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見到了黃巢,此時黃巢正在宴請孟絕海等幾位寨主,而且張羅著要派人去請“趙璋”。
沒想到這位趙璋好像未卜先知,人還沒派出去,他自己就主動找上門來。
剛一見面,二人互相打量良久,不禁各自感嘆良久。對對方的相貌,都有一種不是很滿意的感覺。
這黃巢,雖然身材高大魁梧,器宇軒昂,威風(fēng)凜凜,可他這張臉,實在難看了些,一臉橫絲肉,嘴角山大,還有些歪斜,這幅尊榮看著就讓人膽寒??磥須v史對他長相的記載,并沒有完全脫離實際。
相反,黃巢卻覺得面前這位“假趙璋”長得太“寒磣”了些。雖然長得一臉精明相,可他的身材如此文弱瘦削,恐怕連把像樣的刀都拿不動。
“在下趙璋,字文韜,拜見三爺?!彼苯痈牧俗?。
尚讓一愣。
黃巢也一愣,不過黃巢反映神速,立刻大手一揮,豪氣地道:“哎!文韜,不必客氣。來來來,快來坐下?!?p> 雖然心中各有朵頤,不過面上卻是極熱忱的。
黃巢滿心揣測,搞不懂這瘦弱書生,是怎么把這群悍匪請下山來的。
那孟絕海,手中一口青龍偃月刀,在當(dāng)?shù)乜墒呛蘸沼忻?,哪怕是武狀元黃巢,也要忌憚三分。而那鄧?yán)^軍,手中一柄丈八朝天槊,更是威名遠(yuǎn)播,黃巢曾多次見他練武,都是贊不絕口。而張氏三兄弟,也都是當(dāng)?shù)爻雒暮澜堋?p> 他們帶來的那些嘍啰兵,也不含糊。老早就有人說,少陽山的嘍啰,殺人不眨眼,以一當(dāng)十。
酒宴之上,黃巢并未打聽什么,可此時,皮日休卻突然開口,他說:應(yīng)該繼續(xù)招攬人才,另外,如果沒記錯的話,龐勛起義失敗后,一些殘部躲在附近。應(yīng)該想辦法迅速聯(lián)絡(luò)他們,我想這幫人應(yīng)該很愿意投奔三爺。
這時張歸厚突然說:德坤不才,愿意承接此事。
黃巢一愣,道:莫非德坤賢弟,認(rèn)識那些人?
張歸厚道:家叔就在那伙人里,他們老早就想找個靠山,如果三爺同意的話,我倒是有三分把握,把他們一伙人請過來。
黃巢聞言大喜。同時心中對這位“假趙璋”,越發(fā)喜歡。
閑言少敘。
皮日休不勝酒力,早早便退了席。而把酒量頗大的陳豹留在席面之上。
獨(dú)自一人來到黃府后花園,忽而一陣陣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好一座花園。這花園的名字也好,叫沁園?!辈唤袊@,“真是人不可貌相,這黃巢雖然看起來粗魯,可言談之中,卻發(fā)現(xiàn)此人乃是個心思極細(xì)膩之人。難怪他能翻江倒海?!?p> 陣陣酒意襲來,覺得微醉,一副微醺貌晃晃悠悠來到一座小亭之內(nèi),伸手搭在憑欄之上,看著偌大花園的各個角落。鳥語花香,不禁多次感嘆,花園布局精巧。
坐了下來,忽而蹙眉凝思。
“不對啊,黃巢身邊不應(yīng)該只有這幾個能人啊?”
“銀槍大將葛從周哪去了?”
“還有那個殺伐果決的朱溫呢?”
……
“喂!你就是趙璋?”
突然,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女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這女子應(yīng)該是剛做過劇烈運(yùn)動,仿佛一名剛跑過八百米比賽的運(yùn)動員,胸口正快速起伏。而且微微的,臉上有點(diǎn)兒汗,還好像不知在哪沾了些灰塵。
皮日休抬頭看了看這女子,不禁一愣。
這女子一身亮黑色緞子衣服,卻是短衣襟小打扮,雖緊身利落,可看起來卻怪模怪樣,仿佛是一個有錢的下人。這豈不是很矛盾了?
女孩看起來年紀(jì)在十八九歲左右,身材修長,腰板挺拔,站在那里,一身的傲氣。不知為何,她臉上帶著濃重的不豫之色。眉目之間殺氣騰騰,雖然讓皮日休覺得有些不安,不過倒是顯得她英姿颯爽。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皮日休覺得自己腦子有些遲鈍了。
最后才看了看女孩的臉,是一張長臉,不過這女孩的臉可是挺好看的,面如灌玉,鼻梁長直,英眉高挑,看了給人一種清爽之感。她絲毫不修飾自己,一臉?biāo)仡?,頭上也無一絲點(diǎn)綴,緊緊盤著,顯得干練。
這女子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jì),拿個美顏相機(jī)一照,必然也是一條大美女咯。
“姑娘,你是何人,找我有何貴…”話還沒收完,突然心里一動:
我嚓!她別不就是黃巢的小女兒黃雛菊吧?
為何對我如此厲顏厲色?還咬牙切齒的,她要干什么?
這妮子和他爹長得可真是不太像啊~
不過她這身材,卻是遺傳了她父親的優(yōu)良基因。身材挺拔,少說也有一米七了!
用挺拔一詞來形容女子,恐怕有些不太合適,不過眼下,這名女子給皮日休的感覺,就是“挺拔”和“傲氣”兩個關(guān)鍵詞。
“聽說,是你把我的鴛鴦锏拿走的?”黃雛菊氣鼓鼓地道。修長美目瞇了瞇,帶著一抹危險的神色。
“鴛鴦锏?”皮日休想了想,他那對锏上可是沒有鴛鴦,“姑娘,你別不是搞錯了吧?我拿走的,是林言兄幫我挑選的?!?p> “我問過表哥了,他說過,當(dāng)時已經(jīng)告訴你,那對锏本來是我的!”
聞言,皮日休心中大罵林言,不夠哥們意思。當(dāng)初你不是打包票說我可以拿走的嗎?而且還特意把第二把锏也扔給我,一副不拿走,就對不起你的樣子。
頓了一下,皮日休道:“是啊,他是說過。不過他當(dāng)時卻說…”皮日休的話還沒說完。
黃雛菊突然嗆聲道:“哼,不要臉的東西。女孩子的武器,你拿去作甚?不知羞恥!”
“哎,你這妮子,怎么張口就罵人呢?”皮日休突然酒力發(fā)作,他猛地一瞪眼睛,訓(xùn)斥道:“你爹平日里就是這么管教你的嗎?不敬重書生也便罷了,竟如此出言不檢,簡直丟了黃家的臉。三爺堂堂大丈夫,怎么管教出你這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
“什么?”黃雛菊震驚了,不敢置信地道:“你說我什么?”怒沖額角,指著皮日休大罵道:“你算什么狗東西,竟敢罵我?”
“我罵你怎么呢?”皮日休猛地跳起,與黃雛菊鼻尖對鼻尖,怒目而視,“你沖我瞪什么眼睛?你再瞪我,我就要替你爹教訓(xùn)教訓(xùn)你!”
我嚓,她比我高…
一站起來,別想展示雄性風(fēng)采,卻沒想到,皮日休這幅小身板,竟然沒人家女孩高。心中大罵老天爺瞎了呀。
不過還沒等他罵完,黃雛菊突然猛擊一拳,直奔皮日休鼻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