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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寫在沙上

第9章 流浪

青春寫在沙上 巷木 2876 2019-04-09 20:00:00

  “一羽師妹啊,你廚藝真的很一般耶。這紅燒獅子頭剛?cè)肟谶€行,多嚼幾口就覺得油膩了,肉剁得不夠碎,口感粗糙。”吳鈺撥了撥另一個盤子的菜心,微微皺眉,“還有這個,菜炒老了。”

  “吳師兄那么厲害,我炒菜時怎只會干巴巴看著。再說了,我也沒邀請你來,你手里那一碗飯也是看在周師兄面子上施舍給你的。再挑就把碗放下,滾出去!”陳一羽瞪他。

  “我可是吃遍B市大街小巷的資深美食家,如果不是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才懶得開金口。若換做他人,只有奚落的份,半點(diǎn)意見也不提。”吳鈺又夾起一個獅子頭。

  “哼,你還是免開尊口吧?!?p>  陳一羽以前覺得菜做得不好可以練,可是自從那一個暑假,她在家搗鼓了兩個月的菜式,也沒做出什么好菜式,她就知道她在廚藝這一塊沒啥天賦,后天努力也發(fā)力不足。

  “阿鈺,差不多得了?!背聊芫玫闹苜蟀l(fā)話了。

  “阿袤,我記得你的廚藝不錯啊。當(dāng)年我們哥幾個去你的住處時,你跟阿琪可是準(zhǔn)備了一桌好吃的,色香味俱全,我至今都懷念阿琪做的南瓜香芋煲?!?p>  周袤的臉色沉了下去,周圍的空氣也瞬間凝固了。

  吳鈺才發(fā)覺說錯話,趕緊捂嘴:“吃菜吃菜。哎,小師妹啊,你找到房子了嗎?”

  陳一羽偷樂:原來周袤才是吳鈺的克星。

  “找到了,離公司有點(diǎn)遠(yuǎn),好在房租不貴?!?p>  “那就好那就好!”

  吳鈺口里說著難吃,但是吃得最多的是他,最后的一根菜心都是他夾走的。周袤去洗碗了,一直都是這樣,陳一羽做飯,周袤刷碗。有時候,她都覺得他們這樣像對小情侶。

  “師妹,你覺得我這兄弟怎樣?”吳鈺指了指正在刷碗的周袤。

  “挺好的??!”

  “帥氣又居家,百年難得的好男人啊。師妹覺得不錯就收進(jìn)后宮吧!”

  陳一羽莞爾一笑:“順便把你也收進(jìn)我后宮怎樣?買一送一,怎樣?”

  吳鈺有些低估陳一羽的厚顏無恥了,說這話竟然心不跳,臉不紅的,難怪她的緋聞男友那么多。

  “哈哈,這個自然好,我最愛吃軟飯了?!?p>  “嗯嗯!”她隨口答應(yīng)。

  陳一羽目光呆滯地望向窗外,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最近特別容易走神,每天問候同事時也是這樣,目空一切,直接忽略同事的回答。等回神后,她完全想不起同事說了什么。

  “師妹!”吳鈺提高了聲調(diào)。

  為了掩飾剛才的失神,她狡黠地說:“師兄,跟我說說周師兄跟他女朋友的事啦。”

  “好處呢?”

  “雯師妹前段時間讓我給她介紹對象,我覺得呢,子季就不錯,入職不到半年,就得到了他們所長的青睞,現(xiàn)在更是了不得,凡是帶過他的人都想要帶他跳槽。你說,這種三好青年……”陳一羽威脅道。

  “別啊,師妹!你看我光棍那么多年,再單下去就得注孤生了。我招,全招啦!”吳鈺可憐兮兮地央求,出賣兄弟說不定可以換個女朋友呢,他認(rèn)真地說,“阿袤跟阿琪是高中同學(xué),他們沒考到同一個學(xué)校,但是學(xué)校都在A市。阿袤在一個離雙方學(xué)校都近的地方租了個房子,供他們周末私會。我們有時候會去他們私會的地方聚餐,阿琪都會做很多菜招待我們。他們特別恩愛,從我們進(jìn)門后就沒停過撒狗糧。可是大二的時候,阿琪到英國留學(xué)了。半年后,阿琪跟阿袤提了分手,理由是受不了異地戀。阿袤消沉了很久,自此遇到女孩子話就變少。可是畢業(yè)了兩年,阿琪沒有回國,我們都覺得她在外國找了新對象,不會回來了。阿袤也沒有找女朋友,像是在等阿琪回來?!?p>  “很狗,像言情小說的情節(jié)?!标愐挥鹪u論道。

  吳鈺有點(diǎn)跟不上她的腦回路了:“正常女人不是得假裝同情一下,然后趁虛而入嗎?”

  “我舍友也是這樣被留學(xué)澳洲的男友拋棄的,現(xiàn)在她不也過得挺滋潤的!”她的舍友現(xiàn)在攻讀建筑碩士,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大把人追,可謂要才華有才華,要美貌有美貌,還怕沒有更好的對象?

  “我看過一部小說,名字忘了,這也不重要啦。講一女的要?dú)v劫才能升仙,歷的是情劫。她第一世愛上的是一個不會死的吸血僵尸,最后也因這個僵尸而死。死的話就意味著她歷劫失敗,得抹去記憶回到原點(diǎn)重新歷劫。不同的時間,同樣的地點(diǎn),同樣的人,同樣的過程,最后還是同樣的結(jié)局。周而復(fù)始,一世又一世,她終究成不了仙。我并不同情他們?nèi)魏我粋€,女的只要稍微改變一下那結(jié)局就大不相同,可她不愿意變。我不怪她,每一世對她來說都是新的開始。但是我瞧不起那個吸血僵尸,永恒的生命讓他帶著記憶地重復(fù)遇到一個女,他重復(fù)因失血而干枯的痛苦,下一世又汲取新的血液,也許某些細(xì)節(jié)變了,可是本質(zhì)沒變。如果他忘了那個女的,那么兩個人的劫都會結(jié)束。女的成仙,他也不用吸自己的血度日?!标愐挥鹫f。

  她嘆息,瞥了一眼周袤,多好的青年才俊啊,“人的一生很短,總得多嘗試幾種活著的方式?!?p>  “師妹活得通透啊!”吳鈺贊賞地豎起大拇指。

  陳一羽搖頭:“不是哦,有人說我是因為沒有歷過情劫,所以理智得很?!?p>  吳鈺睜大雙眼,對陳一羽的話難以置信:“怎么可能,我還以為你交過很多男朋友呢?!?p>  “謝謝抬舉!”

  “師兄啊,珍惜眼前人,再慫,人就得成別人的啦!”陳一羽提醒。

  周袤已經(jīng)洗好了碗,他把碗筷擺放整齊,他們立馬閉嘴。

  餐桌換上了統(tǒng)一的米白色桌布,整個大廳布置了白色玫瑰和白色百合。大廳中央鋪著紅地毯,延伸到舞臺處,地毯把賓客分成兩撥,一撥是男方的親朋好友,一撥是女方的親朋好友。

  林銘站在角落里看著,新郎新娘講誓詞。正常的生活離他越來越遠(yuǎn),曾經(jīng)以為自己不平凡,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連最普通的生活也過不好。他現(xiàn)在都不敢想象他未來伴侶的模樣,新娘、婚禮都離他很遙遠(yuǎn)。

  上完了菜,林銘甩甩發(fā)酸的雙臂,從后廚門口出去。三個穿著一樣暗紅色服務(wù)員服裝的人正在抽煙,林銘對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其中一個人搭過他的肩膀。

  “林銘,聽說你是大學(xué)生,怎么委屈自己當(dāng)個服務(wù)員?。俊睆埍蜿庩柟謿獾貑枴?p>  “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比如說欠了錢,只能隱藏身份,為了躲債?”

  林銘不想回答,嘴角的微笑消失了。他們翻了他的柜子,他有寫日記的習(xí)慣,所有的事他都寫在本子里。他們到底看了多少?全部?還是幾頁?他低著頭,隱藏在心底的怒火燃燒到眼眸里,他握緊拳頭。

  “經(jīng)理讓我們?nèi)ド咸瘘c(diǎn)?!毙ぱ┖傲司?。

  張彬幾個紛紛走進(jìn)廚房,放棄對林銘的糾纏。林銘松開了拳頭,他閉目,深深吸了口氣。他決定重新開始,就不能被打敗。這些都是他自己種下的因,就該承受結(jié)下的果。

  等他們收拾好婚宴現(xiàn)場,都晚上11點(diǎn)多了。大多商鋪都關(guān)了門,只有少數(shù)店鋪的霓虹燈還亮,使得整條大街不會顯得太冷清。偶爾有幾對情侶從林銘他們身邊走過,牽著手。肖雪低著頭跟上林銘的步伐。

  “謝謝你,我記得你叫肖……”林銘跟肖雪并肩站著,等公交。

  “肖雪?!边@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笑起來就像是冬日的暖陽。

  “對不起,沒記住你的名字?!彼傅匦Φ?。

  “現(xiàn)在記住就行啦!”肖雪倒也沒有計較。

  “嗯?!?p>  又是沉默,肖雪不安地玩著手指。

  “林銘,你別怪他們,張彬他們?nèi)瞬粔牡模褪悄恪?p>  “我知道,我有點(diǎn)格格不入,他們看不順眼,正常人都無法接受一個異類的?!绷帚懫届o地說。

  “不是啦,我覺得你挺好的啊,你跟我認(rèn)識的其他男生不一樣?!毙ぱ┬邼氐皖^。

  林銘儒雅地笑了,他看過太多女孩子這樣的表情了。

  陳一羽給他分析過,像他這種憂郁的文科男,長得還湊合的,魅力值的巔峰在初中,幾篇文采風(fēng)流的文章就可以輕易捕獲少女心。等到高中了,他會開始貶值,在崇尚理科男的時代,沒有數(shù)理化傍身,桃花很難臨門。等上大學(xué)就慘了,他就活脫脫一個百無一用的文弱書生,一不小心就被當(dāng)做娘炮,魅力值可謂跌到了谷底。所以他應(yīng)當(dāng)早戀,不然以后找對象就難了??墒撬⒉幌嘈呕橐?,也沒有結(jié)婚的準(zhǔn)備。他想如果陳一羽分析得對,還會說出這話的,肖雪也還只是個小女孩。

  “車來了?!绷帚懻f。

  肖雪上了車,她還回頭看他。林銘淡淡笑了,這地方待得有些久了,他也該換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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