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一直擔心的事終于發(fā)生了,憑著墨初九的腦子,她興許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沒有動作,應該是顧及著楊逍。
這不,趁著他們與天族之人糾纏的空擋,墨初九帶著卷柏再次進入了禁地。
來到她上次昏迷的地方后,又約摸走了半個時辰,眼前一片冰封地帶展現在眼前,地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遠處是一座座被冰雪覆蓋巍峨聳立的冰山。
溫度直驅驟降,但此刻墨初九正覺得涼爽愜意,因為她此時正是體內發(fā)熱的時候,而身邊的卷柏就不那么舒服了,渾身哆嗦的厲害。
她從小生活在青龍城,城內四季如春,永遠都是一片綠色,還從未見過這般節(jié)氣,這世間原來還有這樣的景色。
墨初九環(huán)視著四周的景色,除了白,再無其他顏色,潔凈純白,無一絲塵染,簡直是人間仙境。
她一時忘記了身邊的卷柏,正陶醉于其中。
突然,憑空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區(qū)區(qū)一介庶子,膽敢私闖麒麟閣禁地,雖勇氣可嘉,但不知死活!不過還是得說一句,歡迎你們進入寒獄!”
“寒獄?你是什么人?”墨初九已經習慣了這種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場景了,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煩不煩?
一個個的裝什么高深莫測?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是誰?!?p> “我是誰?”墨初九反問一句,“連本姑娘是誰都不知道,嘰嘰喳喳叫喚什么!”
“有趣的人兒!”對方并沒有顯出什么不悅,“這是寒獄的規(guī)矩,但凡進入寒獄者必先報上名來,生死簿上將會添上一筆,日后待遇有緣人便可將你們的尸骨帶出入土立碑?!?p> “們?怎么,這里死了不少人嗎?”
“現在恐怕又要多一個了。”
卷柏應聲倒地,墨初九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帶了個人進來,早知道他這么不耐寒就不應該帶他進來了。
墨初九蹲下摸了摸他的頸部,暫時應該死不了,摸索著他的前胸掏出了那串九命帶在了卷柏的手上,隨即又抽出了他的佩劍將自己的手心劃破,將鮮血滴在了九命之上。
鮮血迅速被吸噬,墨初九抿了抿下唇,“真是個嗜血成性的東西?!?p>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有九命護身?”
眼睛還挺毒,知道這是我的東西。
“墨初九?!彼酒鹕韥?,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卷柏,對著空氣說道。
既然他也能看得到卷柏,就說明他要不就是跟自己一樣,要不就是跟師傅一樣。
原本神秘莫測的隱衛(wèi)現在在他們眼里無處遁形,墨初九對這個身份的看法大打折扣,這個云夫子,看來還是學藝不精,簡直是敗筆!
“墨初九...墨者,隱暗神秘,背道而馳,初九,萬物初始,潛龍勿用,雙命格,好名字!”
“到底什么是雙命格?為什么你們都這么說?”墨初九一直對這三個字有困惑,那個白發(fā)人就曾經這么對她說過,今天又有人這么說,看來應該是真的,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卻沒人告訴她。
“怎么?麒麟尊主沒有告訴你嗎?”
“麒麟尊主?你說楊逍嗎?難道他也知道?”
“既然不是他告訴你的,那又是什么人告知你是雙命格?”
“我不知道,就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的男人說的,不過我只見過他一面。”
“哦,原來你已經見過那個人了。”
“那個人,是什么人?”
看來大家對這個白頭發(fā)還都挺感興趣的,也是,跟正常人不一樣嘛!
就好像大家都穿著衣衫,偏偏你光著屁股跑,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你的名字也是那個人為你取的吧!”神秘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還在糾纏這個名字。
“不是,他才沒那么好心呢!是我?guī)煾到o我取的。”
“你的師傅是...”
“楊逍??!”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麒麟尊主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p> 墨初九一臉僵癱半張著嘴,頓了頓才道:“你有病吧!一個名字而已,莫名其妙?!?p> “這個名字會讓你萬劫不復的?!?p> 還真是有病,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人的稱呼而已,若是真有這么大的能耐,我倒是要拭目以待。
“故弄玄虛,你是一個人在這里無聊的緊,想找人說說話吧!還真不會聊天。”
“既然你已入了寒獄,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活著走出這里吧!”
“我既然能進得來,當然會出的去,你想不想出去?”墨初九略帶玩味的一笑。
“不妨實話告訴你,麒麟尊主可是曾多次徘徊卻從未敢踏足此處,你雖有麒麟子護體,但它還未成形,需要源源不斷吸噬你體內的精血才能成長。
而你前日又誤食了陰髓,雖然麒麟子保住了你的性命,但陰髓屬陰,麒麟子為陽,故而陰陽相抗,麒麟子若想吞下陰髓便會加倍吸噬你體內的精血。
而寒獄屬極陰之地,在這里陰髓會反噬,麒麟子怕是難以與之抗衡。
你現在與麒麟子命脈一體,若是麒麟子玉殞,你也難以茍活?!?p> 墨初九內心一緊,怪不得師傅不讓我入禁地,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這是怕我弄死他的寶貝啊!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進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嘛。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神秘人說的話起了暗示的作用,墨初九身上感到了津津寒意,而且愈發(fā)的嚴重起來。
寒風刺骨,吹動著墨初九前進的步伐,腳下發(fā)出‘咯吱咯吱’清脆的旋音,眼前依舊是漫無邊際的白色,回望身后,也是如此,就連那道腳印也即將被風雪掩埋的毫無蹤跡,當真是來無痕,去無跡,只留清白在世間。
前方不知什么地方是頭,也不知這里到底有什么玄機,墨初九只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現在也只能憑感覺了,若不然又能如何。
要是有個人還好,最起碼能抓來問問,現在別說是人了,就是草都沒一根。
眼下首要的是想想該怎么抵御這裂骨的寒冷,但,放眼望去,連個屈身之所都沒有,哪怕是個狗洞也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