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兒嬌羞地低下頭,手帕被她輕輕攪著,一副女兒家的姿態(tài),并無特別。
百里煜剛收回目光,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吸氣聲,不由地循聲望去,緊跟著微微一愣。
姬歡歌一身素白紗衣,及腰長發(fā)如瀑布散落腦后,襯得小臉越發(fā)白皙精致。
她彎起一邊唇角,神情淡漠,眼底透著一抹玩世不恭。
“這是誰?以前都沒有見過,怎么長得這么好看的姑娘我以前不知道?”
“別說你,我也沒見過,怕是姬將軍的哪個親戚。”
“也是,如果是京城的這些貴女,即便是我們不認(rèn)識,那也是聽說過的,如今姬大小姐已經(jīng)在那邊了,想她不會是姬家大小姐了。”
……
眾人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
姬歡歌無視眾人各色各樣的審視目光,緩步走到姬恨天面前,朝他燦爛一笑。
“父親?!?p> 一聲父親,驚到了所有人,白飛兒眼睜睜看著她出現(xiàn)搶走本屬于她的風(fēng)頭,手中的手帕都快被她攪爛了。
該死的賤人,竟然跑出來了不說,還要死不死地選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就像是刻意等著這一刻看她出丑。
“乖了,不是病了嗎?怎么出來了?”
姬恨天抬手想要揉揉她的黑發(fā),卻在把手伸到半空的時候突然想起這是什么場合,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
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他們父母怎么親昵都行,有外人在就免不了是非和口舌。
他是個糙漢,自然不怕這些繁文縟節(jié)帶來的流言蜚語,可他的女兒不一樣。
察覺到他的動作,姬歡歌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溫婉地笑著道:“父親說笑了,我已經(jīng)病好幾天了,誰告訴父親我病了?”
“沒有生病嗎?那你母親她怎么……”
說話聲戛然而止。
不僅姬恨天愣了,就連站在不遠(yuǎn)處的百里煜都跟著愣了。
這么明顯的刻意為之,怕是有點心機和城府的人,都能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無非就是不想讓姬歡歌露面,好從中獲得什么。
如果姬歡歌不出現(xiàn),誰是最大的獲利者?毋庸置疑,一定是想要李代桃僵的白飛兒。
百里煜望向白飛兒,神情里多了幾分冷漠。
心機太過深沉的女人,總是不讓人喜歡。
姬歡歌故作困惑地扭頭看向白飛兒,輕聲問道:“妹妹,你怎么沒有通知我父親回來了?若是我一早知道,一定會早早守著,要在第一時間見到父親的?!?p> 姬歡歌不動聲色給白飛兒潑了一盆臟水,幾乎把白飛兒氣得吐血。
可哪怕氣得半死,白飛兒也只能對她笑面相迎,維持自己出場的狀態(tài),還不能讓別人看出一絲破綻。
“姐姐,你……”,白飛兒喊了她一聲,語氣委屈,欲言又止,“你不是在佛堂為父親誦經(jīng)嗎?怎么突然出來了?”
這話說得就就好像她不能出來一樣……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聽到白飛兒用那副神情這么說,看向姬歡歌的目光多了幾分輕視。
原來是做錯事被罰在佛堂誦經(jīng),竟然還想要把過錯推給別人,真是不知羞恥。
姬歡歌眼神一冷,她盯著白飛兒,云淡風(fēng)輕地問道:“這么說,難道我在誦經(jīng)你就不能通知我嗎?”
“姐姐”,白飛兒佯裝受驚,害怕地往后退開幾步,淚眼朦朧地望著她,怯怯道:“白衣都已經(jīng)死了,姐姐你就不要再記恨飛兒了,飛兒不是故意護(hù)著白衣的,只是,只是……”
似乎說不下去,白飛兒低著頭,輕聲啜泣起來。
而她說一半不說一半的話,更加讓人浮想聯(lián)翩。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穿越過來的人,姬歡歌還真擔(dān)心自己被她給擺了一道,不過現(xiàn)在……
她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神情,似乎根本沒把白飛兒說的這番話放在心上。
“聽你的意思,你是覺得白衣不該死了?一個連將軍府大小姐都敢推下水的丫環(huán),難道不該死?”
姬歡歌言辭犀利,咄咄逼人地瞪著白飛兒,唇角的笑漸漸變得意味深長。
“還是說這樣的人,你打算留在身邊讓她下一次有機會繼續(xù)推我下水?”
白飛兒愣了愣,似乎沒預(yù)料到她會這樣反擊,“姐姐,你,你懷疑是我讓白衣這么做的嗎?姐姐你怎么會這么誤會我?”
姬歡歌真想好好夸她幾句,演技都能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不過她還沒有開口,一道溫和卻不失威嚴(yán)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都說相由心生,那么姬大小姐人美自然心善,陷害這位姑娘說的陷害誤會之類的,應(yīng)該是不存在的吧?”
這么明顯的偏幫……
姬歡歌轉(zhuǎn)身,看到是百里煜在幫忙的時候,心里五味雜陳。
有一半的情緒,是因為不能融合這具身體帶給她的,還有就是……
她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好感,畢竟……任誰看到害死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時,都提不起半分好感吧?
“二殿下,您,您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肯定姐姐不會……誤會我!”白飛兒咬唇,語氣和神情都十分委屈,“難道,難道臣女就像是那樣惡毒的人嗎?”
百里煜被她問得一句話也回答不上來,只能愧疚地朝著姬歡歌嘆了口氣。
不僅贏得眾人贊賞目光,更會讓姬歡歌對他心存感激另眼相待,不過……
他萬萬想不到,姬歡歌的身體竟然換了個芯。
姬歡歌看都沒看她一眼,冷笑著盯著白飛兒,“那你意思,就是我是那樣的人了?”
“姐姐,我沒有。”白飛兒最擅長的就是裝無辜扮可憐,曾經(jīng)多少次,原主都是這樣被她忽悠過去的。
可惜她現(xiàn)在面對的是穿越而來的自己,而非這個世界里面的姬歡歌,不然今天的風(fēng)頭還真是她一個人。
“你說沒有就沒有了嗎?”
“姐姐,我沒有?!?p> 面對姬歡歌的咄咄逼人,白飛兒眼泛淚光,不停地?fù)u頭否認(rèn)。
“怎么回事?”姬恨天眉頭緊鎖,看了這么半天,終于開口了。
他的女兒難道殺人,因為這個才被罰在佛堂誦經(jīng)不能出來?為什么白月沒有告訴他?
在姬恨天找白月的時候,她主動從人群里走就來,心疼又無奈地說道:“是我沒有管教好歡歌,現(xiàn)在她殺了人不僅不坦白,還把過錯推到別人頭上,將軍,我……”
欲言又止,更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