了最后一絲理智。
秦心蘭說了,司空晏根本不像傳聞那樣在意秦心月,不然也不會把她一個人留在皇宮。
皇甫天琪覺得秦心蘭說的有理。
司空晏是個太監(jiān),太監(jiān)怎會好女色。
退一步說,就算司空晏在意秦心月,她也不信司空晏會為了一個秦心月,敢為難一位受寵的公主。
“寧靜怡敢攔著,就給本宮一起打?!被矢μ扃髂樕F青,命令那兩個猶豫不前的宮女。
安思柔咬了咬牙,和寧靜怡一起站到秦心月面前,“公主要打,連我也一起打吧?!?p> 皇甫天琪見狀氣得不行,一個寧遠(yuǎn)候的嫡女,打了就打了,若連武安候的嫡女也打了,哪怕她是公主,也少不了被父皇責(zé)罵。
可要她咽下這口氣,就像當(dāng)眾被人扇耳光一樣難以忍受。
“雖然你是公主,可公主也得講道理,無緣無故打人,我和思柔可不服。我乃寧遠(yuǎn)候嫡女,若被公主無緣無故掌摑,我們寧遠(yuǎn)候府的臉面往哪里放?!睂庫o怡臉上神情冰冷,看著皇甫天琪一字一句說道。
一旁安思柔也冷著臉附和,“我乃武安候嫡女,從小到大我娘都沒打過我,若公主真要打我,還請指出我犯的錯誤,讓我心服口服?!?p> 寧靜怡和安思柔心里非常清楚,皇甫天琪雖受寵愛,可她也是一位早晚會出嫁的公主。
她們都是候府嫡女,父親手中掌握的權(quán)勢并不低,兩府關(guān)系本來就好,若因為公主針對,將兩府逼成關(guān)系更親密的同盟,五公主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皇甫天琪氣得臉色鐵青踉蹌了一下,望著秦心月冷笑,“原來司空晏早就勾結(jié)了寧遠(yuǎn)候和武安候,難怪你會如此囂張?!?p> 皇甫天琪一盆污水往秦心月身上潑去,寧靜怡和安思柔都急著想要解釋,被秦心月拉住了。
“公主說我夫君和寧遠(yuǎn)候武安候勾結(jié),此事我會如實告訴夫君,讓他去皇上面前請罪?!鼻匦脑抡f完,一臉幸災(zāi)樂禍看著皇甫天琪。
皇甫天琪此時慌了起來,司空晏連太子的面子都不給,又怎會給她一個公主面子。
她剛才也是氣急了,才口不擇言污蔑司空晏。
司空晏哪里是她能得罪的。
秦心蘭看出皇甫天琪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心里惋惜,只差一點秦心月就被當(dāng)眾掌摑了。
皇甫天琪站在亭子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陷入了兩難的局面,偏偏身后那些人,沒有一個愿意冒著得罪秦心月,上前給她鋪臺階下。
皇甫天琪正想暗示秦心蘭時,一個宮女急匆匆跑來,“五公主殿下,貴妃娘娘有急事喚您。”
皇甫天琪走前瞪了秦心月一眼,無聲說道:‘走著瞧?!?p> 皇甫天琪離開,那些官家小姐也跟著離開,只留下秦心蘭還站在原處。
桃香低眉順眼服侍著秦心蘭,不動聲色揉了揉肚子給秦心月暗示。
秦心月看見桃香動作,從亭子里走出,站到秦心蘭面前冷笑出聲,“原來我很期待,你會怎么報復(fù)我,沒想到只是借公主的勢,真是讓我失望?!?p> “你這么蠢又這么沒用,要多久才能報復(fù)我啊?!?p> “父親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等你分家就會讓你離開京城,你覺得,你會死在出京城的路上嗎?”
秦心月努力平息情緒,不讓秦心蘭引燃心中憤怒,擔(dān)心理智會失控。
雖然早交代過桂嬤嬤,一旦她情緒出了問題,便拿藥把她弄暈。
可皇宮眼線太多,她還是怕出亂子,暴露情緒的問題。
秦心蘭雙眼腥紅瞪著秦心月,努力仰起頭,不愿在秦心月面前輸了勢,硬氣道:“你以為你贏定了嗎,哪怕你被封郡主,也遮掩不住你身上散發(fā)的低賤氣息?!?p> “我娘當(dāng)初就該一碗藥弄死你,更不該讓下人把狗吃的東西留給你,讓你茍延殘喘活到如今?!?p> 桂嬤嬤見秦心月呼吸變快,趕緊上前攙扶著她,小聲暗示,“夫人,您身子金貴,千萬別氣到失去理智?!?p> 綠英怒瞪著一雙眼,一張臉氣得面無血色,“你胡說,小姐才沒有吃過狗吃的東西,你和你娘一樣歹毒,不會有好下場的。”
聞言,秦心蘭像抓住了把柄一樣,冷笑了一聲,高傲道:“秦心月已經(jīng)嫁人,你還稱她為小姐,是不是秦心月故意交代你的,想要裝成未婚女子,在外面勾引男人?!?p> “還是你們主仆壓根沒把司空大人當(dāng)回事,不愿承認(rèn)嫁給他這個事實,一直在自欺欺人?!?p> 綠英被質(zhì)問,瞬間慌了神。
她叫小姐已經(jīng)叫習(xí)慣了,從來沒有想過要改稱呼。
秦心月伸手將綠英拉到自己身邊,忽然揚手打了秦心蘭一巴掌,冷聲道:“你還真是學(xué)不乖,你娘在我面前都得縮著,你算個什么東西?!?p> 寧靜怡和安思柔見秦心月突然出手打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原來秦心月打起人來,也那么美。
秦心蘭捂著火辣辣疼的半邊臉,順著秦心月打她的力道跌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捂住肚子,還悄悄用力按壓。
“夫人,您沒事吧,快去叫太醫(yī)啊,我家夫人懷著身孕呢?!碧蚁阋荒樈辜惫蛟谇匦奶m身邊,心里有些不解。
她明明已經(jīng)給秦心月暗示了,怎么秦心月還要動手打人。
秦心月能容忍秦心蘭在她面前囂張,卻容忍不了她欺負(fù)綠英,見綠英紅了眼眶,哪里還顧得上遠(yuǎn)離秦心蘭。
綠英看見秦心蘭衣裙慢慢變紅,一臉慌張,“小姐,她見紅了,孩子是不是…是不是…”保不住了。
秦心蘭感受著腹部鉆心的疼痛,滿頭冷汗尖叫出來,聲音充滿恨意,咬牙切齒哭出聲。
“秦心月,就算你想報復(fù)我,你盡管沖著我來??晌业暮⒆邮菬o辜的,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害了我未出生的孩子,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秦心月太了解秦心蘭,秦心蘭性格沖動,若真的在乎這個孩子,怎么可能如此冷靜,還有心思裝柔弱博取同情。
秦心蘭恐怕早就做好萬全準(zhǔn)備,只等將這盆污水潑到她身上,也怪她不太冷靜,親自給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