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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世界都想壽終正寢

第五十四章 漫漫人生(4)

每個世界都想壽終正寢 妤蒼 2076 2020-04-07 20:18:25

    姜艾青打算廢石利用,手一揮,全進了空間里面,開始真正的投石問路。

  她在這空間的能見度大約是二十米左右,但想著這是灰蒙蒙的小石頭,索性十米為距離,一點點衍生出去。

  以男子為中心,向東走出大約三千米的路,姜艾青輕蹙眉心,往前繼續(xù)走,一千三百二十三塊石頭。

  她走了有一萬多米。

  什么都沒有,一如她掉入的環(huán)境,除了少了那個男人,其他都一模一樣。

  姜艾青向南走,同樣一萬多米,嘴唇抿了又抿。

  往西,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往北……姜艾青泄氣。

  她這是做了無用功。

  姜艾青折返了回去,走到那個人的面前。

  “一直都是這樣?”

  沒頭沒尾的問話。

  柏臻眼皮微撩:“何必再問?!?p>  你既已知曉,何必再問。

  一趟兩趟三趟四趟,應(yīng)該早點死心才是。

  姜艾青不愿,見對方無意多說,走回原先的位置坐好。

  她需要時間去整理。

  這一個下午并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她走完了前前后后萬米的距離。

  又是一天,她選擇了一個方向,走出十萬米的路,小石頭變成百米為距離。

  換了個方向,她走出十五萬米的距離。

  半個月后,姜艾青重新站在柏臻面前。

  “那個裂縫是怎么回事?你在這里多久了?下一次,下一次是什么時候?”

  “下一次?”柏臻勾唇譏笑:“沒有下一次了?!?p>  姜艾青不信。

  萬事既然有一就有二。

  即便沒有,那么就努力創(chuàng)造出來。

  這么坐以待斃,別說什么活到普通人的壽命了,她就要先餓死??臻g里那點食物除了第一次外,這個人再沒有接受。

  姜艾青在最開始走完第二天的路后,就開始小心規(guī)劃,不讓自己餓死就行。

  可饒是如此,半個月過去,那點食物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她不是不想繼續(xù)探索,走更遠,再遠,或許有發(fā)現(xiàn),或許沒有。

  但首當(dāng)其沖的是,她沒有食物了。

  強大如自己,也要餓死了。

  一時之間,姜艾青都說不出什么滋味。

  許是在這個人面前放下太多,她就讓自己也學(xué)會不要在意太多。

  該問問,對方冷臉就冷。

  自己以前也沒少高冷過。

  何況……終究自己欠對方兩條命。

  若是對方因此做了什么,一切還好說。

  問題是,他什么都沒有做。

  居高臨下的姜艾青只能看到對方纖細濃密的睫毛,彎彎翹翹地輕輕顫動著。

  太近了。

  柏臻忍無可忍,袖子一揮。

  姜艾青騰空落到一米開外。

  她想了想,盤膝坐下。

  柏臻封閉自己的五感,收回神識。

  只是那道視線依然灼灼燃燒,本應(yīng)感受不到,但偏偏又好像附在身上,揮之不去,甩也甩不掉。

  姜艾青的精神力哪怕受創(chuàng),依然敏銳。

  她微微挑眉,又往前坐了坐。

  兩個人離得更近了。

  近了!

  又更近了!

  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柏臻陡然睜眼,目光冰冷,刺人心骨。

  姜艾青的身子微微一顫,好勝心油然升起。

  餓死或是被一掌拍死,這時間距離不過兩三天。

  橫豎都是死,不如多看幾眼,何況良辰美景,如此賞心悅目。

  不是沒有碰過比柏臻更絕色的,只是從前見到的人太多,對美色,實在是興趣缺缺。

  是食物不夠好吃,還是架打得不痛快?

  但如今,無所事事,閑到發(fā)累的姜艾青,只能沒事找事,打發(fā)時間順便釣魚了。

  柏臻袖子揮灑,想故技重施,甚至考慮把人丟得遠遠的。

  姜艾青嘴唇微微上揚,眉眼之間皆是得意。

  柏臻眼眸微垂。

  他十分確定對方的修為是煉氣期,且只是四層。

  縱觀整個修真界,想要瞞過自己的眼睛,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

  但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人。

  難道是自己被困在這個地方太久,外面出現(xiàn)了什么驚世絕俗的功法?

  想到自己在裂縫處看到的那一幕,柏臻把目光重新對準(zhǔn)面前這個女子,不管是否有什么驚世的功法,總之同面前這個人應(yīng)該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身上有些奇怪?!卑卣殚_口。

  姜艾青不語。

  她能抵擋住柏臻,不過是仗著精神力強大。

  但這樣的事情,也就是對方不動手心的時候,勉強讓自己不動如松。

  事實上,她并沒有像自己表現(xiàn)出來地那么輕松。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強大。

  哪怕自己只有十分之一的精神力,那也是令人吃驚的程度。

  而這個男人,幾乎就要撼動了。

  柏臻目光從姜艾青的身上,移到半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奇怪?說與不說在你。只是想要出去,并不是那么容易?!?p>  他花了一千年的時間,才摸索實踐出一條得以離開的路。

  “只是……那條路斷了。”

  “你既然能開出一條裂縫,是不是就說明能開出第二條?”姜艾青品出話里的意思,同時知道事情絕對不會像自己想得那么簡單,否則這個男子也不會一直無動于衷地坐在這里。

  他既然能忍受一千年,就是為了離開。

  若是可能的話,必然不會蹉跎一點一滴的時間。

  柏臻的視線重新落到姜艾青的身上,像是看出了她的心聲,無比殘忍又自負(fù)地說道:“自然不需要第二個一千年。”

  “但你等得到嗎?”

  哪怕是五百年,四百年,三百年,甚至五十年的時間。

  姜艾青等得到嗎?

  怕是紅顏早就變了白骨。

  所以說與不說有何意義?

  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柏臻不是這樣的人,也沒有興趣。

  可她既然非要知道,他又何必遮掩。

  因為是女人,就要憐惜她?

  柏臻若是這等性情的人,也不會數(shù)千年多事孑然一身。

  在他過往記憶中,沒有哪一個女子停留過哪怕片刻。

  男子同樣如此。

  他一直獨來獨往。

  便是陷入無我空間,心神也未有太多波動。

  他只是靜靜地探索,尋找可以出去的路。

  只是這次的時間更久了一些。

  還有……意外多了個似乎不懂畏懼的女人。

  是的,畏懼。

  姜艾青在聽了柏臻的話,略有失望。

  但并沒有頹喪。

  既然對方能找到一條離開的路,又怎么能確定自己不行。

  她的確沒有一千年的時間。

  但對方有過。

  有著明確的方向和經(jīng)驗,總比一籌莫展來得好。

  她原也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

  從零開始,從十開始,哪個更容易一些,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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