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遠也沒想到，這一談就談了3天。
第一天初步擬定了收費標準和分成比例。
第二天談了技術合作形式，商業(yè)合作形式。
第三天基本確定了分成比例，確定了合作形式，營銷手段。
談判接近結束，李永芳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這次合作談不上失敗也談不上成功。
這次談判，這次合作太多地方出乎他的意料，不過還好沒有完全超出總部專家的推測，接近總部專家推測的小概率情況。
他想和智能推薦合作，正常的商業(yè)合作，起碼會有財務的人士核對收入，免得收入來的不明不白，錢是多是少你都判斷不了。這種經(jīng)營模式會跟很多公司談判甚至打官司，起碼要有談判的，法務的人參與，會接觸到法務人士。
涉及全球這么多國家，這么多不同的用戶。智能推薦的用戶界面也要相應的調(diào)整，用戶界面的文字也要相應調(diào)整。這需要跟天網(wǎng)、智能翻譯做一定的技術合作和交流。這就能解除道智能推薦的技術人才。
“正常”合作的話，一定能接觸到智能推薦的人，只要接觸一個智能推薦的人，就打開了一個口子，后面就能接觸其他技術的管理的人才。摻沙子、挖墻腳等等一切都能順利展開。
可這次的合作太不正常了。合作是談下來了，可只是智能推薦和智能翻譯在海外的聯(lián)合技術服務。其他的技術，管理合作、交流，學習等等都沒有。
這讓李永芳記憶天網(wǎng)的人不得不接受他們的第3個推測。
智能推薦的種種決策不像是一個稚嫩或成熟的創(chuàng)業(yè)團隊的做出來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一個“團隊”，不會現(xiàn)在也沒找到一個人。唯一的可能是相信有天才存在。
智能推薦可能是由1位或幾位“天才”做出來的“產(chǎn)品”，并且這幾個天才對名利不太在意，選擇了王之遠作為露面的對象。并且王之遠應該有比較特殊的地位。因為這次談判，很多時候都是王之遠自己略微思索后，很快下的決定，有這么高的決策權利，他的地位肯定不一般。
并且這個天才應該不是王之遠。
李永芳想起第二天晚上他對王之遠的試探，第二天大家已經(jīng)相對“熟悉”，少了很多隔閡，有些話就看似隨便地說了出來。
“我們現(xiàn)在嘗試用基于計量風格學小說推薦?！?p> 王之遠略有好奇，他隨口應和道：“計量風格學？”
“計量風格學是在語料庫的基礎上，通過一些統(tǒng)計方法對語言進行結構特征計量來研究作品語言描寫風格的一門學科。計量風格學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64 年 Mosteller 等率先使用貝葉斯統(tǒng)計方法根據(jù)少量常用詞的詞頻推斷了《聯(lián)邦黨人文集》爭議文章?！瘪倚滤蛇叺共柽吔忉?。
喝點茶水，潤潤喉嚨褚新松接著解釋起來：“說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非常多的風格化公式和特征。典型的特征有詞法特征如句子長度、詞匯豐富度、詞頻等；句法特征，如詞性、語塊、句子和短語結構等；語義特征，如同義詞、語義依賴和功能等；結構特征，如縮進、問候語和結束語等；應用相關特征，一時沒想起來。還有一切其他特征，如可讀性、主題模型特征等。”
李永芳在一旁笑道：“褚總以前做過這些東西，對這還比較感興趣?！?p> 褚新松道：“是啊。以前上學的時候，用這個方法分析作家其后期作品風格的轉(zhuǎn)換，對比不同作家在風格上的異同。還用這個定量對比研究簡約和繁豐、剛?cè)岷腿嵬竦男揶o特征?！?p> “還有人有這個判斷一部作品是不是一個作家寫的。有沒有代筆，抄襲?！?p> “我都忘差不多了。現(xiàn)在他們又嘗試用這么個方法，加上大數(shù)據(jù)來研究網(wǎng)絡小說?！?p> 這么說法讓王之遠覺得有點意思，從創(chuàng)作和閱讀角度來講，大家都是從故事、人物等角度來考慮小說，很少見這種把小說完全“肢解”，從詞匯，語句的層面來研究和考慮小說的。他對這個東西隱隱有點印象。
李永芳注意觀察王之遠，看出王之遠對這個感興趣，他應和道：“我看過一點，他們找的什么名詞個數(shù)，動詞個數(shù)，段落數(shù)，字符數(shù)等等亂七八糟的，用這個來判斷小說質(zhì)量?！?p> “我們編輯一般都看題材，流派，元素，故事成熟度，筆力來判斷寫手和作品。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思路?！?p> 褚新松笑道：“新思路才有創(chuàng)新，才有突破。智能推薦不就是創(chuàng)新和突破嘛！”
“之遠應該也知道，前面的只是其中一步。還要給不同的作品打標簽，他們用讀者停留時間和評論反饋做標簽。還要用深度學習、貝葉斯網(wǎng)絡等等來建模。這些是我們的技術人員在做。”
什么就應該知道，我只知道一點，王之遠不多解釋，只是微微點頭。由于用過智能推薦，效果很好，他有些好奇，搜索過現(xiàn)在有什么方法來推薦小說。褚新松說的這些，他好像曾經(jīng)看過，還有一點點印象。
李永芳故作好奇道：“這個方法以前就有了，怎么沒聽說咱們用過。怎么現(xiàn)在又開始用了？”
褚新松道：“要實現(xiàn)這個需要很多的數(shù)據(jù)，以前大數(shù)據(jù)技術不夠成熟，現(xiàn)在大數(shù)據(jù)技術已經(jīng)比較成熟了。還有大家以前沒有認識到智能推薦的市場價值，現(xiàn)在大家認識到了這方面的潛力，就有了更多投入?！?p> 王之遠笑了笑。
3人繼續(xù)閑聊。褚新松，李永芳又談了一些技術方面的話題，可以看出來，王之遠對技術方面的東西知道的不多，談到比較深入的地方，王之遠知道的更少。加上專家對王之遠的推測、王之遠的學習經(jīng)歷，可以看出來，王之遠不是制作出智能推薦的人。
智能推薦的幕后天才另有其人。
天網(wǎng)和某點這邊，領導重視，組織的行動效率高了不少。王之遠的決策效率也很高。雖然如此，這3天只是初步擬定了條件，后續(xù)還要有更多東西要談判。
對李永芳來說，這次的談判結果或許沒那么重要，談判的過程更加重要，這次談判會驗證他們對智能推薦的很多推測。這對以后的合作有非常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