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鳴逐漸冷靜下來,原地盤坐開始療傷,隨著體內(nèi)靈氣不斷的滋潤修復(fù),傷口逐漸止血結(jié)痂。
陳一鳴站起身來,全身衣衫被腐蝕的破破爛爛,如同當(dāng)年在林山鎮(zhèn)見過的乞丐一般。
四周依舊是詭異的平靜,并沒有什么人或其它詭異被陳一鳴的打斗聲吸引過來,想到之后的路肯定更加危險。
陳一鳴猶豫了,不知道是否該繼續(xù)前行。
山頂上的山神廟主殿在漆黑的環(huán)境中只能看清楚一個輪廓,一同一只張開巨嘴的怪獸,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wǎng)。
陳一鳴側(cè)耳傾聽,四周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身后懸崖不斷吹來的風(fēng)聲,簌簌作響。
如果酒和尚他們死了我該怎么辦!如今連手中的長劍都被毀壞了,只有依靠玉清了!
可是玉清經(jīng)過上一次的爆發(fā),本來不多的靈力也在剛剛消耗了一次,恐怕還只能喚醒一次了,一次之后的玉清,又恢復(fù)成為一枚普通的吊墜而已。
身后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前方有兇惡的詭異。
一時間,陳一鳴陷入了兩難。
突然陳一鳴抬頭看向山頂山神廟大殿,里面竟然出來一陣打斗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誰在和詭異交手,山頂上金光四射、磚石飛濺。
陳一鳴當(dāng)即決定,如果上面的人能夠獲勝,那么他就上去與他們會合,如果上面的人失敗了,他就呆在原地,只有祈禱世子能夠帶人進入秘境。
做出決定后的陳一鳴,靜靜地看著山頂上交戰(zhàn)的情況,等待著他們分出勝負(fù)。
“砰!”
一道人影從山頂大殿頂端飛出,將屋頂破開好大一口口子,從山巔重重的摔到上地下廣場上,落到陳一鳴身邊,將青石地面砸裂開來,留下好大一個坑洞。
陳一鳴在人影落下的時候,就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了,觀察一陣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動靜,緩慢的移動著腳步靠近了深坑所在的位置。
還未靠近深坑,陳一鳴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被腐蝕的血肉夾雜著泥土的腥味,讓陳一鳴差點嘔吐出來,強忍著嘔吐的欲望,站在坑邊望去。
土坑并沒有多大,三四平米大小,約有一米多深,一個體型巨大的身影正躺在坑底,生死未知。
“酒和尚!”
陳一鳴通過坑底那人的衣物,一下就認(rèn)出了他就是最先進入山神廟的酒和尚。
他也不遲疑,跳入坑中,伸手探了一探酒和尚的氣息。
已經(jīng)死了!
酒和尚腹部有一個巨大的傷口正不斷的向四周流淌著鮮血,身上皮膚同陳一鳴一樣,多處被腐蝕,散發(fā)著一陣惡臭味。
陳一鳴重新回到廣場,目光看向仍然傳來戰(zhàn)斗之聲的山頂大殿,心知他必須上去了。
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進來,如果霍楠和紫玉他們戰(zhàn)敗,那么自己在那頭詭異手中甚至堅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陳一鳴當(dāng)即踏上白玉階梯,向著山頂大殿前行。
大約行進至一半,他發(fā)現(xiàn)酒和尚遺落在一旁的巨大禪杖和他一直用來喝酒的朱紅色酒葫蘆。
陳一鳴撿起酒葫蘆,搖晃了幾下似乎還有不少,打開塞子,想著嘴里狠狠地灌上一大口酒。
辛辣的感覺從喉嚨傳來,胃中傳來一陣暖暖的感覺,如同第一次靈氣入體一般。
死?我陳一鳴怕死嗎?
當(dāng)然是不怕!
陳一鳴將酒葫蘆系在腰間,拿起地上的禪杖,看著大殿,眼中戰(zhàn)意炳然。
老子殺過三頭詭異了!也不介意多你一個。
......
“砰!砰!砰!“
陳一鳴用禪杖猛烈的敲擊著山神廟大門,大門似乎被詭異施展了什么手段,并不能打開。
此時,大殿中出來紫玉的聲音。
“一鳴小哥!是你嗎?”
“是我!你們堅持?。 ?p> 陳一鳴想起大殿似乎被酒和尚的身體開了一個洞,當(dāng)即躍起身子,腳尖在圓柱上幾次借力,飛轉(zhuǎn)騰挪般來到屋頂。
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xiàn)在陳一鳴面前,他也不猶豫,手中緊握巨大禪杖,雙腳踩著琉璃瓦一個躍起,從洞口中進入到大殿里面。
大殿中并沒有如同外面看起來那般黑漆漆的,反而還十分明亮。
大殿中央矗立著高大的岐山山神塑像,面容祥和,目光慈悲,一副普度眾生的樣子。
怎么感覺有些奇怪?
陳一鳴從未見過這般面容的神像,在他印象中的神像都是面容肅穆,神圣威嚴(yán),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此時,神像有一名慈眉善目的長須老人,穿著一身麻布長袍,赤腳站立。
老人四周被金色的銘文圍繞,似乎被困在其中。
銘文正是儒生霍楠的手段,他全身衣袍鼓蕩,面對老人不斷的朗誦著圣人經(jīng)典,浩然之氣從他口中化為一個個文字飛出。
文字連綿不斷,組成一道道銘文,將老人困在原地,無法出來。
“你不是死了嗎!”
陳一鳴眼中露出吃驚的神色。
“你見過他!”
說話的是紫玉,她正將體內(nèi)的靈力輸送到霍楠體內(nèi),讓他將靈氣不斷轉(zhuǎn)換成為浩然之氣,這才能夠一直將老人困在其中。
霍楠并沒有停下朗誦經(jīng)文的動作,目光看向陳一鳴也是一臉疑惑。
“我剛才在山底下的某一間大殿中也見到了他,不過已經(jīng)被我殺了!他為什么能出現(xiàn)在這里!”
紫玉思索片刻,道:“分身!一定是分身!一鳴,秘境中有多少大殿!”
陳一鳴也明白了紫玉的意思,她認(rèn)為每一間大殿中都會有一道老人的分身鎮(zhèn)守,想了想外面的情形,聲音有些顫抖,道:“應(yīng)該有七八座大殿吧!”
紫玉聽到陳一鳴的話,眼中帶著不甘的神色,霍楠朗誦經(jīng)文的聲音也停頓卡殼了一下。
“你們這里是什么情況?”陳一鳴看向紫玉。
“我們進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酒和尚直接朝著這里前行,我和霍楠也只能跟上他。
可是酒和尚一進入大殿,看到神像后就怒吼一聲“邪佛”,手中禪杖就對神像劈砸而去。
這時候,他就出現(xiàn)了!”
紫玉指了指被困的老人,繼續(xù)道:“然后他一掌就將酒和尚打飛了!霍楠趕緊用浩然之氣將他困住。
就這樣我們一直僵持到現(xiàn)在。”
紫玉突然看到陳一鳴腰間的朱紅色酒葫蘆,和他手中的巨大禪杖,心底升起幾分不妙,道:“酒和尚呢?”
“死了!我看見他從座大殿飛出,一直摔到底下的廣場上?!?p> “各位香客,可否讓老夫出來了?”被霍楠困住的老人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