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赤云,千嬌百媚1
經(jīng)過一路提心吊膽的跋涉,到了赤云,御水菩提的心才算落下。
赤云不愧是遠近聞名的彩妝名鎮(zhèn),還未進城便聞到一陣陣胭脂香粉的氣味。
或許是不太習(xí)慣這樣的環(huán)境,剛一進城,御水菩提身后的噴嚏聲就沒斷過。實在是忍無可忍,她轉(zhuǎn)身大聲喊道:“你們有完沒完?這樣對人家女孩子很不禮貌好嗎?”
本來大街上人來人往幾個噴嚏也沒什么,可經(jīng)過她這么一喊所有的眼光好想都聚了過來,不知是看無端的熱鬧還是迷人的“風(fēng)景”。
雖是這邊風(fēng)景迷人,但它處風(fēng)光也并不差。
一陣熙攘之后,圍觀的人已經(jīng)是所剩無幾了。
“快點快點,千嬌百媚閣今日試新,晚了就看不到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僅剩的幾個小丫頭也跟著跑了。
“千嬌百媚閣?怎么那么熟悉!”
“您這記性也真是……赤云最大的脂粉店,所有的死者幾乎都去過這家店?!比萋浣忉尩馈?p> 御水菩提向那人海里看了看,哼笑道:“那我們也該去看看。”
說是要看,可是根本就擠不進去。盡管店鋪的大門已經(jīng)開得非常寬敞,奈何無論何時都顯得十分擁擠。
只聽一個聲音從人群里飄了出來,盡管聲音不是很大,但很管用,不過片刻功夫便安靜了下來。
看樣子這里的人應(yīng)該是常來,已經(jīng)掌握了此店的待客模式。
她們自覺分成兩隊,分別從左右兩個偏門進入,把中間大門就給出來的客人。
看著長如游龍的隊伍,御水菩提真真覺得,人間果然還是對“美”這件事特別的執(zhí)著。
“這位姑娘,需要什么?還是試妝?”
聽到試妝二字,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他們這里。
對著猝不及防的服務(wù),御水菩提本能的搖了搖頭,根本沒當回事。
“呵呵,你確定嗎?”
接二連三的追問,讓御水菩提頓感心煩,她猛地扭過頭,看著那人,本想大聲回絕,但是眼中的影子速度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男子看起來約莫二十幾歲,簡單的素衫上秀有點點的柳絲暗紋,寬松的袖口被一條淺綠色的臂繩高高綁起,露出的手臂既有女子的白皙也有男子的清晰骨痕。
因為游走于各種脂粉中間,本來白色的紗衣上被暈染上了別樣的色彩。
許是習(xí)慣了被人這樣盯著看,他也絲毫沒有回避,反而用手理了理鬢邊的垂下的黑發(fā),好讓別人更清晰地看到自己。
雖不說相貌有多么的俊秀無暇,但就是一種絕對的恰到好處,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甚至不忘。
就在御水菩提正在心里盤算如何拒絕這等姿色的“美人”時,白水月一把將御水菩提拉了回來擋在了身后。
若說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激起的火藥味,那確實不太像,或許更像是一種形象上的當仁不讓。
御靈山莊的臉面,何時何地都有著一種不甘居于他人之下的迷之勝負欲。
“她已經(jīng)搖頭了,這位公子你沒有看見嗎?”白水月冷著臉緩緩說道。
那人也絲毫不怯,只是微微彎腰施禮道:“哦,在下看到了。只因店內(nèi)人多雜亂,實在是怕姑娘并未聽到在下的話?!?p> 白水月一邊用力擋著極度想露個臉的御水菩提,一邊毫不客氣地說道:“那本公子就再說一遍,不必了。她……”
白水月似乎也并未想到,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花如幻和容落二人給拖了出去。
懷音將御水菩提往前一推,十分客氣地說道:“先生見諒,我們家少爺腦子不太好,你別見怪。我們就是為赤云的胭脂水粉而來,如果可以的話,那就麻煩你了。”
這個時候御水菩提也算靈光,對著那個人笑笑說:“是是是,我們大老遠來的,不試試,呵呵,可惜了哈!”
那公子見菩提同意了,立馬對身后的幾人招了招手,在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后,他們便在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下,開始了試妝。
經(jīng)過一番擦涂,御水菩提的精致面龐在那公子手中變得更加嫵媚動人。不僅如此,那胭脂的香味雖不是很濃郁,但卻像水紋一樣蕩開散發(fā)到各個角落。
菩提看不到當時已經(jīng)美的不像話的自己,但當她看到周圍那些女人眼中有氣憤,有嫉妒但更多的是羨慕。
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的眼光也會從菩提的眼光里閃過,略帶笑意,那是一種專注和自信。
“姑娘底子好,即使不用這些花花粉粉也是那般迷人?!?p> “你邀我試妝,是因為你知道我是外地人。而我同意試妝是敬你是個生意人?!?p> 一番私語過后,二人會心一笑,也算是認識了。
“在下蘇方木,是赤云夏府的女婿,這千嬌百媚閣乃是在下夫人的心血,所以……呵,見笑了。”
蘇方木的聲音很溫柔,若非真心看重這個店,試想任何男人都很難做到像他那般迎合與遷就吧!
菩提看著水鏡中的自己,一時竟也有些不可思議。
同樣的胭脂水粉,為什么經(jīng)過別人的手,就像變了一個自己。
八成是因為,手不一樣吧!
菩提站起身來,周圍的人一時之間都像是看傻了眼。
突然所有的人又都跑到柜前,對著賣貨的伙計大喊:“我要兩盒”
“十盒十盒!”
“清庭軒五十盒,最少五十啊!”
……
在一片混亂中,菩提擠身走了出去。
不知何時,手里被塞進個精致的盒子。
菩提知道是蘇方木手里的那盒胭脂。
見菩提出來,花如幻趕緊從一旁跑出來,將她帶到了隔壁街上的一個小茶館里。
盡管有過很多想法,但是看到他們幾個期待的眼神,菩提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可有異樣?”花如幻率先問道
“感覺不到。不過可以肯定,段明陸信上所說的都是真的,有人將這里的情況隱瞞了,而且出入很大?!比萋淇粗跷跞寥恋慕值篮脱笠鐭崆榈娜巳海蛶啄昵八姷降耐耆灰粯?,而且跟段明陸宗卷上的調(diào)查也很不相符。
“我一直以為千嬌百媚閣的主人是個女的,沒想到不僅是個男的,還是個已經(jīng)成了親的男的?!逼刑嵴f道。
“什么?成親了?”花如幻與容落齊聲問道。
御水菩提很是不解地問道:“成親很奇怪嗎?”
容落道:“不是成親奇怪,而是成親之后做這種事奇怪?!崩^而看著御水菩提接著問道:“若是你,你會愿意你的夫君每天都碰其她女人嗎?”
菩提眨了眨眼睛,快速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