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倒是挺秀氣的?!绷纤弥峙赁D(zhuǎn)了個圈,嬌滴滴地對著荊冷說,“妹妹,你看我這手帕可好?來一塊么?”
荊冷樂不可支,柳南霜明顯就是在學(xué)她們初遇時的那個男接待員,那股矯揉造作的勁倒是學(xué)得很像。荊冷也很給面子地說:“小公子,你這樣賣東西可不行,臉色沒點笑模樣。雖然你長得丑,但若是你叫我一聲好姐姐,我也是愿意買的?!?p> “呸,壞丫頭壞得很!”柳南霜沒趣地扯了扯帕子,粉白的花都被扯變形了,“這質(zhì)量倒是不錯,就是這花,呃,一點也不大氣。也不知道你帶這個干啥。趕明我讓我家兄弟給你做個,咱兩用一樣的?!?p> “不是我的?!鼻G冷搶過手帕,這手帕上繡的花的確小巧了些,淺白的四瓣花,花蕾倒是金黃的,一簇簇也沒個葉子,荊冷大概骨子里就沒有那些風(fēng)月的浪漫情懷,也不大看得上這種花,贊同柳南霜:“這花不喜慶?!?p> “同意?;厝グ桑煜抡n了?!绷纤G冷走,對著旁邊的樹來了句,“倒是和這花有點像?!?p> “有點?!鼻G冷拉回柳南霜,“回去走這邊,不找印逸春了?”
“看夫子護著那小子的樣,輪得到我們操心。我家世這么好,也沒見她對我多好?!绷纤宦纷?,一路猜測,“指不定他就是這書院內(nèi)部人員,家屬來的?!?p> 荊冷也不揭穿,印逸春確實是內(nèi)部人員。
兩人沒心沒肺地回去找諾夫子交差了,諾夫子也懶得為難她兩,正好下課就自己去找了。
諾夫子找到印逸春的時候,印逸春正在嚎啕大哭,抱著諾夫子就一頓哭嚎:“一點也不大……呃……大氣,她說我……不對,她說我不喜慶,我繡的花一點也不喜慶?!?p> “這個白牡丹是富貴的,怎么就不喜慶?”諾夫子咬著牙提建議,“要不,下次換成紅牡丹?肯定就喜慶了。”
諾夫子說的自己都想要哭了,她穿個白的勉強和清雅搭點邊,穿個紅的,她怕不是想娶親了。她的文人風(fēng)范啊!
印逸春抽抽噎噎,鼻頭都給哭紅了,用力喊到:”不是衣服!是帕子!我繡的帕子!“
“咳,帕子啊,不怪人家小女孩嫌棄,那確實就是男孩氣一點?!爸Z夫子耿直極了,還不忘補刀,“要不是你胡攪蠻纏,把家里所有的帕子都藏起來了,我也不會用的?!?p> 印逸春哭得更加厲害了,聲嘶力竭的,要不是靠教養(yǎng)在撐著,他都想上手撓齊諾了。
那天印逸春睡得格外得早,他一路哭回了自己的房間,到了床上還是哭哭啼啼的,入睡時也眉頭緊鎖。
他夢見自己在一顆棲星花樹上,他在為了一個人而失落。周圍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他和棲星花是清晰的,花朵星星點點,那人遠遠走過來,停在樹下,她是清楚到可以在陽光下剔透的。她說,這花不喜慶。
印逸春氣得從夢中哭出來,一個手帕要什么喜慶?。】煲獨馑懒?!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明明忍受不了了,卻還是有忍受不了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