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茗風(fēng)睡著了,卻還在流眼淚,眉毛糾結(jié)在一起,似乎有什么難過的事郁積在心里,林曉珊拍著她的背,忽聽她說,“...葛丘你個死人!”
“......”
“你干嘛要賣掉公司一半股權(quán)......”
林曉珊登時像被雷劈了般,還沒回神,聽她又說,“嗚......公司要是被別人搞得破產(chǎn)了,老娘的房租你來交啊!”一邊哭一邊罵,忽然她又笑,“這一定不是你的決定,對不對,對不對......”她一把揪住林曉珊的領(lǐng)子,囫圇道,“你告訴我是誰要你賣的……老娘去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掀翻他的老巢……”
林曉珊又驚又疑,賣一半股權(quán),破產(chǎn)......山城時光怎么突然這樣了?!
古茗風(fēng)還不知道對公司真正有生殺大權(quán)的人不是葛丘,是南宮沐陽。
回想這些天來南宮沐陽異常的沉默,葛丘連日來的暴躁,雨幕中,兩個人之間那股籠罩周身的低氣壓,似乎真的都跟山城時光陡然間面臨破產(chǎn)有關(guān)系。
然而,她還是不信。醉酒之人的話向來不可信。
當(dāng)事人都在,以她耐不住好奇的性格,當(dāng)即就要親自去問清楚。
把古茗風(fēng)安置好,她從帆布包里拿出一把折疊傘,打開車門走到兩人身邊。
雨滴噼里啪啦敲打傘面,山城的雨天,霧氣更濃。
葛丘無視被雨水澆得濕透的衣服,目光直直盯著南宮沐陽,似乎硬是要他給一個交代。
南宮側(cè)了側(cè)臉,對林曉珊溫和道,“雨大,你回車?yán)锶ァ!?p> 林曉珊不肯離開。
南宮側(cè)頭看向她,“聽話。”
傘面向他那邊靠了靠,手臂立即卷上一股傘面滑落的水流,不理會南宮的目光,看了看葛丘,跺跺腳道,“你們瘋了!這么大的雨,會感冒的?!?p> 葛丘沒回她的話,整個人像尊雕塑,靜立在雨中。
南宮無奈,握住她撐傘的手,往懷里一帶,林曉珊整個人都罩在了傘面下。雨珠淅瀝瀝沿著傘沿滾落,沒有一滴落在她的身上。
南宮本本就赤裸的雙臂這會兒已經(jīng)浸染上雨水的冰涼,額前的碎發(fā)濕漉漉的貼在鬢側(cè),神情冷清。
葛丘透過車窗看到古茗風(fēng)好好的坐在后排,像是松了口氣。他的酒量好,是常年在飯桌酒局上拼下來的。
古茗風(fēng)向來和他做對,自視過高,以為能喝倒他趁機(jī)整蠱,沒想恰好撞在他的槍口上,現(xiàn)在歪在后座上發(fā)酒瘋自言自語,是她活該。但不管怎么說好歹也是個女孩子,雖然行為豪放了點(diǎn),性格魯莽了點(diǎn),他還是有絲絲歉疚。抬手捏了下鼻子,想了想,看向林曉珊,悶聲道,“林曉珊,你先送古茗風(fēng)回去醒醒酒,我和南宮有事要說?!?p> 林曉珊急忙說,“有什么事不能先回去再說嗎?”
葛丘卻搖搖頭,見她僵著不走,也就隨她去了。
這時,南宮沐陽不耐煩的挑眉,想速戰(zhàn)速決,開口道,“我把自己在山城時光的全部股權(quán)委托給你賣掉,不是讓你跟著我一起抽身,你何故要賣掉自己的那份?”
“你別管我為什么要賣自己的,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賣掉自己那部分股權(quán)?”
“我有自己的考慮?!?p> “什么考慮?”
“這個你不用知道,只管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p> “我怎么按你說的去做?”葛丘怒道,“你的股權(quán)占到公司百分之五十一,全部賣出去,不就是把公司整個賣給別人?山城時光,你不在乎,可以輕易賣掉,可是我在乎,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