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石少堅從睡夢中驚醒,一臉恐懼的神情,滿頭大汗,偏頭看了看窗外,天就快亮了,不禁松了口氣。
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任老太爺破棺而出,殺了任老爺之后變得十分兇悍,九叔、石少堅、秋生、文才四人聯(lián)起手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一一慘死,輪到他的時候夢醒了。
前世今生,石少堅做的都是好夢春夢,很少做噩夢,這讓他心里產(chǎn)生一股濃濃的不安,似乎要有事發(fā)生。
“杞人憂天了,棺材被墨斗線封死,以任老太爺?shù)膶嵙Ω境霾粊?,除非他開掛!”
心里這么想著,卻是情不自禁地下了床,披上外衣向停尸房走去。
嘎吱一聲推開門,望著一片狼藉的停尸房,石少堅瞳孔收縮成針眼大小,大聲喊道:“師叔!”
衣冠不整的九叔趕來,發(fā)現(xiàn)任老太爺不見了,吸了一口冷氣,“不好,任家有難了!”
“師父,誰家有難?”
“任家!”
“嗨,又不是義莊,瞎操心干嘛?!蔽牟呸D(zhuǎn)身回去睡個回籠覺,走了幾步,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婷婷?”
石少堅說:“師叔,你們先去任家看看,我一會就來?!?p> 他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任婷婷,按照劇情,先死的是任老爺,如果劇情改變,這么長時間過去,該涼的都涼了,擔(dān)心也沒用。
“文才,跟我走?!?p> “哦,好的?!?p> 二人離開后,石少堅站在原地想了想,動手把四分五裂的棺材板翻過來擺成一排,蹲下去細(xì)細(xì)檢查。
“咦!”
石少堅輕咦一聲,他發(fā)現(xiàn)棺蓋一角的墨斗線像被橡皮擦頭擦除了似的,只留下極其細(xì)微的痕跡。
伸手觸摸,依稀還有潮潮的感覺。
石少堅眼中精光爆閃,起身大步走出停尸房,拿上雷木劍,糯米,墨斗,黃紙,符筆,黑墨,朱砂離開了義莊。
……
任家大門口被看熱鬧的村民圍得水泄不通,石少堅廢了一些力氣才擠進(jìn)去,被保安隊的人給攔住了。
“隊長有命,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p> 石少堅正要開口,看到阿威押著九叔過來,露出疑惑的神情,“師叔,你這是?”
“他被捕了?!卑⑼f道。
“為什么抓我?guī)熓濉!?p> 阿威說:“他殺了我表姨父。”
“證據(jù)呢?”
阿威抓起九叔的手,讓石少堅看他的長指甲,得意洋洋的說:“表姨父是被人用指甲戳死的,整個任家鎮(zhèn)有誰的指甲比九叔長,兇手不是他還有誰?”
“我警告你,不要妨礙我抓兇手,不然連你一塊抓走。”
石少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九叔怕二人起沖突,連忙說道:“少堅,不要沖動。今晚任老太爺肯定會來找婷婷,你和文才留下保護(hù)她,剛才我已經(jīng)吩咐過秋生和文才了,你們照做。”
“好的,你要小心?!蓖nD了一下,石少堅好心道:“師叔,下次記得剪指甲?!?p> 九叔一臉無語的神情。
“把他帶走?!?p> 阿威跟螃蟹似的橫行霸道,神氣的不行,從他當(dāng)上保安隊長以來,頭一次這么快破案,這么快抓到兇手,好不意氣風(fēng)發(fā)!
“師兄,師父被抓走了,我們怎么辦?”文才問道。
“按師叔吩咐的做。”
“那我們回義莊拿家伙了?!?p> “去吧?!?p> 看著二人離開,石少堅走進(jìn)客廳。
任婷婷坐在沙發(fā)上小聲抽泣,眼眶紅腫,梨花帶雨,一臉迷茫、悲痛、無助的神情,柔弱得讓人心疼。
“死者長已矣,生者當(dāng)如斯。”
她抬頭看了眼石少堅,小聲抽泣著,爸爸死了,任家就只剩她孤零零一個人,驟逢大變,她完全失去了方寸,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哭吧?!?p> 石少堅走過去抱住任婷婷,任婷婷被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驚呆了,幽香柔軟的嬌軀變得僵硬,哭泣聲都小了很多,耳邊響起的聲音仿佛蘊(yùn)含直擊人心的魔力,任婷婷崩潰了。
“嗚嗚?!彼吭谑賵詰牙锟?,眼淚跟開閘似的流出來,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男女之防,只想大哭一場,宣泄內(nèi)心的悲痛和無助。
過了好一會,任婷婷輕輕推開石少堅,看到他衣服上的一大片水跡,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弄濕了你的衣服?!?p> 石少堅搖了搖頭,抬手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眼睛都哭腫了?!?p> “爸爸死了?!?p> “堅強(qiáng)點(diǎn),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我來為任老爺安排后事吧?!?p> “嗯?!?p> 石少堅叫來任家侍女送任婷婷回房休息,又安排下人擺設(shè)靈堂,一切有條不紊。
任婷婷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稍稍安心了些,沒有了剛才的無助和迷茫,上樓換了身孝服就下來。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
換上孝服的任婷婷,清麗中帶著梨花帶雨的柔弱美態(tài),很能激發(fā)男性的保護(hù)欲。
“謝謝。”
“你沒事就好?!?p> “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比捂面枚⒅賵钥戳艘粫Φ?“昨天我說錯了,你跟表哥不一樣?!?p> 阿威平常跟只蒼蠅似的圍著自己轉(zhuǎn),看到就心煩,而當(dāng)自己最無助最需要別人安慰的時候,他卻拋下自己不管,反倒是眼前這個認(rèn)識不過幾天的男人給了她一種安全感。
她還想說點(diǎn)什么,文才突然走了進(jìn)來。
“師兄?!?p> “你怎么打扮成這樣?”大白天穿一身夜行衣,背著個竹筒是要干嘛?
文才解下竹筒,炫耀道:“師兄,你有所不知,這是我的秘密武器。我們今晚要對付任老太爺,萬一打不過,憋氣也憋不住,竹筒就派上大用場了,要不要我?guī)湍阋才粋€?”
“不必了,我們今晚不在任家?!?p> “不在任家?”文才一愣,“師父說……”
“婷婷在任家,任老太爺肯定會找上門來,也就是說,任家是最危險的,傻子才留在這里,天一黑,我們就去保安隊監(jiān)獄找?guī)熓??!?p> 文才傻眼了,“還有這種操作?”
“基操,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