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巨型腳掌重重的踏進了布滿鐵蒺藜的界域里,“吼!”猩獸發(fā)出痛呼,吃痛的想要抬腳后退。但緊隨而來的身形卻沒那么容易控制,在一陣左右支拙中。猩獸踉踉蹌蹌的后退,早已等在這里的常武師和行空早已在無數(shù)巨木上纏繞上了鐵鏈。
這在平時頂多能給猩獸帶來僅僅一秒停留的障礙物,在此刻顯示出了巨大作用。
猩獸無力的想要抓住點什么來制止將要倒下的身形,卻徒勞無果。
最后,“砰!”的一聲巨響,猩獸重重的倒下,無數(shù)巨木發(fā)出咔嚓咔嚓的最后呻吟,化作猩獸背后的廢墟。
趁他病,要他命。
常武師祭出兩柄通體烏黑的雙板斧,一躍而起,朝倒下的猩獸眼部用力劈去。“彭!”的一聲,僅僅一公分的深度!
弧頭刀口順著猩獸的眼睛斜切而入,一陣猩紅的血液迸出。
猩獸雙目滴血,仰天長嘶,憤怒的撕扯著臉龐,徒勞的想要捏住給他帶來痛苦的小東西。常武師趁此機會飛速往后退去。
猩獸雙臂揮舞,四周一片樹木翻飛、草木飛濺。
常武師拽起行空:“快走,我的本命武器只能傷它,卻殺不死它。趁它現(xiàn)在不能視物,我們快撤?!薄白ゾo我!”
行空點頭,隨常武師踏上雙斧,急速在林間行駛起來。
兩側(cè)林子在視野中急速后退,伴隨著陣陣憤怒的嘶吼聲,猩獸起身踉踉蹌蹌的從后追來。
這樣不是辦法,行空暗自思索。即使他們再快,猩獸只要照著這一個方向,他們遲早會被再次追上。到時兩個人都沒有一合之力。
“常武師,這樣不行,我們分開從兩個方向走,總有一個能跑出去的?!?p> 常武師擔(dān)憂道:“不行,我看你念力透支的厲害,再遇到些什么的話怎么逃脫?況且,你對迷失林也不熟悉,迷失林里大妖眾多,如果跑進林子深處就麻煩了?!?p> 行空又何嘗不知,但眼看猩獸越來越近,她懇切道:“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如果不是救我,常武師你說不定早跟他們一樣逃出去了?!?p> 身后腳步越來越近,她不再猶豫,念力幻化飛劍。
常武師怒道:“你別逞強,我是你們的隊長,當(dāng)然就要把你們完好無損的帶回去。我們離月國邊界不遠了,等到了就一定會得救的。”
行空不大相信,木白草、化雨蝶他們幾個跑多久了,但卻一直沒有人前來救援。行空倒不怕他們會不去叫人救援,但也不能太高估人性,而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她扭頭朝常武師投去深深的一眼:“常武師,你保重。”
她再不留戀,引誘著朝猩獸射去最后一箭,轉(zhuǎn)身朝南邊飛去。
猩獸果然被激怒,追尋著她的氣息掉頭追去。
常武師焦急的想大喊讓這位雪公子回來,又不想破壞對方爭取而來的寶貴時間。
少傾,他下定決心,加快了念力的施發(fā),朝西方?jīng)_去。
行空的念力的確透支到了極點,她一邊急速前飛,一邊又苦中作樂的想到:這一個月來的所見所聞要拿到地球,足夠她吹一波了。哪怕今天真的注定要死在這,也值了。
視線漸漸模糊,行空遠遠的看到前方黑色的怪石林立,樹木漸漸稀疏起來,形成一個微微下陷的盆地。猩獸還在身后窮追不舍,行空已經(jīng)飛到了盆地邊緣,站在邊界處,她猶豫了一瞬,此地給她的感覺實在不詳。
但,扭頭望了望越來越近的猩獸,她咬牙,縱身跳了進去。
昏迷前的一瞬間,她腦海里閃過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如果死了就回到了21世紀,該多好。
此刻,木白草幾個剛剛踏出迷失林。
已經(jīng)聽不見身后的嘶吼了,趙旗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
“嚇死我了,為什么猩獸會從迷失林里跑到外層來?我說今天迷失林怎么這么不對勁呢,原來是有大家伙到了?!?p> 佩英毫不留情的發(fā)出嗤笑:“剛剛在迷失林里大言不慚的也不知道是誰,這會倒是機智起來了?!?p> “臭婆娘,我忍你很久了,在里面就想動手來著!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你就不知道誰是你爺爺!”趙旗怒而起身。
“呦!就你?”佩英毫不留情的甩了甩鞭子:“來!我倒要看看一個逃跑時連念力都不會用了的人如何教訓(xùn)我?!?p> “你!”
“夠了!”木白草沉下臉,“現(xiàn)在是吵架的時候嗎?常武師和雪公子還在里面沒有出來,不尋思著找人救援倒在這里逞起勇斗起狠來,還嫌事不夠多嗎!”
化雨蝶囁嚅道:“白草哥哥說的沒錯,我們還是盡快去月國報信吧,再耽擱下去就來不及了?!?p> 趙旗不耐:“哼!要去你們?nèi)ィ铱刹环钆懔?,歷練結(jié)果出了這樣的事情,差點連命都賠了進去。我不找千重樓要說法就不錯了,還要去上趕著送死?”
“你!你還是人嗎?”孫俊氣的臉龐通紅,“要不是常武師把破浪給了你,還和雪公子留下斷后,你能逃得出來嗎?這會兒反倒怪起人家來。”
“我...”趙旗有一瞬間語塞,“那他是應(yīng)該的!”他很快理直氣壯起來,“如果我們出了事千重樓要付出多大代價?他們收了我們的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自古以來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這小破船,我還不稀罕用呢!反正我不去,要去你們?nèi)?,我還是早些回星崖安全些,萬一猩獸追上來怎么辦?!?p> 化雨蝶臉上閃過擔(dān)憂:“確實,萬一猩獸追上來就危險了,白草哥哥,要不我們也...”
在木白草近乎了然于心的眼神里,化雨蝶剩下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孫俊不敢置信:“化姑娘,你、你怎么也會這樣想?不說常武師,雪公子可跟我們非親非故,難道也應(yīng)該為我們?nèi)セ罨钏退绬???..你...”
你怎么會這么自私嗎?在一直愛慕自己的男生眼里看到未盡的話語,化雨蝶一陣難堪。她情不自禁的解釋道:“沒!沒有那個意思,我也是擔(dān)心大家安全,大家愿意去報信的話,我當(dāng)然也是義不容辭。”
趙旗諷刺道:“看吧,你們其實不也這樣想,反正爺爺我不奉陪了,你們想怎樣怎樣,我走了?!闭f完,他收起破浪,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木白草打開儲物袋,掏出一只黃色紙鶴。一陣奮筆疾書后,“去!”松開手指,紙鶴很快振翅而起,向星崖飛去。
“這是我們木家專用的通訊錄,我已經(jīng)把這件事經(jīng)過在上面敘述,木家稍后肯定會派人前來救援的。但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還是要盡快先去月國報信?!?p> 孫俊跳了起來,“我跟你一起?!?p> 佩英緊隨其后:“我也去,我可做不來白眼狼的事?!?p> 三雙眼睛注視過來,化雨蝶堆起笑:“我當(dāng)然也去,我可不會像趙公子那樣自私的?!?p> 三人剛要起步,這時,迷失林里傳來異動,化雨蝶情不自禁地退后幾步,驚恐的注視著邊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