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下午放學,同學們才慢慢減淡對這件事情的消遣。
桑紀揉了揉眼睛,逼著自己不要再去想徐嘉沐,轉(zhuǎn)著筆把陳家良標為重點的句子畫起來,并寫上解析。
她好像把悲憤轉(zhuǎn)為學習的力量,不停的看書做筆記,不停的刷題寫卷子。把之前落下的知識點都盡量的補上,就連課余時間都沒有停下筆。
她怕,怕一停下來就會不斷的幻想徐嘉沐和那女生做任何親密的舉動。
放學了,桑紀還沒有離開教室。
抬頭看向掛鐘,已經(jīng)六點半了,外面的天逐漸暗下。
桑紀望著黑板感受著這份孤獨寂靜,一絲悲傷又爬上心頭。
在眼淚布滿眼眶時,她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強行勾唇假裝微笑,把桌上的東西收進書包里,下樓。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悲春傷秋。
坐在候車牌供人休息的簡約長條凳上,桑紀目光呆滯的望著盛南大學的校門。
忽然,一個穿著波點長裙的女生出現(xiàn)在桑紀視線里,是那個校運會上和徐嘉沐接近的女生。
過了大約半分鐘,一輛熟悉的車停在女生面前,桑紀目光挪到車牌號上,是徐嘉沐的車。
那名女生似是很開心,好看的臉蛋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后座車門被打開,徐嘉沐伸出修長的腿下車,繞過另一邊替那名女生打開了車門,他的臉同樣帶著笑意。
四年前,他也會這樣對她笑。
他真的交女朋友了,還待她那么溫柔。
——
打開的車窗,風吹到臉上一片清涼。
桑紀抬手摸了摸,不知何時淚水已布滿臉。她翻了書包,沒找到紙巾,只能用手胡亂的擦著。
坐在前面的女人聽到她的抽泣聲,好奇的轉(zhuǎn)頭看過去,被桑紀滿臉淚水嚇到,連忙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她。
關(guān)切的問著:“小姑娘,怎么哭了?”
桑紀接過紙巾,忍著喉間的哽意,張唇想要說話,可更大的抽泣聲發(fā)出,只得再次閉上嘴巴。
心里念道:我的心被偷了,要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了一半,痛得想哭。
女人又問:“被人欺負了嗎?”
桑紀點頭。
女人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公交車到站停下,女人提起包包走到后門,下車前還是安慰了她一句:“回家跟爸爸媽媽講,別哭了?!?p> 桑紀點點頭,看著站在候車牌的女人,心里回了句:謝謝。
明明得到了安慰,眼淚不止沒有停下,還越發(fā)的兇猛,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就連陌生人都這么溫柔,你為什么就那么冰冷。
能不能也給我一點溫柔?
能不能不要愛那個女生?
能不能先不要談戀愛,再等我一下下?
徐嘉沐……
桑紀聽著車內(nèi)廣播站名,知道還有四個站就到莊園。
她極力的隱忍著淚水,不想讓容媽擔心。
時而深呼吸,時而拍拍臉。
司機師傅好像明白少女的心,這一段路開得特別慢。
等到站的時候,桑紀的眼淚止住了,她抹了一把臉,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帶著哭腔和司機師傅道謝。
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