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世的過去
洛翼駕駛著機車飛馳著,鐘表怎么可能會有生命?!他記得Activation病毒只能感染有生命的生物體而已,難道一口鐘會擁有生命?
他越想越覺得蹊蹺,自己肯定是要去探究一番那鐘的奧秘所在了。
反裝甲導彈滿瓶對機車也導航并自動駕駛到身上攜帶有Activation病毒的MORAL所在地的功能,所以他只需要緊握油門和剎車就夠了。
一路上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等機車停下時四下觀察后,他發(fā)現(xiàn)他正處在拆遷安置小區(qū)內(nèi)。
之前在鐘表店遇到是女人似乎是住在他面前的這棟5號樓,至于是幾樓,就得看滿瓶的反應了。
至于他為什么能開著機車進小區(qū),是因為這個小區(qū)說好聽點是拆遷安置房,說難聽點就是現(xiàn)代的平民窟。
連物業(yè)都沒有的小區(qū),小區(qū)治安可想而知的有多混亂。
乘搭電梯不方便滿瓶感應,所以洛翼停車后摘下頭盔掛在車把手上,選擇了一層層爬樓梯。
這小區(qū)平均的樓數(shù)只有八層樓,并且樓梯窄小陰暗,環(huán)境也只能說是馬馬虎虎過得去。
更可怕的是每層樓的樓梯轉(zhuǎn)角處還堆放著家家戶戶的廢品,如廢舊家用電器;各種瓶瓶罐罐;紙皮廢塑料制品等等等等,有時候的路的寬窄還只夠洛翼一人側(cè)身而過。
所以洛翼也是費了一番力氣才按照滿瓶的指示在505這戶人家門口停下。
洛翼站在門口猶豫著,最后在手中滿瓶愈發(fā)激烈震動的催促下,還是抬起手打算按下505的門鈴。
當看到落滿灰塵的門鈴時突然之間他改變了主意,伸到半空中的手轉(zhuǎn)了個方向,他直接用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節(jié)輕輕叩響門。
不多時,房門便被打開,洛翼認出了開門的女人正是之前在鐘表店遇到的那位,這證明了他沒有找錯人家。
洛翼開口就說出之前在路上已經(jīng)想好的一個合適且合乎情理的理由:“您好,抱歉打擾了,我是一位鐘表愛好者。
我看到您之前在店里的那口鐘似乎是我最近一直在尋找的那款已經(jīng)絕版的老式掛鐘,希望您肯允我一睹它的風采。”
女人臉上的表情起先是呆泄和茫然的,隨后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得,一下對著洛翼笑起來“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么您進來坐著慢慢看吧”說著就向洛翼張開手做出邀請的手勢。
洛翼見此狀,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脫掉鞋子,穿上玄關擺放著的另外一雙拖鞋走進客廳,并在沙發(fā)上坐下。
女人很是熱情的給他倒了杯熱茶放在他面前,洛翼微笑著再次詢問女人:“請問您現(xiàn)在就方便把鐘給我看看嗎?”
對方很爽快的直接拿出那口鐘,放到他面前,并坐在洛翼對面,開始解釋這口鐘的由來。
“這是我丈夫之前在向我求婚時送的禮物——”似乎是提到了最讓她值得珍貴的東西一樣,女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不同于禮節(jié)性的柔情微笑。
“很特別吧,別人都是送戒指什么的,只有他送的是這口鐘,當時說是要好好的用這口種見證我們一起走過的時光呢。
”洛翼一邊聽她訴說一邊拿起那口鐘,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研究。
微微泛黃的鐘面因為年代久遠而呈啞光,鐘邊框用紅木雕刻的古典花紋卻依舊油光發(fā)亮,可以看出主人平時對于鐘重視保養(yǎng)和珍惜的程度。
的確,他口袋中的滿瓶不再開始震動,只是開始微微發(fā)燙正在自動預熱當中,證明他找對了方向。只不過他還是沒有明白為什么鐘會感染上Activation病毒,這是不合乎常理的實例。
為了試探真?zhèn)危^定貿(mào)然一試。
“請問您先生現(xiàn)在在哪工作呢?”洛翼一副饒有趣味的樣子看著鐘,像極了一位真正狂熱的鐘表愛好者在隨口詢問。
女人反而低下頭,被戳到痛處一般低聲的回答“因為肺癌,已經(jīng)走了。我和我丈夫是在十年前結(jié)的婚,沒想到他只陪了我五年半就走了。
這口鐘,也是他最后給我的禮物?!彼哪樕系男θ荼徊槐M的悲傷所替代
“是這樣嗎?那萬分抱歉?!?p> 洛翼起身,把鐘表放回茶幾上,雙手插在口袋中摸著滿瓶?!澳繟ctivation嗎?”
女人不解的抬起頭看著他,“那是什么?我沒有聽過,啊,記起來了,是那個最近比較流行的病毒吧?
聽說很危險啊”一切如此,包括女人臉上的恐懼和不安也是很自然。
“那MORAL呢?”洛翼已經(jīng)從身后摸出了驅(qū)動器裝備到腰上,他已經(jīng)確定這間屋里里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他要試著搏一把。
“?。磕切┕治飭??”女人的疑惑和不解更加讓他不安。
“我雖然不太清楚您為什么要隱瞞事實,但為了人類——我必須得這么做?!彼呀?jīng)按下開機鍵,待機音樂的前奏傳出,一聲“What is it?”代表驅(qū)動器已經(jīng)準備完畢。
“抱歉了,這是我必須所完成的使命?!甭逡戆杨A熱完的一紅一藍兩個滿瓶拿在手上搖動后激活內(nèi)部儲存的Activation病毒能量,又迅速依次插入驅(qū)動器內(nèi)。
“Is Rabbit/Is MANPADS”驅(qū)動器讀取出滿瓶的能力并且用以音效播出。
女人則是一臉驚慌失措的向后退步,看樣子她被洛翼的這番話和莫名其妙的動作嚇的不輕?!澳恪阍诟桑墒裁??
“女人鼓起勇氣支支吾吾的開口質(zhì)問他。
洛翼全然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繼續(xù)按下確認啟用系統(tǒng)的把手,伴隨著“You can do that”的聲音他身后赫然出現(xiàn)耀眼的白洞,并從當中竄出一只坐在反裝甲導彈上的兔子。
女人害怕的立即抱住頭往沙發(fā)后躲去,因為她不確定自己對面的少年究竟是人是怪,指不定對方就是當下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怪物!
“hexin”一詞出口,它們立即化為裝甲成塊著裝到洛翼身上,騎士渾身散發(fā)著耀眼的白光。光芒褪去后,從驅(qū)動器內(nèi)傳出最后的音效“鋼鐵般的月面翻滾——Come Kninght!”
騎士習慣性的從左肩取下鐵鏈拎在右手中隨意擺弄,他一邊甩著鐵鏈一邊戲謔一般的朝著那口鐘調(diào)侃道“裝扮游戲好不好玩?”
鐘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變大,放大到足有一人高之后才停下。一陣黑灰色的霧氣浮現(xiàn),鐘長出雙手雙腳,原本的紅木邊框也開始扭曲變形,圓潤而光滑的邊框和雕花也變得和他面部一樣猙獰而丑陋。
唯一毫無變化的是胸口的鐘面與身后的校準鈕。
顯然是洛翼這一把賭贏了。
“你終于玩夠了嗎?!彬T士對著鐘形怪人輕笑一聲,緩突然間他超怪人沖去,一把拖住怪人往客廳的窗戶外跳。
從五樓躍下,騎士有了提前準備的時間和反應,而怪人沒有。所以當他們一齊躍下的時候,騎士在地上打幾個滾便緩解完沖擊力,相反怪人被摔的頭暈眼花,站都差點站不起。
“你的生命,到此為止了。”DY向怪人發(fā)出最后通牒。
接下來再也沒有任何廢話,DY拳拳到肉的往怪人弱點打。反而怪人也沒有任何的反抗的老實挨揍,場面就這樣莫名其妙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順利進行著。
騎士攥緊拳頭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擊在怪人身上,每打出一拳都會擦出不少火花。怪人只防御,他的體力漸漸不支,胸口的鐘面也被騎士錘到碎裂,在DY的進攻下總是狼狽不堪的滿地打滾。
怪人的不反抗在DY看來是理所當然,他之所以感這么確定是絕對有原因的。怪人被騎士一個側(cè)踢踹出,不偏不崎的撞到立交橋橋蹲上,巨大的沖擊力使橋蹲出現(xiàn)怪人形狀的凹陷。
突然間女人慌慌張張的跑出,張開雙手護住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的怪人。
DY猛然停下自己的腳步,正正對著像是在母雞護崽子的女人毫不客氣的直接開口:“干什么?給我讓開?!?p> DY正在氣頭上,他為女人護住怪人的舉動而感到氣憤,因此他渾身散發(fā)著一股來自地獄的死亡氣息。
“他是我丈夫,求求你不要再繼續(xù)傷害他了!這是我最后的期望!我想讓我的丈夫繼續(xù)活下去!
”女人泣不成聲的看著騎士祈求著他的大發(fā)慈悲。
“你說謊了,這就是我生氣的原因?!盌Y用聽上去異常冷靜的語氣回應女人的請求,他依舊一步步靠近著女人身后的怪人。
女人干脆閉上眼,一動不動的死死護在怪人面前等待著自己死亡的降臨,她已經(jīng)決定要讓自己丈夫活下去而讓自己去死,這也是對她的一個解脫。
騎士踱步時鐵鏈與裝甲之間的撞擊聲格外清脆,而他左肩的銀色方盒正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而你為自己的愿望去欺騙,甚至背叛對方意愿的行為——讓我憎恨?!盌Y不再踱步,他直接伸出手用力拍向驅(qū)動器上方,驅(qū)動器更緊的咬合住滿瓶。
驅(qū)動器板面只留下滿瓶圖案剛好展示出來的鏤空,滿瓶發(fā)出出一紅一銀的光芒,隨著一聲“You can do”他干脆利落的從原地躍起保持著最標準的騎士踢。
從DY身后的白洞當中,吐出由一縱一橫兩條線組成的直線坐標軸。DY半空之中留下劃過的一道藍色斜線,正好是坐標軸的X軸的坐標點和Y軸的最大值相連線的位置。
即將提到Y(jié)軸最大值所在點時,原本躺在地上垂死掙扎的怪人居然直接彈坐起,一把拉住女人往自己身后拽去。
女人聽到了自己丈夫給自己最后的一句話,只有很短很短的幾個字,卻足以讓她驚醒和悔恨。
“活下去,好好享受生活?!?p> 她呆住了,這次她已經(jīng)沒有時間和他告別,因為DY已經(jīng)踢到了丈夫跟前。她已經(jīng)犯下了重大的錯誤,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更別說什么好好享受生活。
可是任憑她怎么反抗,怎么努力也掙脫不開丈夫摟住她的雙臂,自己的丈夫用后背護住了自己。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士踢放聲呆泄著,悔恨著。
DY已經(jīng)落在他們身后,背對著他們不言不語。一時間她的視野出現(xiàn)一片空白,從瞳孔中倒映出爆炸時產(chǎn)生的煙霧像花一樣在盛開綻放。
“任務,完成。”DY毫無感情的表述,并銀色方盒中取出新的滿瓶后握緊雙手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
女人顫抖著伸出手去想最后一次撫摸變成怪人的丈夫的面孔,可是她一碰到怪人那張猙獰的面孔,怪人的身形即刻便消散了。
她雙手捂住臉,蹲在原地哭了很才緩緩站起,拿出手機撥通報警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了警員干凈利落的詢問聲“您好,請問您需要什么幫助嗎?”
女人努力平復情緒,用盡力平靜的語氣回答了警員:“您好,我想自首。”
她交代完自己所有的犯罪過程和利用后便掛斷了電話,回頭看著正向地平線墜落的紅色夕陽,心里突然感到一陣暢快。
至少這么多年以來像石頭一樣磕在她心頭的那件心事是了卻了。她席地而坐,獨自對著黃昏在緩緩回憶過去。
她還記得第一次和他邂逅的時間是高中時代,那時候他們都與同學格格不入,只是因為他們都很熱愛科學而已。一來二去兩人就熟路了,常常一起去吃飯,一起出去玩。
她還回憶到了更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的細節(jié),包括他很會吃辣,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愛聽古典音樂這些瑣碎的事都被她如數(shù)家珍一般的回憶起。
想著想著她笑了,想著想著她又哭了。等到警車來的時候,警察看到的是她又笑又哭的坐在地上衣服臟兮兮的,頭發(fā)繚亂,整個的形象就像發(fā)病的精神病患者一樣。
聽到了警車警報響亮的聲音,她回過頭臉上帶著淚痕笑著看向警察。警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她突然站起主動的向警察伸出自己的雙手,示意他們給自己戴上手銬。
“走吧,帶我去監(jiān)獄。”她眼神空洞但是卻無比冷靜而堅定的向警察要求道。
她確信她已經(jīng)回憶過了所有事件,并且她也重新體會到了丈夫?qū)λ男囊?,她決定要把自己交給法律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