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昨晚的事你可得負責(zé),再怎么說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兒郎,就這么被你欺負了,以后讓我怎么見人!”束靖可憐巴巴的訴著衷腸。
一旁的蘇葉只覺得頭昏腦脹,比坐在馬車顛的還難受,她一臉憂愁的坐在屋里的木椅子上,束靖坐在她對面,原本打算今早就趕路,可想著束靖昨夜醉酒,蘇葉腦子也不大清醒,這才不得已推遲一天。
蘇葉不知道聽他念叨了多少遍,到底自己怎么欺負他的,她一個姑娘家的還沒說什么,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倒好,沒完沒了。
“束靖,束大公子,奴家能不能求求您就消停會吧!”蘇葉一臉生無可戀的祈求道,她指了指屋門,示意他可以走了。
束靖卻當(dāng)作什么也不懂,悠閑自若的喝著茶,賴在她住的廂房不愿意走,就連兩個丫鬟也被他打發(fā)到屋門外守著。
“師姐,我瞧著下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剛才我去了信讓我父親到你們家提親。”束靖沉默了片刻,沉聲道。
蘇葉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結(jié)巴道:“你你--”
束靖走到她跟前,輕輕的撫摸著她柔軟的青絲,溫柔道:“阿葉,咱們昨晚都那樣了,瞧見的人也有不少,就算不為著我自己,我也得向你負責(zé)??!”
蘇葉過了好久這才醒悟過來,她走上前把他往外推忍不住大聲歇斯底里道:“不行,不行,你快點把信給追回來!”
束靖站著不動,他就這么盯著她,看著她哭的傷心,他的心也跟著沉了沉,皺眉道:“你就這么不愿意嫁給我,難道嫁給我就這么讓你難堪?”
蘇葉搖搖頭,她拿出白默曾經(jīng)親手交給她的定情信物悲傷欲絕道:“我的心早已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便沒了,你又何必如此執(zhí)著,這個世上比我好的女子何止千千萬萬!”
束靖沉默了片刻,她口中的“他”,其實他早已清楚,可是他喜歡她,與他又有何干?
“我不管,反正昨晚你欺負了我,你得負責(zé)?!笔杆V鵁o奈道。
蘇葉被他這么一說,收起了方才的眼淚無可奈何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我都說了我早已心有所屬!”
“知道啊,那有什么關(guān)系,誰不曾年輕過,你的過去我不曾參與,可是你的余生我一定會和你一起?!笔覆辉谝獾那纹さ?。
他走到蘇葉面前,把她手里的那朵海棠花玉石輕輕的放在一旁,親自給她帶上了那枚之前沒有送出去的古幣,他滿意的看著她胸前的花型古幣與她身上藍色云繡錦葉正好交相輝映。
蘇葉怔怔的看著他,不知所措,他認真起來的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原來被人呵護是這樣的幸福,可惜不是他。
她微微輕嘆,退了一步,拿起脖子上的首飾,苦笑道:“束靖,別這樣,有些人就算強行在一起也不會幸福,就算你不在意我心里是否有心上人,可是我在意你知不知道,對不起,我不能答應(yīng)你!”
蘇葉好不留戀的把胸前的古幣首飾取了下來,放到他手里輕輕道:“對不起?!?p> 束靖俊美的臉霎時蒼白,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緒終于崩潰,他眼里帶著怒火又有些不舍,可還是低聲道:“你說的他可是白默?”
蘇葉聞言,看著他暗淡的眼睛,點點頭無比肯定道:“是?!?p> “他,真的有那么好嗎?”束靖以前從來不屑于這些,可是此時他也淪為了他一向看不起的那些人,感情這東西,原來誰先動了真情誰便輸了。
蘇葉很想說他很好,但他的好卻不是自己,她苦笑道:“嗯!”
她低不可聞的“嗯”還是被他聽到了,束靖沉聲道:“那你可知白默一直喜歡的是與他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柳意兒?”
蘇葉瞪大眼看著他,他怎么知道這些?
束靖顯然知道她心里所想,溫言道:“大概一年前,白默曾經(jīng)求過我父親幫他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柳意兒,我父親畢竟為皇商,所以人脈甚廣,也不知道他當(dāng)時怎么說服了我父親,我父親還真的派人尋過她,只不過時間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蘇葉曾未聽他提過,此時她的雙腿有些顫抖,她尋了桌子旁的木制紅色椅子坐了下來,又替自己倒了杯水掩飾此時的落寞與難堪。
束靖顯然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靠在一扇半開的窗戶,繼續(xù)說道:“那一日,許岙?dāng)y了柳意兒過府一敘我便知道,她就是白默要尋到青梅竹馬的女子,阿葉你是不是覺得現(xiàn)在柳意兒即將要嫁給許岙,白默便會娶你?”
蘇葉被他說破了心事,臉色更加難看,她依舊不說話,束靖也沒打算她能回答自己,再一次開口道:“你可知今早誰曾來過?”
蘇葉聞言看著他,想從他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是他平靜的竟讓她有些害怕,她的心里又些許期待,難道是他?
“是他來了?”蘇葉站了起來看向他,激動的問著。
束靖無比失望的看著她,原來一個猜測就讓她激動不已,而自己做的再多她也不曾看見。
“是,他是來了,他來找你了!”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蘇葉大聲質(zhì)問道,她的腦海里都是他,他是不是覺得對不住她特地向她賠罪的?
束靖瞧著她瘋狂的模樣,突然沒了力氣,淡淡道:“可能讓你失望了,我和他恰好遇見并說了昨晚咱倆的事,他便走了。”
蘇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怒氣沖沖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憤恨道:“你對他都說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你快逼瘋了,你知不知道?”束靖歇斯底里說著,他任由蘇葉抓著他的衣領(lǐng),她修長的指甲不小心劃到了他白瓷般的下顎,留下一道血痕。
“束靖,我求你,你放過我吧,我不喜歡你,你到底要說多少遍,這一輩子非白默不嫁,你就死了這條心!”蘇葉松開他,躲到一旁,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