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瀟,你醒了?!?p> 好痛啊,痛到不能呼吸,痛到渾身無力。
原來我以為是你,卻發(fā)現(xiàn)也只能是以為。
“戰(zhàn)哥哥。”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頭不禁為之一顫,下一秒淚水便很不克制地落了下來。
此刻我雖疼得渾身散架,不過在皇家子弟面前我還是不敢放肆,掙扎著從床上撐起來。
他見我有行禮的打算連忙上前制止,卻很不巧的被我的鞋子絆了一腳,與我直接來了個親密接觸,我本能地側過頭去,原本淡定自若的男兒眉頭一緊,似有些不悅,與此同時這似輕非輕的一撞恰好把我那顆繃緊的心也撞出來了。
他略微收拾了一下衣擺,很快又呈現(xiàn)出一副端正模態(tài)。
“戰(zhàn)哥哥,是你救的我?”
我這人一向愛憎分明,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該報的恩情是萬萬不能少的。
“現(xiàn)在可還有其他不適?”他溫柔地用手碰了碰我的額頭,然后又將那只留有余溫的手往自己的額頭對比了一下,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看起來很牽掛我的病情。
戰(zhàn)哥哥是永夜國的三皇子――葉戰(zhàn)喬,為人風流蘊藉,不拘小節(jié),宗之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可惜他年少時得了場大病,從此無緣刀槍戰(zhàn)場,也因此落下了病根一入秋便開始發(fā)作。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吧,他不善戰(zhàn)卻取字戰(zhàn),不過慶幸的是他是個皇子平時調養(yǎng)得當,這病倒也是熬一熬就過去了。
我和師父也曾替他看過,不過實在是束手無策。
他雖無法直赴戰(zhàn)場但劍術卻不錯,不過他每次都過謙地對我說:“練劍無非是為了自保?!?p> 有的時候也曾想過如果一群劫匪出現(xiàn)在我倆面前,他是否可以殺個片甲不留。
朝中老臣對其更是欽佩有加,卻不知葉湳鋮那廝使了什么手段生生把他壓了下去。
“戰(zhàn)哥哥為何不再爭取一下?”
那次封葉湳鋮為永夜國太子的詔書傳遍了整個京城,人人都在褒揚當今太子的豐功業(yè)績,而我知道在那片無人問津的竹林館有一個男子心里一定無比落寂。
“瀟兒你知道的,我……”
“知道什么,誰說當太子做皇帝一定要殺敵無數(shù),背上成百上千人的性命換來的權位有那么吸引人嗎?”我替他深感不平。
“瀟兒”,他連忙捂住我的嘴,“這種話若被有心之人聽到可是要掉腦袋的?!?p> “我不怕?!币驗槲抑罒o論多久你都不會傷害我的,也不會允許別人傷害我。
“我不擅長朝野之事,無拘無束的生活才是我向往的。不過如果……”他頓了頓,“云瀟,現(xiàn)在太子已經登基,你會嫁他為妻嗎?”
對于我的事他從來都是那么上心,其實即便他不這么說我也明白他對我的一片心意。
“我不知道?!?p> 是的,雖然他曾允諾過此生只愛我一個人,但我既不生于名門望族,更不是賢良淑德的才女,即便我二人兩情相悅,“太子妃”之稱我著實高攀不起。
“如果他一定要娶你你會答應嗎?”
“嗯。”
“即便只封你為妾?”
我心口一涼,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原來自己的這份愛于他人而言竟是如此卑微與不堪。
他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云瀟既然你已認定了他,那定不要委屈了自己,無論將來你遇到了什么處境,我都會永遠的站在你這一邊。”
戰(zhàn)哥哥,對不起,終究是我負了你。
我是說如果在遇到葉湳鋮之前我就認識了你,那我可能就會回心轉意。
“云瀟,你受苦了?!?p> “戰(zhàn)哥哥,你帶我走吧?!蔽矣帽M最大的力氣緊緊地抱住了他,這一次我不想再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