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和千禧兩個人,帶著幾名隨從,出離了咸陽城,夠奔商山。
商山四皓當初是秦國的四位博士,黃老學(xué)術(shù)的大家,劉邦得了天下以后,多次派人邀請四位入朝為官,均被婉言謝絕,這讓劉邦深感遺憾。這次張良建議呂后為了保住劉盈的太子之位,請商山四皓出山,呂后沒有一點把握。
商山四皓里夏黃公就是鬼谷子的徒弟之一,張良的師傅,黃石公。對于秀兒的失蹤,黃石公這么多年了,都是避而不談,似乎有什么隱情。
商山離咸陽不是很遠,幾日便到。黃石公今年已八十有余,當年指點張良,也是看到張良是個可造之材,否則他很少再收徒弟,即使像許負這種盡人皆知的大相師,他這只是在內(nèi)外留書,沒有正式收許負為徒。
張良和千禧來到了黃石公隱居的茅舍,黃石公正在午休,二人只好在堂外等候,正在二人昏昏欲睡的時候,服侍黃石公的小童兒走了出來,
“張師兄,師傅醒了,讓你們進去。”
“是!”張良畢恭畢敬的答應(yīng)了一聲,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千禧緊隨其后。
在屋中,只見一白發(fā)老翁側(cè)臥在草塌上。一副粗陶茶具放在桌子上,旁邊的柴火上煮著不知名的茶,全屋都是茶香。
“張良,你們來了!”黃石公慢慢的說道,眼睛還沒有睜。
“老師可好!學(xué)生給先生施禮了!”張良畢恭畢敬的給黃石公深施一禮。
千禧也跟著張良施了大禮。
“遠道而來,坐下喝口茶,歇歇吧!”黃石公示意小童兒給張良和千禧倒茶。
“張良,你這次前來見為師,是沛公的意思嗎?”黃石公依舊叫劉邦為沛公,只是對大秦的一種惋惜。
“回稟先生,這次來并不是萬歲的意思,而是學(xué)生自己的意思!”張良說道。
“哦?那你說來看看,有什么事情會讓一國的首相親自來到我這萍鄉(xiāng)僻壤?!秉S石公說道。
張良不敢抬頭,低聲解釋道。
“先生見笑了!學(xué)生在老師面前可不敢稱首相,這次前來見先生是為了萬歲立太子一事!”
黃石公微微一皺眉。
“張良啊!你知道為師已經(jīng)不參與政事,每天桑蠶耕種,吃茶吟詩,也落得個清閑,而且我聽說你也很少上朝,為什么今天又提及立太子一事呢?”
張良趕忙起身,走到黃石公面前,跪倒施禮道,
“先生莫怪,學(xué)生跟隨萬歲多年,深知萬歲出身布衣,懂民間疾苦,所以自登基以來,減賦稅免徭役,老百姓安居樂業(yè),我中原大地也是一派生機。因此,我大漢實乃憑天命,待中興!然,太子一事又關(guān)系到國家危亡。廢長立幼會造成國家根基不穩(wěn),所以還請先生看在國家和黎民百姓的份上,隨學(xué)生出山吧!”
黃石公沒有說話,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過了好久,千禧似乎聽見了黃石公發(fā)出了鼾聲!
這個老先生真是有趣,下面還跪著一國的首相,他卻又睡著了!
張良我聽見了老師黃石公的鼾聲,但是他并沒有打擾,而是雙手伏地,頭放在手上,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千禧跪在后面,也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轉(zhuǎn)眼小半個時辰。突然草堂外面?zhèn)鱽砹艘粋€千禧十分熟悉的聲音。
“老黃頭兒,人家孩子給你跪著,你在哪兒裝睡覺,你好意思嗎!”
千禧大喜!這不是我?guī)熓寮嫉穆曇魡??他怎么來了?而且來的恰到好處?p> 只見,外面大搖大擺走進來一個人,此人正是鬼谷子的徒弟,黃石公的師弟,吉布!
千禧剛要過去施禮,吉布一擺手,
“算了,別施禮了,怪麻煩的,你都跪了半個時辰了!我可不跟老黃頭兒一樣,我心疼徒弟!哈哈哈”
吉布說著話已經(jīng)來到了桌前,拿起一個粗陶碗就給自己到了一碗茶,然后一飲而盡。
“真是渴死我了!老黃頭兒,別裝睡了!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房子點了!”
這時候,黃石公才睜開了惺忪得睡眼,
“我一猜就是你,師弟,你就不能讓我睡個安穩(wěn)覺嗎?!”黃石公嗔怪著。
“老黃頭兒,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的寶貝徒弟在這兒跪了半個時辰了,你真是心大的很??!哈哈哈”吉布又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又給黃石公也倒了一碗。
“哦哦!張良來了啊!”黃石公好像剛看到張良一樣,急忙讓張良站起身。
吉布撇撇嘴,說道,
“老黃頭兒,你們天天研究黃老的人真是忘性太大了!人家孩子來求你,你不給個準信也就罷了,還睡著了!真是老糊涂了!”
“師弟,是愚兄的不是了!”黃石公趕緊制止了吉布,不然真不知道他還說出什么來!
張良和千禧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張良心里暗喜
“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要成了!”
這時候,吉布又開口說道,
“師兄,我覺得孩子說的有道理,人家大老遠來請你,說明你這個老頭子還有用!再說,要是皇上一家子的事亂哄哄的,老百姓也好不了!這幾年國泰民安的日子又一去不復(fù)返了!你還是給想想辦法吧!”
黃石公知道吉布說的有道理,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參與政事。思考了很久,黃石公對張良說道,
“讓我出山也行,但是我只出人,不出力!最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我不過插手辦點!”
張良聽后喜出望外,說道,
“多謝老師!學(xué)生還有一事相求,望老師成全!”
黃石公問道,
“說吧,既然答應(yīng)了,也就不在乎一件兩件了!”
張良遲疑了一下,說道,
“學(xué)生想請商山四皓一起出山,這樣,漢朝江山無憂已!”
黃石公哈哈大笑,對著吉布說,
“師弟,你看怎么樣,我的學(xué)生我知道,他既來求我,就不可能是一件事!”
吉布又撇撇嘴,
“什么樣的師父教什么樣的徒弟,你看看我徒弟,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說!”
黃石公對張良說道,
“這件事不難,你講的有道理,不愧是一國之相,為師沒有看錯你,能夠從大局出發(fā),放眼全局,并沒有被個人恩怨所影響!這件事由我來辦,三日后,我們跟你一起下山!”
張良趕緊磕頭謝過了老恩師!
“還有別的什么事嘛?”黃石公問道。
“老人家,晚輩也有一件事請您幫忙!”這時候千禧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完了,我剛夸得你懂事不添亂!”吉布一臉無奈的說道。
千禧知道吉布喜歡戲謔,所以也沒接話,繼續(xù)說道,
“我想跟您打聽一下我妹妹的事!”
“你妹妹?孩子,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怎么會認識你妹妹呢?”黃石公有些疑惑。
“老師有所不知,千禧兄弟的妹妹就是那年我送上山來的那個女孩兒小喬!后來不是又失蹤了嗎?”
“小喬!她是你的妹妹嗎?她身上有一股陰邪之氣,久不能閑散,應(yīng)該是服用了什么不尋常的藥物,我的印象里,當今只有高誓道人那里有這種東西!而且不能隨便吃!”黃石公回憶道。
“晚輩的師父就是高誓仙人,師父已經(jīng)不在了,臨走時給了我兩丸丹藥!”千禧和黃石公講述了自己的經(jīng)歷。
張良也是第一次知道,在千禧身上還有如此多的秘密!
黃石公聽完,沉思了很久,
“是了,正是你給她吃了那丸藥,她在地宮才沒有死,但是她假死,你是看不出來的,而且據(jù)我所知,兩丸藥如果不被一個人服用,那么這兩個人相互靠近后,是互損元氣的,但是你妹妹是個女人,兩個極陰的東西放在一起,完全能屏蔽掉你對她的損耗,但是他對你就是雙倍的損害!這就是說,你們兩個人,以后永遠不可能在一起,除非有一個人陽壽已盡!”
黃石公說的這些,驗證了千禧的想法,所以,方圓十幾丈以內(nèi),自己再有那種感覺,就說明秀兒妹妹就在附近!
“老人家,除了一個人死了以外,還有沒有什么辦法呢?”千禧奢望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來解脫他和秀兒妹妹的苦惱。
“沒有!而且現(xiàn)在她身邊還有了一個更加陰邪之人!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你失蹤好幾十年的師姑,高誓道人的師妹,靈秋子!”
千禧瞪大了眼睛!自己怎么又出來一個師姑,這個師姑,師父從來也沒跟自己說過!
“你這個師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失蹤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們也不敢問!怕涉及到你們門派的機密!這些事,你的師叔羨門子應(yīng)該最清楚!”
千禧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疑問被解開,緊接著又來了新的疑問。不過沒關(guān)系,他覺得最終的答案就要被解開了,他謝過了黃石公,準備回蓬萊,找?guī)熓辶w門子問個究竟,也順便看望一下師叔。
三天后,黃石公請到了商山四皓的另三位賢士,四個人一同和張良下了山。千禧則讓張良給家里的伊木素帶個話,自己去蓬萊一趟,叫她勿念。
吉布又一次婉拒了張良的邀請,獨自云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