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設(shè)在三日后,這是她出嫁以來第一次參加宴會,可得好好打扮一番。
為此習(xí)嬤嬤讓院里的縫子①給她裁了新布,做了套新衣裳,讓她春日宴上穿。
布匹的顏色也是鮮亮,翠綠色,一聽就很有春天的感覺。
縫子量好她的尺寸,就讓她回去了,說明兒拿著衣服去給她試。
她之前也是有參加過春日宴的,那時還在侯府。
那是她第一次參加,也不懂其中的玄妙,任由手底下的人給她打扮。
那次除去她,還有長姐以及府里的幾個庶妹也一同去了。
母親其實并不想帶那幾個庶妹,可又抵不過姨娘在父親枕邊吹的風(fēng),便帶了幾個年長一點的妹妹。
那次的春日宴也是在祭酒家辦的,據(jù)說是林夫人力排眾議給搶過來的。
那次,她第一次見到林羽樂,一個穿的光鮮亮麗的女孩兒,身后跟著一眾侍女。
眾星捧月,她只想到了這個詞來形容她。
林夫人正在和其他世家夫人交談,沒空理會她,倒是林羽樂,仰著個頭,走到她的面前,“你就是國公府的二小姐?也不過如此嘛?!?p> 她當(dāng)時不知道她為何這般挑釁自己,只當(dāng)是聽聞坊間府里寵她的緣故才。
后來,嫁給了安斐逸,她才從她的口中得知,原來安斐逸早就知道她這個人,那次也是借著春日宴的名頭來看她。
而林羽樂呢,自小就喜歡安斐逸,從他的嘴里聽到另一個女生的名字,不免有些好奇,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既然早就知道自己,所以花燈節(jié)那般都是做戲,她所謂的驚鴻一瞥,實則是他的蓄謀已久。
她早就該知道了,這世上沒有純粹的感情,有的不過是利用。
父親同母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許著一輩子只娶一人的諾,最后還是破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抬進(jìn)府里,一個又一個的弟弟妹妹出生。
她早就該知道了不是嗎,為什么還活的那么天真。
“公主殿下?!避绮菽檬衷谒难矍盎瘟嘶?,“殿下您在想什么呢,怎么拿著帖子出了神?!?p> 薄珩妧將手中的帖子遞給了茜草,搖了搖頭,“沒什么,替我將這個帖子收好吧。”
“是?!?p> 傍晚,韓沐辰回到府中,薄珩妧也把今兒收到帖子的事同他說了番。
“既然想去那便去吧?!?p> 她知道,他會應(yīng)允的,但是,她還是會告知他,讓他放心。
第二日,辰時,縫子帶著一眾侍女,將新做出的衣裳遞了過去。
衣裳不是之前的那種翠綠色,而是更為深一點的墨綠,裙擺也只是沒有繡的像之前那般花哨,只是一些簡單的圖案和墜飾,顯得端莊優(yōu)雅。
衣裳剪裁的也很合身,薄珩妧試完,就將衣裳脫下來,讓白芷收好。
“嫂嫂!”她衣服剛收好,韓沐晴就跑過來,挽著她的手,“你后日是不是要去春日宴啊?!?p> “怎么了,你也要去。”
韓沐晴點了點頭,眨巴著眼,看著她,“嫂嫂帶帶我吧。”
薄珩妧看著韓沐晴,這姑娘不會以為是普通的宴會才會想去吧。
這要是其他的,她肯定就答應(yīng)了,只是這春日宴,還是去請示寧嫻吧。
“你有同母親說嗎?”薄珩妧問道。
只見韓沐晴搖頭,她就知道。
“這還是得等我去請示母親,同她知會?!?p> “嫂嫂,你可是公主呀,這點小事兒也要去請示母親嗎?”韓沐晴問道。
薄珩妧拉著韓沐晴問道,“阿晴,你可知春日宴是做什么的?”
“不就是一些貴女,夫人們賞賞花,吃吃酒,玩玩鬧鬧嗎?!表n沐晴不以為是的說道。
只見薄珩妧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你果然不知其中玄妙,你說的這些都是表象,雖名春日宴實則是相看郎君的。”
“相看郎君!”韓沐晴瞪著眼,看向她,“可是嫂嫂你不是和大哥成親了嗎,怎么還會給你下帖子?”
“大抵是叫我去坐鎮(zhèn)的吧,畢竟你嫂嫂還有著公主的頭銜?!北$駣€說道,“按道理來講,你應(yīng)該也會收到帖子,大抵被母親扣下了吧,所以你要想去還是得去知會母親?!?p> 韓沐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和她道謝,轉(zhuǎn)身去找了寧嫻。
她不知道韓沐晴是怎么同寧嫻說的,在一個時辰后,她就收到了韓沐晴傳來的口信說,后日讓她帶著她。
言兮沐
①縫子:古時候的女裁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