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jié)簡夢感覺漂浮在云彩上,忽上忽下的,有喜有悲的。倒是橘橘非常高興,第一次簡夢和他白天晚上在一起,瘋六七天,簡直就是上天恩賜似的。
“橘橘,能不能認清事實,簡夢不是你媳婦啊,怎么越說越酸?!壁w靈珊納悶了,以前她清醒的時候,怎么沒發(fā)現(xiàn)橘橘臉皮那么厚呢?
喵喵,橘橘走到花架跟前呲牙,哼,以前,趙靈珊簡直就是放養(yǎng),沒有簡夢那么貼心。
“過去幾年里,沒有一個待橘橘如親人的主子,自從橘橘和簡夢生活在一起,才體會到家的溫暖?!?p> 趙靈珊飄到橘橘身邊,揮起袖子,一陣風刮過來,“糖糖,滾一邊去?!?p> 哈哈,唐昊澤顯出身形來,又顯擺她的法力,論胳膊的力量,趙靈珊連一半都不如他,還囂張啥。
喵喵,“嗯嗯,小冉是我的主人,珊珊也是我的主人,反正啊,當年啊,混淆,分不清楚?!?p> “橘橘,沒有我,哪有你?!壁w靈珊站在橘橘面前,指著橘橘,氣急敗壞,貓的本性顯露無疑。
喵喵,橘橘仰起頭,“嗯,我是你朋友家小貓崽,如果沒有你,我也許遠渡重洋。”
趙靈珊掐腰,“橘橘,如果不是我給你找到簡夢,你還不知道在哪兒撿垃圾吃。”
“好了,你們別欺負橘橘?!焙唹袈牭娇蛷d那邊吵鬧,就趕過來。
簡夢蹲下來,輕輕撫摸橘橘的腦袋,“橘橘,走,我們吃牛肉碎?!?p> 喵喵,橘橘扭扭肥碩的屁股走了,懶得理唐昊澤和趙靈珊。一個半死不拉活的,一個魂魄,還嘚瑟啥勁。唐昊澤身為大學老師,修養(yǎng)確實比趙靈珊好,總能恰如其分評論事務,趙靈珊說話總夸張,難怪陳明輝劈腿了,那一定嫌煩。
橘橘走了,趙靈珊和唐昊澤的玩具沒有了,兩個人先后都鉆進花盆里補眠。
“橘橘,明天開始我要上班了,周末也許我們就回橘湮。你別和他們吵架,簡夢的貓星人,與眾不同?!焙唹艚逃环?,他們兩個人的命運還不如一只橘貓呢。
喵喵,橘橘搖尾巴,繼續(xù)吃牛肉碎,每天一頓牛肉,兩頓大蝦。不過吃完牛肉,以后只能吃大蝦了。他知足,等簡夢媽來再改善伙食。
嘻嘻,小幺偷笑的聲音傳出來。
“小幺,你是捷足先登?小清在后面?”簡夢站起來,往門口走去,小幺盯著橘橘的飯盆,“小清有事,去律師所,我過來看看?!?p> 她舔舐一下嘴唇,牛肉味道真香,可惜那是橘橘的口糧,不然她肯定要大吃一頓的。她的嗅覺靈敏,還有豬蹄?小幺順著味道尋過去,哇塞,在涼臺柜子上,放著一個玻璃碗,碗里一個大豬蹄,伸手摸一下碗,還溫乎呢,簡夢心細啊,又怕她不好意思。呵呵,有啥不好意思啊,如果不是她幫忙,安明柔早就對她下手了。
簡夢想起來涼臺的玻璃碗,小幺真能吃,一個大豬蹄連個肉渣都沒有了,狐貍食肉的動物啊。簡夢把廚房收拾利索,就換上睡衣洗漱,準備休息。
明天上班就開會,賈總不知道有什么新的安排,下半年幾個月,也許她要常住梅軒小鎮(zhèn)。這里雖小也是她的家啊,長期沒人住,別再有小偷光臨,再說房間沒人打掃,也落灰塵啊。
“小清啊,沒事,過來住幾次,免得房子空,還有幾盆小花呢。”微信小清,她家離小清律師事務近,省得開車。
“冰箱里裝滿了?”小清翹起二郎腿,小清媽狠狠地瞪女兒,就知道欺負簡夢。
“那必須的,我非常自覺?!焙唹粜α?,小清啊,徹頭徹尾的饞丫頭。難怪小清和小幺是師徒,一對吃貨。
橘橘扭著腰走進臥室,可憐兮兮地望著簡夢,簡夢轉過頭去了,他只能回到書桌下面的小窩里,不聽話就得滾出去,回貓架上睡覺。
“如果你有事解決不了,摸摸脖子,小幺會幫你的?!毙∏褰舆^媽媽的果盤,往嘴里塞梨,說話含糊不清。
“不是要吸我血嗎?”簡夢翻白眼,跟真事似的,她不相信,當今,還有吸血鬼。
小清仰頭望天棚,“切,就你那點血,夠小幺吸的嗎?小幺是懲治惡人的,不亂殺無辜的?!?p> “啊?小幺還殺人?”簡夢捂住嘴,小幺喜歡穿紫色裙子出現(xiàn)在各種場合,別說男人了,連女人都喜歡小幺,一笑兩個酒窩,誰知道她是狐仙,專門整治那些走在法律邊緣的人。
小清媽媽指著小清的鼻子,小清吐吐舌頭,也是啊,別嚇到阿夢。
“阿夢,知道越少越好,早點休息吧,這邊我還有案子?!?p> 橘湮的門已經(jīng)關上,叮咚鈴聲,小冉從門鏡里見到一身疲憊的老奎?!翱澹@么晚了,來這里,有事嗎?”小冉打開大門,老奎大踏步走進來,朝小會客室走去。
小冉給奎叔倒一杯水,這個點了,只能喝白水,喝茶,晚上還能睡著嗎?
“小冉啊,我和你聊兩句。”老奎接過水杯,開門見山。
老奎拿出煙卷,又放回去,別當孩子面抽煙,吸二手煙致癌,老伴沒完沒了嘮叨,好像他是罪人似的。
“小冉啊,那天有一個女人遇到簡夢,以為簡夢是她曾經(jīng)丟失的女兒,我就偷偷拿一根簡夢的頭發(fā),給那個女人了。”
“???”小冉驚詫不已,做親子鑒定嗎?
“聽我慢慢說。”老奎擺擺手,娓娓道來。
那個女人沈靜姝,也是可憐人。在那個年代,她和一個有夫之婦有感情,懷孕并偷偷生下一個女兒,獨自撫養(yǎng)。女兒兩歲時,那個男人找到她,告訴她,他的兒子急性腦炎死了,媳婦又不能生了,他們想要抱養(yǎng)一個女孩。
“是簡夢?”小冉眉頭挑一下,怎么看不像啊。
沈靜姝在鎮(zhèn)上遇到簡夢,一直跟到橘湮,她覺得的是,但檢驗結果,讓她大失所望,簡夢不是她的女兒,那她的女兒去哪里?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簡夢也不會知道,需要問簡夢的母親。”小冉不懂了,奎叔和簡夢是工作關系,繞圈子也能問出來。
奎叔指點江山,“是啊,你直接問簡夢不妥,你和小清關系不錯,能不能幫忙?”
“奎叔,拐彎抹角,就是讓我找小清,讓小清找阿姨對嗎?”小冉笑了,懷柔政策啊。
“是這個意思?!崩峡幌胱尯唹糁?,沈靜姝認識他。
小冉神色黯淡,“奎叔,她和我媽是一路人,到老了,想要孩子了,想要孩子養(yǎng)老對嗎?”
老奎放下水杯,長嘆一口氣,“唉,不是的,她病了,想在臨死之前,看看她的女兒,別無其他的想法?!?p> “奎叔,想聽聽我的意思嗎?”小冉沉下雙眸,雙手握在一起較勁,心里難受啊。
“小冉說吧?!崩峡芾斫馍硖帉擂尉车氐男∪綇碗s的心情。
小冉甩一下馬尾辮,喃喃低語:“既然已經(jīng)把孩子送出去了,沒死,那就自有她的去處,何必打擾她的生活呢?
像我吧,難受幾夜,說是放下了,可能吧?不知道呢,她還是別人家的寶貝,知道了,就從公主位置上跌下去,余生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當媽希望看到她拋棄女兒的未來不幸福嗎?
她媽媽無論什么理由,其實都不是理由。唉,放下吧,不然她媽媽走,痛苦的是她寶貝的女兒?!?p> 老奎再解釋,蒼白無力,“如果簡夢是她的女兒,她未必能去相認的,可是她女兒不知所蹤,簡夢父親又去世了,那她女兒身在何處,就成迷了,她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