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4(3)
“若琳,我們這樣不會失控吧?”
安泊爾盯著前面密密麻麻的白鳥,對旁邊的人問道。阿娜依像祭祀一樣弄了差不多一個上午召集到這樣大規(guī)模的空中戰(zhàn)隊,遮天蔽日似的布滿前方視野,在尾隨而行飛機上的安泊爾感到有些不適。
“放心,有我呢?!比袅真?zhèn)定地告訴她,將手柄緩緩?fù)录訅骸?p> 他們的戰(zhàn)斗機與前面領(lǐng)頭的飛鳥群一齊俯沖向碧水天堂島上的軍事基地。
航母上被派出的殲擊機群首先迎了上來,排開一字型,似是想圍住鳥群,無奈戰(zhàn)線過長,上萬只鳥反而像張網(wǎng)一樣纏上了飛機。飛行員們的視野開始崩亂了。瘋狂的飛鳥競相扎到擋風(fēng)玻璃、排熱口和引擎上,不多時,大部分飛機在引擎爆炸后被迫彈出了飛行員。
若琳見機也馬上操控了手柄,向海面沖去,“抓緊!我們現(xiàn)在進入緊急迫降狀態(tài)!”
在后面來的飛機面對鳥群以命相搏慌忙躲閃之際,沒人注意到隱藏在這混亂后面的她們這架飛機。
她們的飛機與幾架沒了駕駛員而墜落戰(zhàn)機一道落下去,直接從戰(zhàn)斗區(qū)域消失了。
“我數(shù)三聲,一起拉!”海上的水光越來越亮,若琳當(dāng)即道,要把機頭提上去,“一,二,三!”
安泊爾繃緊肌肉,拼命和她一起拉升手柄。她明白,這種急升法稍有偏差就可能機毀人亡。隨著“咯”的巨響,飛機右翼首先劃破水面。雖然機頭極力抬升,也沒有引擎加速,但仍然受不住慣性的沖擊,滑著水面扭過另一頭,險些栽個跟頭。等到最后平穩(wěn)地站穩(wěn)在水面上,即便如此也還是拖行了好幾百米。機艙內(nèi)駕駛的兩人被晃得五臟翻滾。
安泊爾在座位上捂著嘴,待到氣息平順了才長吐一口氣,“我就說不能吃那么多嘛?!?p> 這讓若琳立時笑了,刮刮她的小鼻子,“快出去?!?p> 兩人跳上要被海水淹過背的飛機,安泊爾才發(fā)現(xiàn)前面的海域離島上還有相當(dāng)距離。見她傻眼的模樣,若琳又被逗樂了,“后悔沒多吃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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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一批更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機上去時,鳥群奇跡般地散開,不再浪費力氣和生命了。這讓原本卯足勁要攻擊它們的飛行員撲了個空。其中幾只白鳥掉頭就往十幾海里外那個小島飛去。
在石崖上的阿娜依仍然是靜靜地等待著,過度消耗的精神力讓她比平日跳脫的樣子要沉悶一些,臉上也掛著一層薄汗。當(dāng)看到飛回來報信的鳥兒,她眼圈就紅了,“為了我們?nèi)祟惖膽?zhàn)爭,連累你們了……”她摟住一只翅膀受傷的朋友,吸吸鼻子,回望碧水天堂島,“那她們兩個一定要完成任務(wù)啊?!?p> ~~~~~~~~~~~~~~~~~~~~~~~~~~~~~~~~~~~~
飛鳥攻擊隊伍散去后總統(tǒng)的禁衛(wèi)軍沒感到多少輕松,另一個更離奇的事情緊接著來了。
“天吶,這是什么!”島上的陸軍偵察兵在他的原地崗位跳了起來,捂著被咬了一口的手臂。他怒火中燒地看著落在地上的一條青蛇,“從哪兒掉下來的?”說著要拿槍去射它。
“喂,快看!”身邊的同伴叫起來,好像快喘不過氣了。
原本靜悄悄的樹林不知幾時擠滿了花式各色的蛇,一眼望去品種竟然不下二十。
“上帝啊,%@#*¥……”有人開始念經(jīng)了。
看那些生物口吐紅芯嘶嘶地逼近,偵察隊隊長從晃神中驚醒,推了一把還愣著的士兵,“快走,去找援手來,這種情況我們可應(yīng)付不來!”
就在這隊人慌張?zhí)勇窌r,一枚子彈襲來,先打中了隊長,接著一排子彈連發(fā)把才來得及摸槍的其余士兵給放倒了。
從昂首的蛇群后面的草堆鉆出的是兩個渾身濕透的少女。她們小心地繞過蛇,手腳麻利地把昏倒的士兵拖入灌木叢里。完事后,黑發(fā)少女彈彈身上新?lián)Q上的迷彩軍裝,用變音器對著軍方通訊器回復(fù)道,“編號15874向長官報告,我隊駐守的區(qū)域沒有異常?!?p> ~~~~~~~~~~~~~~~~~~~~~~~~~~~~~~~~~~~~
在碧水天堂島中部森林里,有一大片地區(qū)被活動合金墻圍起,里外都設(shè)有裝甲車防御?;顒訅?nèi)有大大小小近百間臨時板房,各處都有武裝步兵巡邏把守,門上也各自掛著:信息部、偵查部、后勤部等字樣的標示。
克里斯從總統(tǒng)辦公室一路出來就看到了不少擔(dān)架從外面抬進來。他正要上去探問,可隨行的一個軍醫(yī)攔住了他,“凱勒先生,這里很臟亂,你別跟去的好?!?p> “發(fā)生了什么事?”既然軍醫(yī)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跟著去。
“被山林中的野獸咬傷的?!蹦擒娽t(yī)擦著頭上的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冒出來一大群動物,瘋了一樣見人就撲……”
那些被襲士兵的傷勢克里斯看在眼里,不是很嚴重,知道都是嘴下留情了的。又有傷員被抬過去了,他不禁脫口而出,“我也要幫忙!”
“那怎么行,要是總統(tǒng)知道了……”
“別去煩他就行了。”克里斯拍拍軍醫(yī),跟著擔(dān)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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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琳推著全身包扎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個腦袋的安泊爾朝醫(yī)療部的手術(shù)室走去,她有點困擾地皺眉:傷員太多,一時間竟在前面排起了長隊。
“這么久,還要排隊?”安泊爾睜開眼瞄來瞄去,看到周圍擔(dān)架上很大士兵都是傷在腿上,有幾個被毒蛇咬到的直接被推到急救室去了。
“重傷不治就不用排隊了。”若琳干脆唰地把醫(yī)用毛毯往她臉上蓋去,對前面擋著道的人喊,“請接過了,這位要被送去停尸房了!”
前一秒還在為自身傷痛呻吟的士兵們這下都不由自主發(fā)出一陣同情的嘆息,醫(yī)務(wù)人員也自覺讓道。安泊爾只好一動不動地裝“尸體”,一進了空無一人的停尸間,她立即跳起來撕扯著身上的繃帶,“虧你想得出這法子?!?p> 若琳上去幫她解開,眼角余光瞥到身后悄悄跟來的人影,她摸出手槍驀地回身,槍口正好對上一個十二三歲男孩的臉。
“克里斯???”安泊爾先叫了出聲,又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克里斯噓了一聲,過來幫她解開剩下的繃帶。“你們和阿娜依這招百試不爽啊。不過去我爸那里是要驗骨骼成像的,還好我出來了一趟,不然你們打算怎么接近他?”
兩個女孩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露出一個別有用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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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塔北海軍事基地——
相較于愛魯特南半球的午間時段,此時位于北方的貝吉塔還處于寧靜的凌晨,朝陽還在黑暗中掙扎出圍,天空只射出巴掌大的白晝模樣。
雖然BH市靠近貝吉塔首都,但作為軍事基地和地面部隊訓(xùn)練場所,實行的是全城戒嚴系統(tǒng)?;匚挥谑薪迹袑訉与娋W(wǎng)和關(guān)卡包圍著,那些危險警告牌在晝夜交替的微光下忽隱忽現(xiàn)。
這時,一輛黑色的軍用吉普車從基地駛出,車前燈并沒有亮,柏油路面上只只響著輪胎的磨礪聲。
“前方二十米有一個關(guān)卡?!瘪{駛車子的是愛德華,他話才說完內(nèi)利就行動了?!稗Z”地射出一枚火箭彈擊開了一處電網(wǎng)。
霎時間警報全響,原本附照四方的塔燈開始往他們出逃的方向追去。
“可惡,只是借了輛車而已,我們還押了一架戰(zhàn)斗機在這兒呢!”內(nèi)利嘟嘟喃喃地又發(fā)射了一枚,破壞了下一個關(guān)卡。這時吉普車的車燈大亮,愛德華也將車開到最快,一口氣突破了好幾處關(guān)卡。配合著他們的破壞行動,吉娜打開后車窗把準備好的一股股小東西撒到路上。
尋跡而來的貝吉塔基地警衛(wèi)隊開車追擊時,只聽見一連串炸響,后面的車子被前面中招被炸翻的車阻擋,延誤了不少時間。愛德華的車趁機越過了最后的關(guān)卡。
“待會見!”吉娜臨了還附贈了一個飛吻。
她這樣說當(dāng)然是有根據(jù)的。
“最近的地鐵口在XX街道!”
“嗯,我們先進去再引后面的追兵進來?!?p> “他們?nèi)撕芏?。?p> 愛德華給他們看了BH市的地鐵構(gòu)圖,“不覺得這里比較適合巷戰(zhàn)嗎。”
“……爆破起來也容易?!彼怪Z研究了一番后同意道,“如果抓到了那三個議員,就把他們丟里面一起炸了吧。”
吉娜聽了只想翻白眼,就算不在恐怖組織里做事了,這家伙公報私仇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然而,當(dāng)他們轟開尚未開始運營的地鐵口,深入地下尋找那三個陰謀家時卻一無所獲。
他們在斯諾提到的避難室停留了一會兒,將這個擺滿了救生物件的小房間搜了個遍。
“你小子是不是在誆我們哪?”外邊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內(nèi)利急得跳腳。
斯諾彎下身去拂開擺在房間中央一片狼藉的茶幾,從下面揀出一小張遺落的黃色便簽條。
“北海海峽……”他念著上面潦草的字跡寫出的地名,然后把紙條遞給愛德華?!澳憧纯词遣皇恰!?p> 內(nèi)利見他們兩個還在這里不緊不慢地交換意見,頭都要氣掉了,“先保住性命再討論吧!”
在內(nèi)利近乎粗暴的要求下,其他人往密室的暗道走去了。這條暗道通的是幾米之上的列車道,內(nèi)利等他們走后就在密室通道上貼了一顆微型炸彈,然后才跟著同伴方向往上走。
原本追來的貝吉塔士兵就在近處,他們一行人弄出了動靜以后就很快發(fā)現(xiàn)避難室。
“在那里!”
既然追上來了那就祝你們好運吧。內(nèi)利一邊想一邊按動手里的遙控器。幸好這個甬道是上升型的,不然爆破飛濺的碎片極其容易波及到他們。
“轟隆——!!”在狹窄的地方不管是聲響還是物理傷害都被幾杯放大,內(nèi)利也被震得耳膜里長鳴,差點滑倒。他咳嗽著捂住口鼻避免后面蔓延上來的粉末和白煙,視線被糊住了,但是他仍然能感覺到后面有一隊人在移動著塌方的石塊,朝自己靠近。如果他估計沒錯的話,他們幾分鐘內(nèi)還是能追上前面的同伴的。
于是他停住腳步,側(cè)身避開一塊上面斷裂掉下來的水泥板。炸彈的威力已經(jīng)造成他站著的地方像個被黑洞吸人的三次元空間一般搖搖晃晃。地面不停地顫抖,兩邊的照明燈一下子全滅,四周暗了下來。前后的樓梯轉(zhuǎn)眼就被落下的亂石堆住,他盲目往前摸的時候“啪”地被絆倒跌在上面。
“內(nèi)利,你出來沒?”他發(fā)出罵罵咧咧的聲音讓通訊器里的愛德華急切地詢問。
“你們都上車了沒?”
“對,你還不來?”
“快走,別管我。”他嘶啞著道,“我還要挖好一陣的石頭?!?p> 就在這時身后的腳步聲更大更近了,他看到有鐵鍬推開了一塊缺口,手電的光射了進來。
“或許不用我出力了?!眱?nèi)利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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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開動后,車上僅有的三位乘客陷入陰郁的沉默中。通訊器里的電流在內(nèi)利自言自語后“滴滴”地沒了信號,看樣子是被破壞了。
愛德華在心里為這莽撞少年祈禱了很久,但愿這小子不要被擒住以后別亂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維帕絲這般有資本改善待遇的。
“不要太擔(dān)心,以那小子的身手,被拷問幾下也能捱過去的。”吉娜這話顯得沒心沒肺的,根本沒有起到安慰作用,他苦笑一下。
為免除再次被追蹤,三人到了市區(qū)就下了列車。
他們下車的地方離市中心尚遠,多少不會太引人注意。愛德華正要招手喚來對面停泊的計程車,卻不小心和一個從后面路過的人撞上了。
“好痛……你是怎么走路的?”被撞到的女子發(fā)出一聲不滿的呼聲。
“你喊什么,明明是你先踩到人家的!”吉娜不等愛德華出言道歉,毫不客氣地指出,不過她臉上馬上出現(xiàn)了訝異,“怎么是你!?”
“吉娜·馬林?!?p> 兩個女子互相怒目而視。吉娜眼前的就是辛西婭·沃森,秀雅的容顏上一如既往的掛著倨傲不屑,但當(dāng)視線轉(zhuǎn)到愛德華身上時,這副面具頃刻碎裂了。她眼珠在愛德華和吉娜斯諾間轉(zhuǎn)了幾圈,眼里神色從震驚不解轉(zhuǎn)變到一個驀的被點醒。
“……你們是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吧。”她遲疑半天,終于開口,卻是問的斯諾。
話到此,吉娜也立即反應(yīng)過來七八分了,“沃森,你還在為OFL做事?”
愛德華在一邊聽得心焦,尤其是他關(guān)心則亂,“你還是OFL的人?事到如今還在助紂為虐?”
聽見他聲音里的斥責(zé),辛西婭發(fā)出一陣冷笑,忽然用手指指著愛德華,“我就知道你查到了我的身份。告訴你,我?guī)偷娜耸俏腋赣H,天經(jīng)地義。他是這組織的上校,而害死他的人就是你們!”
見她如此執(zhí)迷不悟,愛德華再也按耐不住火氣。斯諾見狀伸出手攔著里他的發(fā)作,走上前一步對面露恨意的女孩微微一笑,“沃森上尉,你這么說就有點不公平了。說到天經(jīng)地義,你恐怕是遠遠無法和青木慶次相提并論的。他全家因為OFL枉死,他潛伏多年最后犧牲自己報仇雪恨才是天經(jīng)地義。而且事已至此,本該恩怨相抵了,NYG可不是你殺父仇人,你何苦再歸咎他們?!?p> 這番話無論是不是占理,都讓辛西婭原本一直猶豫的心結(jié)更難理直氣壯去責(zé)難了。
“可……就算如此,你難道以為那些人會那么簡單放我走?”有點被斯諾的氣勢壓住了,她的聲音里流露出一絲彷徨,“你不是不知道OFL背后都是誰吧?!?p> 斯諾微微點頭,盡量換上一種和緩的語氣,“是,但你也不知道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鏟除那些人吧?!?p> 辛西婭猛地抬眼瞪著他,又看了看愛德華與吉娜。三人的眼睛都定定望著她,等待她做決定。
“……我本來是要去私人機場,飛往愛魯特的。”半晌,她終于吐露,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你們愛魯特那個F半島的遠程導(dǎo)彈基地是貝吉塔艦隊的登陸目標。為了順利占領(lǐng)半島,我被派去做策反工作。駐守半島的少將,就是原來泰勒將軍的秘密幕僚,利用各種海外資源讓我去說服此人,這邊還是很有把握的?!?p> 向原本敵對的人和盤托出的同時,辛西婭知道自己的立場從此顛覆了。
愛德華伸出手想碰碰她,但克制住了,他對斯諾投去一個征求意見的眼神。
“我們先把這情況……”
正當(dāng)斯諾要出主意時,一個黑風(fēng)衣的身影在他們后方幾十米處的動作引起了側(cè)身站著的吉娜的警覺。
“小心!”
只來得及擋在辛西婭身前,槍聲過后,吉娜痛哼一聲,向后栽倒。見刺殺失敗,黑衣男轉(zhuǎn)身逃離,愛德華立即拔槍追上去。
辛西婭和斯諾一起扶起吉娜,她看到紅發(fā)冤家右邊胸口上開的血洞,聲音控制不住尖銳起來,“你……你干嘛要……”她咬牙掏出手機,“你可不準死那么快,我叫我私人醫(yī)療隊來,他們可是比私立醫(yī)院都要精良的,聽見沒!”
在一陣鉆心痛楚中的吉娜仍然想狠狠咒罵這個大小姐幾句,但最后只是虛弱地吭了一會兒氣,眼前一暗很快陷入昏迷。
另一方面,愛德華一直追到巷子尾才把刺客摜倒在地。
“誰讓你來殺沃森的?”愛德華用力掐住對方的后頸,用手槍頂著對方后腦勺,“說!”
那刺客在無法反制的情況下只好乖乖不動了,氣喘吁吁地回答,“伙計,輕點!我不過是拿人錢財辦事。那位小姐好像背叛了我雇主,我奉命跟蹤她發(fā)現(xiàn)不對就下手?!?p> 愛德華哼了一聲,“我想也是?!?p> 遠處一輛車“嘰”地剎車,“庫爾,快來!”斯諾從那輛昂貴的廂車里探出頭,駕駛座上的是辛西婭。
一槍托敲暈這個刺客,他們一行人帶著受傷不省人事的吉娜離開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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