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白以歌看著夜幕下的S城萬千燈火,不免嘆了一口長氣。
晚上六點,原本是她游戲直播準時開播的時間,現(xiàn)在卻…
這事情說來話長。一年前,武俠巨制《夢境江湖》正式公測,在S城某位巨壕的贊助下,藍旗工作室正式成立。
藍旗工作室一路過關(guān)斬將,在國內(nèi)積累了不小的聲譽,而白以歌就是這個工作室的小小一員。
既然是某巨佬牽頭的工作室,那簽約合同是必不可少的,全員的身份證復(fù)印件都上交了??蓵r至今日,白以歌仍沒有收到簽約合同。在這位號稱車輪胎都價值十幾萬的巨佬拖欠了她大概兩萬多塊的工資,卻又維權(quán)無門的情況下,她選擇跳槽單干,退出工作室,單開直播。
生活不易?。【退憔蘩胁皇蔷蘩?,光是沒有簽約合同這一條,就讓維權(quán)難上加難。
白以歌搖了搖頭,打開了直播設(shè)備,開始新一天的直播。
她作為《夢境江湖》一個有名的操作手,直播露的是手,用的是變聲器,女偽男。
直播間人來人往,人氣一會兒兩萬出頭,一會兒三百不到。她絲毫沒有在意,專心打著手頭的單子號,畢竟直播行業(yè)水深得很,哪里輪得到她一個小主播出頭呢。
“快樂池塘栽種了夢想就變成海洋~”白以歌的手機鈴聲響了,看了一眼來者是誰,她一面單手操作,一面接起了電話。
歡聲笑語中對面的人物打出“GG”二字。
“喂,怎么了?”白以歌用肩膀夾住了手機,鼠標點上了匹配二字。
“喂,說話呀?”對方沉默了很久都沒出聲,白以歌只當是騷擾電話就掛了。
“匹配成功?!逼聊簧咸鏊膫€白色的大字。
“現(xiàn)在我來表演一下什么叫臉滾鍵盤?!卑滓愿桦p手操作鍵盤,“不要眨眼?!敝讣猹q如在鍵盤上起舞,一句“瓜皮!”像是咒語一般帶走了敵方的生命。
白以歌噼里啪啦打出一頓在別人眼里看起來花里胡哨而又不知所謂的操作。
“抱歉,這波越修四千,瓜皮我依然秀起來了。”白以歌在直播間里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給人一種欠扁而又讓人毫無辦法的感覺。
網(wǎng)線那一頭,身穿名貴西裝,用著頂配外設(shè)的男子氣急敗壞,看著那屏幕上灰暗的失敗兩個大字,氣不打一處來,他不服!
私聊對方,約架競技場。
第一把,“瑪?shù)?,什么鬼,我怎么沒了?”
第二把,“嗯?”
第三把,“剛剛幾把不算,我弟弟幫我玩的,再來?!?p> ……
“娘的,這是什么妖怪啊?”
“這種操作是人能打出來的嗎?”趙遜驚嘆道,內(nèi)心極為不平衡,論游戲投入,他在《夢境江湖》首都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可在PVP排名上他并不算頂尖。
“喂,藍旗工作室嗎?ID我是你爸爸這個號的操作手是誰?”他拿出電話直接打給了自己的工作室。
《夢境江湖》這款游戲頂尖賬號和頂尖操作手差不多都為業(yè)內(nèi)所熟知,所以這一問,就問出了問題來。
“這么好的操作手為什么不簽下來?”趙遜質(zhì)疑道。
“他的直播間在哪?”
“好,他那里,我親自來?!?p> 點開瀏覽器,搜索了相應(yīng)ID,點進他的直播間,卻發(fā)現(xiàn)這人缺席了。
怎么回事?直播間的消息顯示他一分鐘前關(guān)的播。
難道是知道本少爺來了,所以他就害怕得地遁了?
趙遜用小胖手撐住了自己的頭,內(nèi)心不禁開始了一頓YY。
想到這里,不免發(fā)出了豬叫聲。有意思,這小子有錢途,他喜歡,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嘛!
“幫我安排一下,和那個叫我是你爸爸的主播簽約的事情。”趙遜再次撥通了藍旗工作室負責人的電話。
趙遜覺得這一年藍旗工作室發(fā)展的不錯,有意向往游戲公會那邊發(fā)展。
負責人黃允卻在電話那頭犯了難,“老板,這…可能有點不太好辦。”
“我不聽原因,”趙遜頓了頓,“記住,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懂了嗎?明天早上九點我要看到人坐在我工作室的辦公室里?!睕]等負責人再有所回應(yīng),他便掛斷了電話。
負責人心虛地抹了一把汗,摸摸自己的禿頭,想著這破事要怎么解決。
黃允盯著工作室墻壁上的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翻開電話簿,撥通了一年未打通過的電話。
當年的事情,他也有責任吧…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網(wǎng)線的這頭,白以歌看著上傳速度一臉生無可戀。
她聯(lián)系寬帶客服,卻發(fā)現(xiàn)在這個十八線小城市,客服連上傳速度都不知道。多次聯(lián)系不同的客服,她反饋的問題毫無進展。
嘆了一口氣,攤在沙發(fā)上的白以歌不知道要怎么處理這件事。
正煩著呢,門鈴響了。
白以歌整個人都繃住了,忙得跳了起來,走到門前,打開貓眼。
門外人,好像是沈宴吧…
S大學(xué)有名的神經(jīng)學(xué)26歲客座教授,也是Z國有名的心理咨詢師,用別人的話來評價他那就是“年輕帥氣的天才科學(xué)家”,連白以歌這樣被同小區(qū)居民稱為老年人的403室租客都知道,足以見得此人有多了不起。
白以歌猶豫了一下,第一次給陌生人開了門。
“老人家你好,我是新來的鄰居沈宴,請多多關(guān)照?!眮碚咝θ莺挽?,七分溫柔中又帶三分疏離。
映入沈宴眼簾的卻是一個身穿居家服,看面相絕對不超過二十四歲的女孩子。
沒等沈宴道歉,女孩子就出聲了:“我讀過你的論文,沈教授?!?p> 沈宴的笑容像是有感染力一樣,引得白以歌臉上也有了幾分和善的笑容,顧不上什么“老人家”之類的奇怪措辭,她補充道,“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白以歌。”
“似乎和傳聞中描述的不同。”沈宴輕笑一聲,眼神中多了幾分揶揄。
“住在這里的住戶跟我講,住在403室的是一個孤寡老人?!鄙蜓缪a充道。
“哈哈哈哈哈哈…哪有的事…”白以歌尷尬得將自己的頭發(fā)撫到了腦后。
其實,這話,在某種程度上確實能夠應(yīng)驗。
“我就住在對面的404室哦,這是我的電話,和微信互通。以后有什么事情,鄰里之間可要互助啊?!鄙蜓邕f過來一張名片,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著斯文。
“那是自然。”白以歌接過了名片,她少有的露出了不經(jīng)意的微笑。
如果有一個人,和她相處,會感受到一點都不突兀,反而很舒服,那那個人一定是沈宴。
沈宴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笑容不經(jīng)意間也深了幾分。
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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