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輝映紅了半邊天,孤寂的水云軒披上了一層橙紅的細紗。
朋友少讓姬歡歌難免生出一種悵然之情來,而美麗的晚景又讓她不想理會俗世的煩惱。
“你倒是很悠閑,本王還以為我們一走,那婦人就會收拾你?!?p> 一個聲音忽然在院子里響起,姬歡歌尋著聲音看過去,玄衣,半銀面具。
天色尚早,姬歡歌在院子里自顧自的泡茶喝,打發(fā)紅袖出去忙,一個人享受著安靜的時光,微微皺眉:“你比我悠閑,這是把我院子當(dāng)做后花園了嗎?”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就過來看你一眼。”見到她沒事就放心了。
斑駁的疏影落在她身上,映襯著唇紅齒白,甚是好看,淡然的模樣沖擊著他的心。
戰(zhàn)長歌皺著眉,有些于心不忍:“我?guī)湍阆胍粋€萬全的辦法,如果你能夠攀上高枝,那就沒人敢欺負(fù)你了,例如我?!?p>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姬歡歌眸光一凜:“你想做什么?”
“你很懼怕本王?還是你的心里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戰(zhàn)長歌停在姬歡歌身前,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姬歡歌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他,說懼怕,她無論在哪兒都不曾懼怕過誰,其他的想法,難不成要她告訴他,自己要依賴救人或者殺人來續(xù)命?
“臣女只是多謝王爺今日的恩情,所說的話,也可隨時向王爺兌現(xiàn)。”姬歡歌避開他的話題答道,戰(zhàn)長歌嘴角略過一抹輕笑。
“若是本王說要你以身相許當(dāng)做報答,你會如何?”說著,戰(zhàn)長歌的手便圈住了她的腰肢,距離太近,姬歡歌已經(jīng)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和戰(zhàn)長歌的心跳聲匯成了一支交響曲。
臉上泛開的紅暈,讓戰(zhàn)長歌更湊近了些,微涼的唇瓣將要落下卻被姬歡歌扭頭避開,戰(zhàn)長歌的微微蹙眉。
她終究是不愿意的。
“王爺,自重,臣女雖不及你位高權(quán)重,卻也不是輕浮之人?!奔g歌別過頭冷聲道,戰(zhàn)長歌的目光沉下幾分。
竟是說他輕???
隱隱的痛略過他的心口,讓人很難受,看著姬歡歌那張絕美到極致的容顏,戰(zhàn)長歌卻只能退后。
戰(zhàn)長歌轉(zhuǎn)身離開房間,背影在陽光的映照下被拉得很長,姬歡歌順著他離開的方向望了過去,他的身上除了尊貴和幾分霸道冷漠,似乎多了些悲傷?
心口猛然一陣刺痛,姬歡歌一時站立不穩(wěn),退到桌旁坐了下來,醫(yī)毒經(jīng)卻沒有提示她該怎么做。
紅袖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臉色有些難看的姬歡歌,趕緊上前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嚇奴婢啊!”
“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毖劭粗t袖這丫頭又要哭,姬歡歌趕緊開口,否則,自己這耳根又清凈不得了。
姬歡歌的話對紅袖是很管用的,沒有紅袖的哭聲,心口的疼痛似乎緩解了些許,在她的腦海中,始終浮現(xiàn)著戰(zhàn)長歌的身影,而她只要想起,疼痛便會再度襲來。
那個人,為何能勾起自己的痛?而那種痛,就像是丟了半條命一般。
姬歡歌撐著身子回到床榻上,招呼了紅袖去門外守著,獨自望著房梁發(fā)呆,或許只是因為這個身體過去和他有什么交集的吧。
另一邊的芳容閣。
“母親,怎么樣?父親處置那個賤人了嗎?”白飛兒一雙玉手攀上白月,靠在她身上撒嬌。
不提還好,一提白月就來氣:“沒有,你父親讓我之后別管那個賤人的事了,我管不著她,還要安排好她的衣食住行?!?p> 白飛兒很吃驚:“怎么會?父親不是一向很聽你的話嗎?”在她印象里,只要白月出手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但是這次她們娘倆都失算了,跌了個大跟頭。
“不止以后我管不著她,你也要離她遠點?!?p> 白月很清晰的感覺到,那個賤人自從落水以后,腦子變得好使了,不再像以前那樣任人拿捏。
白飛兒咬著唇很不甘心,管不了她,那以后是不是就看著姬歡歌騎在自己頭上,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fā)生!
“不行,那個小賤人現(xiàn)在變了,我不能等著她欺負(fù)我。”
說著就要站起來,敢陰她,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飛兒……”好好說話無用,白月板起臉來冷呵,“你既然知道她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那就不要去招惹,目光不要只放在眼前,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忘了?”
她苦心積慮養(yǎng)了這么久的女兒,可不是在小小的宅子里和姬歡歌斗的!
“母親…”
“想著這些沒用的,還不如想想該如何博取皇子的歡心,等你入了皇族,還怕不能收拾一個姬歡歌?”白月恨鐵不成鋼道。
白飛兒低著頭,是她愚鈍了,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是母親,是我糊涂了?!?p> 白月欣慰的笑了笑,這樣才對,才是她教出來的女兒。
“你父親回來了,皇上肯定會舉辦慶功宴,到時候所有皇子還有名門世家都在場,等我再給你置辦一些衣服首飾,把自己收拾好,懂了嗎?”白月輕輕的撫摸著白飛兒的臉,皮膚白皙,面容姣好。
她要的是,飛兒到時候能在所有人面前大放異彩,艷冠群芳。
“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人。”她親切地拍了拍白飛兒的玉手,眼底溢出來的全是驕傲,彎起秀美狹長的鳳眼,道:
“你只要夠端莊溫柔,肯定能俘獲男人的歡心。”
白飛兒乖巧的靠在白月肩上:“是,母親,女兒明白?!?p> 白月又仔細叮囑了她許多話,才滿意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