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對啊。我見面那天故意激了巫曌一下,看她的反應(yīng)。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愛:【怎么啦?】
墨:【她當場就炸毛啦?!?p> 愛:【所以呢?】
墨:【你想啊,布魯斯既是霜狼會的上代會長,又是弱征族的上任首領(lǐng),那他的死在整個寒沙大陸,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新聞了吧。】
愛:【對啊。】
墨:【那,我們來復盤一下哈。先來看看殺人動機,一般來說仇殺是最常見的動機。那么巫曌和布魯斯有什么深仇大怨,一定要殺了布魯斯才能解恨呢?】
愛莉雅想了想,道:【不知道唉,我這幾天和凱琳姐聊天。聽她講,布魯斯叔叔是個非常好的人呢。而且巫夜大人和奧菲莉雅奶奶的關(guān)系也很好,按理說她們兩家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親密的。】
墨:【是吧。所以要是仇殺的話。當我問巫曌,布魯斯是不是她殺死的時候。巫曌的反應(yīng)應(yīng)當是報仇雪恨后的大快人心,或者指控布魯斯犯下了如何不可饒恕的罪行之類的。狠一點的話,甚至會炫耀自己用了什么計謀方法完成了復仇。對吧?】
愛莉雅想了想,點點頭?!距?,對啊?!?p> 墨:【但實際情況是,她直接炸了,而且非常憤怒,所以仇殺動機就可以排除了。不過她真的很厲害,那么憤怒的情況下,還能保持一定的理性。】
愛:【什么意思?】
墨:【她擔心自己失態(tài),被我看出什么,所以直接讓人把我給拘了,自己也匆匆退場。只可惜,她不知道我有以太感知。她逃離后的小表情和小動作,全被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猜猜都有什么?】
愛:【有什么?】
墨:【屈辱,深深的屈辱。其次是痛恨,對自己無能的痛恨。然后還有慚愧和內(nèi)疚。我觀察了她整整三天,三天里她一直很煩躁,直到今天早上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來見我。不過這會兒她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所以計劃可以進入下一階段了。】
愛:【下一階段是什么?。俊?p> 墨:【既然不是仇殺,那么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利益驅(qū)使」、「局勢所迫」和「被人嫁禍」了。所以搜集情報一一排除便是了??傊褪窍然謴妥杂缮恚缓蟊M快查出狼王之死的真相。寶貝兒,我需要你幫個忙?!?p> 愛:【嗯!】
墨:【你和凱琳姐打聽一下,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越詳細越好。】
愛:【嗯嗯,交給我吧?!?p> 墨:【那我就等寶貝的好消息啦?!?p> 【那哥哥也要早點回來啊?!繍劾蜓培狡鹱彀?,【我都三天沒梳頭了?!?p> 梳頭對蒂薇雅人而言是很高級且重要的親密行為,意義和接吻差不多。
墨:【好,一言為定?!?p> …………
黑壁慢慢透明,牢房漸漸明亮,光線隔著眼皮依舊能刺痛墨崢的眼睛。墨崢依舊躺在地上,抬手遮住明亮,虛瞇著眼睛,假裝在探尋來者的信息。
巫曌背著雙手,立在牢壁外?!半拊賳柲阋淮?。開戰(zhàn),還是臣服?”
墨崢挪動身體,將頭伸到巫曌的陰影中,眼睛微微瞇開一條縫。“你先告訴我,狼王究竟是怎么死的?!?p> 巫曌微微一愣,接著蹙緊眉頭。此前關(guān)進黑牢的人,不論如何優(yōu)秀,不出三天必然癡傻瘋癲,但他竟然能如此清醒……難道,那條預言是真的?
巫曌沉默良久,開口道:“朕從沒想過害他,但他的確因朕而死。”
墨崢睜開眼睛,盯著巫曌的鼻孔?!熬烤拱l(fā)生了什么?”
“不要試探朕的耐心?!蔽讜邹D(zhuǎn)身移開影子,強光刺得墨崢雙目一痛。
但墨崢強忍不適,再次直視巫曌的眼睛。“你不告訴我真相,我怎么幫你們解開誤會。不解開誤會,她們怎么愿意臣服?”
巫曌將視線移開,握緊手腕,冷聲道:“死了就是死了,沒什么好辯解的?!?p> 墨崢再次將雙目挪入巫曌的陰影中,睜大眼睛看著她?!澳阍诶⒕??”
巫曌微微一怔,隨即嗤笑一聲?!靶υ挕殡薷八赖娜瞬幌氯f千,而且今后還會更多。若個個都要愧疚,朕還怎么征服天下?”
墨崢聳了聳肩,道:“那你干嘛不愿意說出來?!?p> “哼!”巫曌雙手環(huán)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瞥了墨崢一眼?!安灰囂轿业哪托?。若非柔柔袒護,你早就變成尸體了?!?p> 墨崢雙手枕在腦后,翹起二郎腿,也瞥了巫曌一眼,“若非柔柔討人喜歡,朕才懶得幫你?!?p> 巫曌面色一緊,盯著墨崢道:“朕警告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則,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墨崢挖了挖耳朵,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
巫曌蹙了蹙眉,接著又道:“蛇人皇族至少能活千年,而你至多茍百歲。她現(xiàn)在年幼懵懂,只把你當做新鮮玩具。待你年老色衰,招人厭的時候,就只能眼巴巴看著她討其他男人的喜歡了?!?p> 呃,這算是老媽子警告女兒的男同桌不要早戀嗎?還有,蛇人皇族竟然能活到千歲,這是要進化成龍人嗎?等等,難怪這巫曌會有征服世界的野心,原來是有本錢啊。所以巫夜堅持要對外開放,其實是因為宅膩了?
墨崢微微一笑,道:“那你敢不敢放我出去,咱倆比比看,誰活的更久些?”
墨崢一副自信滿滿地樣子,巫曌不禁眉頭深鎖。難道這家伙真是預言之子?若真是如此,留下來給柔柔做個愉伴,倒是不錯的。不行,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得再試試他的。
巫曌負手而立,輕蔑地看著墨崢。“朕之前聽柔柔談你,覺得你是個值得重用的將才?,F(xiàn)在看來,不過是個會耍點兒小聰明的好色之徒?!?p> 墨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就隨口開個玩笑,你還來勁了。斗嘴誰不會,那就來唄?!昂呛?,返璞歸真懂嗎?我這叫英雄本色?!?p> 巫曌揚起半邊嘴角,輕輕一笑?!昂?,你若真喜歡柔柔,朕可以讓你待在她身邊。但你要和現(xiàn)在的妻子解婚,對我誓死效忠?!?p> 墨崢一愣,頓時明白了巫曌的心思。于是他坐起身來,直直地盯著巫曌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說:“吾愛即吾命,此生只唯一?;槭慕^不棄,至死終不悔?!?p> 巫曌瞇起眼睛,用尾巴狠狠地敲了兩下地板。
無數(shù)水流從換氣孔中奔涌而出,暴雨般地沖擊著地板,喘口氣的功夫便沒過了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