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生推開門走了出來,那道人拿起劍一看,劍上的寶石亮起兩顆,開口道:“中考?!?p> 江凡生松了口氣,走到馮百川兩人面前,嘆道:“小弟總算是勉強(qiáng)合格了……不知二姐的傷如何了?”
章香兒的胳膊上雖然還滿是血液,但傷口明顯已經(jīng)愈合了。
她開口道:“恭喜三弟了,我的傷你暫且放心,不礙事的。只是還有些麻癢,估計休息幾天就好了?!?p> 那道人插嘴道:“可不是休息幾天就好了,傷口上蘊(yùn)藏著那妖物的妖氣,這可不是普通妖物,它雖說是萎靡不振被困在那里,但至少它腹下也是有金丹一枚,和一般妖物不可同日而語……”
錢得福見只剩下兩個人了,便推了一把韓定安:“你先開始吧,在下覺得肚子有些痛,可能要尋個地方方便一下……”
韓定安點(diǎn)頭道:“道長,那便由我來吧?!?p> 他接過劍,毫不猶豫地打開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
那道人不住的點(diǎn)頭:“不錯,這位師弟應(yīng)該是個好苗子,天賦不錯,心性也好,不出意外,應(yīng)當(dāng)又是個上考?!?p> 江凡生等人靜靜等待著,只有那錢得福根本靜不下來,不停的抓耳撓腮,也沒有去方便。
韓定安毫不猶豫地穿過迷霧,來到那妖猴面前。
那妖猴開口道:“小點(diǎn)心,爺爺我正好餓了……咦?不對不對,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韓定安忽然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小的是白石姥姥派來,特來搭救大王您的?!?p> 那妖猴仔細(xì)看了韓定安幾眼,笑道:“原來你也是我的子弟,你且上前來,把我身上的鐵鏈砍斷,我現(xiàn)在元?dú)獯髠?,無法逃開這里,你砍我一下,便直接出去。我在這里歇息幾日,待回復(fù)了元?dú)獗闱那牧镒?,你也尋個機(jī)會溜走罷?!?p> 那韓定安低下頭,緩緩靠近那妖猴,靠近后,他毫不猶豫地?fù)]劍斬出。
鋒銳的劍直接在那猿猴的脖子上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那猴子吃痛,捂住自己的脖子,一邊抓向韓定安。
韓定安卻就地一滾,化為一只白毛猿猴,靈活地逃開了那妖猴的攻擊。
那猴子沉默不語,只是捂住自己的脖子,只見上面的傷口飛速地愈合,很快便愈合如初。
“為什么?!蹦莻€猴子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韓定安很快又變回了人的模樣,低頭說道:“不是小的要?dú)⒋笸酰〉纳畹囊埠芸?,小的如果救了大王,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逃開白石姥姥的掌控了,小的想要自由。”
韓定安再次跪下,磕了幾個響頭:“大王,小的在那小靈城中一住八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人類的生活。我不愿意再回到各位大王的手下當(dāng)一個呼來喝去,整日膽戰(zhàn)心驚的下人了,小的也想作為一個人活著。想活的堂堂正正,想直起腰板活著?!?p> 妖猴也沒有生氣,他面色復(fù)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罷了,畢竟是我的子嗣。我在這里一關(guān)就是三十年,元?dú)獯髠?,也活不了多久了?p> 只是,那些道人必不可能容忍你這個異類,你是無法在這個宗門中生存下來的?!?p> 韓定安起身:“大王,小的會小心的。”
說罷,他轉(zhuǎn)頭,走入迷霧中。
妖猴嘆了口氣,閉目不語。
片刻后,韓定安倒退從迷霧中走出,隨著他一同走出的還有一個大袖飄飄的道人。
那道人卻是周幼霜的師父,秦寒。
他看向韓定安:“你不過一妖物,也想入我蒼凌宗山門?也想和人一樣,挺直腰板走路?豈不聞沐猴而冠,徒增笑料耳!”
韓定安被他眼中的劍氣刺的不敢抬頭:“在下雖然是一個妖物,但也有向道之心,不愿被他人主導(dǎo)自己的生死。我聽說蒼凌宗內(nèi)也有妖物生活,為何不能容我?我今年一百余歲,整日餐風(fēng)飲露,從未傷過任何一人,道長可否容我在宗門內(nèi)修行……”
秦寒以劍為指,揮劍指在韓定安額頭,后者直接昏迷過去,變成一只猿猴。
他伸手拿出一個圓環(huán),把猿猴收走。
“呵呵,道長,你想把他的小命留下來么?猴族多智,這小子估計早就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所以刻意如此,不過是為了保下自己的小命……”
秦寒抬頭,拔劍斬出,鋒利無匹的劍光瞬間充斥整個屋子,就連外面彌漫的黑霧都被絞散。
面前的猴子一聲未吭便被斬為兩段,就連后面的墻壁也被整齊地分為兩塊。
“哼,多嘴多舌,我蒼凌宗乃道門七派執(zhí)牛耳者,又何懼一只猴子?便拿你來喂了我的劍罷?!?p> 屋外那個道人原本以為韓定安很快就會出來,沒想到左等右等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忽的,茅屋后一道劍光透出,令周圍的人都不由得一驚,仿佛這道劍光是沖他們而來,正抵在他們的脖頸上。
隨后,劍光消弭,似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那道人那里見過這樣的陣仗,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進(jìn)去還是在外邊等著。
“師兄,這里面發(fā)生了什么?”馮百川問道。
那個道人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要不我進(jìn)去看看?不行,宗門規(guī)定我不能進(jìn)去干擾……但是明顯發(fā)生了意外的事情,我還是進(jìn)去看看?!?p> 正在糾結(jié)間,門開了,秦寒走了出來。
那道人忙稽首道:“秦師叔,剛剛……”
秦寒?dāng)[手:“不必理會了,一切我都處理好了,也不必報給宗門。只是那猴子死了,你們的測試結(jié)束了么?”
道人轉(zhuǎn)頭看向錢得福:“師叔,還有他一人未測試?!?p> 秦寒道:“既然如此,那便給他個上考,考驗就到這里吧?!?p> 道人不敢違抗:“是,師叔?!?p> .
錢得福似乎還沒有從自己已經(jīng)合格的喜悅中回過神來,他緊緊抓住江凡生的衣擺,問道:“江兄弟,我應(yīng)該是六分吧……”
江凡生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錢兄,你確實是六分,而且及格線也確實是六分。你合格了,不要再問了,已經(jīng)是第六遍了……”
章香兒有些神往地看著天空中的一道流光:“大哥已經(jīng)被接走了?!?p> 江凡生嘆道:“確實,大哥已經(jīng)直接入門,成為真?zhèn)鞯茏恿恕V皇?,我不太明白我們這個準(zhǔn)許入門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可以入門還是說要再行考驗。”
章香兒笑道:“已經(jīng)通過考核站在這里了,還怕入不了門么?”
江凡生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是如此。而且燕國一地,百萬人口,十年以來只有他們五人得以通過考驗,這選拔不可謂不嚴(yán)格,如果這樣辛辛苦苦留下來的人還被隨便舍棄的話,那么真的有些不人道了。
江凡生粗略的看了一下周圍,只見如他們一般留在這里沒有被接走的也有數(shù)百人。
面前的高臺上,緩步走上來一個道人,卻正是秦寒。他低頭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去,被他看到的人紛紛安靜了下來,很快便一片鴉雀無聲。
“你們成功通過了入門考核,但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辦法和剛剛那些人一樣,直接入門。有些是因為天賦,有些是因為心性。但至少你們合格了,所以,蒼凌宗也不會放棄你們這些弟子。所有的人,都有機(jī)會入門,成為真?zhèn)鞯茏印5?,需要在三年?nèi),行脈破關(guān),方被準(zhǔn)許入門?!?p> 下面的交談聲響起,顯然有不少人連行脈是什么也未曾聽過,也有些人在抱怨。
“諸位,真?zhèn)鞯茏邮且粋€宗門的中堅力量,不論是待遇,或者是宗門規(guī)矩都會對真?zhèn)鞯茏佑袠O大的傾斜,所以我們不得不慎之又慎。三年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我希望三年后,你們能夠如剛剛那些人一般,得以成為真?zhèn)鞯茏?。?p> 忽然,下面有人舉手道:“秦師叔,我已經(jīng)成功破關(guān)了,我是云長老的弟子……”
秦寒一揮衣袖,十幾個人被帶上了高臺。隨后幾位長老過來,把他們各自的弟子帶走。
章香兒低聲說道:“這些能夠行脈入關(guān)的都是那些世家子弟罷,看來他們的家族早有準(zhǔn)備?!?p> 江凡生點(diǎn)點(diǎn)頭,他也在里面看到了朱萜等人,看來如果背后有世家支持,成為真?zhèn)鞯茏舆€是相對容易的。
“還剩下有三百余人,等會兒會有人來帶你們?nèi)ピ撊サ牡胤剑敬伍_山收弟子便到這里為止了。”說罷,秦寒架起遁光離開了。
這次蒼凌宗開山門后,下一次便要等十年之后了。
那些未通過考驗的人自然是后悔不已,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留在小靈城,畢竟見識了仙家氣象,又如何甘心自己曾經(jīng)離入門一步之遙呢?既然自己不行,那便讓自己的后輩孩子來試試,說不定得了仙緣,自己也有雞犬升天的機(jī)會。
很快,小靈城又再度陷入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