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艾可思考時的習慣,想象著有另一個人陪著自己、和自己聊天,遇到事情一起討論對策,要不然她在艾家那個虎狼環(huán)伺的險惡環(huán)境下,早就成暴走的鋼牙小白兔了,哪還能保持現(xiàn)在這個軟萌可愛的樣子?
兔兔:【可是離家出走后就只有我們自己了,我會很難過呀?!?p> 艾可遲疑了,雖然艾封琉對她不好,但是在艾家,別的狼也不敢吃她,如果艾家倒了,她可就是狼群中最亮眼的小兔崽,誰都想來咬一口了。她這么弱小可憐,可該怎么辦呀。
妖妖:【讓我想想……】
艾可眨眨眼,偷笑一聲,慢吞吞的打字。
兔兔:【還是媽媽說得對,我們小兔妖要找個大靠山才能過的好啊?!?p> 妖妖:【……】
妖妖:【媽媽說的不是找靠山,是小兔妖要柔弱才會被喜歡,你不要偷換概念。兔兔,我還是覺得努力掙錢、花錢買個喜歡我們的最保險。】
艾可抿了抿嘴,不大高興,她只想抱大腿賣萌求生,不想艱苦奮斗當女強人。
兔兔:【如果霍堯能保護我們就好了,就算每天被他吃一口我也愿意呀?!?p> 妖妖:【唉……】
艾可放下手機,翻了個身透過粉黛亂子草的葉子望著天空,十分憂傷。然后更憂傷的發(fā)現(xiàn),這草里面有蟲子,她已經(jīng)被咬了好幾個大包了。
艾可于是盤腿坐起來,亮著手機屏幕吸引小飛蟲,然后“啪”的一下拍死。
安靜的花園里,啪啪啪聲不絕于耳,艾可不一會兒就拍出心得來,最佳戰(zhàn)績是一巴掌拍死三只大蚊子。等到手掌拍得火辣辣的疼,掌心黏糊糊的全是蚊子血,她決定休戰(zhàn)五分鐘,貓著腰在草叢里找澆水用的水龍頭洗手……
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了艾可的后頸。
艾可立刻僵住了,維持著貓著腰的姿勢一動不敢動,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頸那幾寸皮膚上,渾身上下都叫囂著危險和害怕,大腦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刷屏。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正想說話,一個灼熱的身軀緩緩覆在她背上,帶著酒味兒的熱氣噴在耳邊:“小孩兒,在這兒等誰?”
艾可沒聽出是誰,但是擔心對方耍酒瘋咬斷她的脖子,她謹慎地說:“沒等誰,我自己在這玩兒?!?p> 男人哼笑一聲:“喂蚊子玩兒?”
艾可亮出自己血糊糊的小手:“是拍蚊子玩兒?!?p> 男人嫌棄的“嘖”了一聲,艾可趁機說:“你先放開我,我去洗洗手。”
過了一會兒,男人放開了艾可。艾可瞬間往前蹦了一米遠,轉(zhuǎn)過身看向耍流氓的醉鬼,卻把自己嚇得不輕:媽呀,這是哪來的大魔王!
男人身材高大,氣勢強悍,一身黑西裝站在陰影里與夜色融為一體,像是犯懶的狩獵者,下一刻就會用利爪把在眼前蹦跶的小兔子撕碎吃掉。
小兔子艾可瑟瑟發(fā)抖的站在原地,快嚇傻了,在男人的右手抬起的時候,甚至出現(xiàn)了“黑夜隨著他的動作而涌動著向她撲來”的錯覺。
“別打我!”
艾可忍不住叫了出來,并迅速蹲在地上縮成一團,她只想做一個嬌弱的小兔妖,為什么生活總是為難她!
準備招手示意艾可過來的霍堯被她的反應逗樂了,宴會上那些人沒有能入眼的,他有心脫單又不愿意將就,煩悶之下酒就喝多了,干脆出來吹吹風。在聽到草叢里窸窸窣窣的啪啪聲時,霍堯還以為是哪對野鴛鴦這么不講究,他瞬間就怒了,走過來準備給個教訓,卻看到了一只鬼鬼祟祟的小兔子。
一個沒忍住,過去逗了逗,小孩兒一驚一乍的還怪可愛。
艾可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沒被揍,悄悄抬頭就看到無聲杵在她面前的、鐵塔似的男人,壓迫感十足。
艾可條件反射地蹦了起來。
然后被霍堯單手抓住了。
艾可:“嗚……”
肩膀上的手就跟鐵鉗子似的,仿佛她一動彈就會直接把骨頭捏碎。艾可被迫站直,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光著腳還不到男人的肩膀高,她仰著頭試圖賣萌保兔命,忽然覺得這張居高臨下的帥臉有點眼熟。
“霍堯?”
霍堯懶懶的“嗯”了一聲,把艾可的小身板打量個遍,重點在胸前和身后。然而,沒肉就是沒肉,離得再近也沒肉。如果不看臉,艾可根本難辨雌雄。
現(xiàn)在的問題是霍堯就看上了這張臉。
這要是結(jié)婚了晚上一拉燈,漂亮小臉蛋兒看不見了,還摸哪哪不滿意,這能行?
不能。
臉和火辣身材都想要的霍堯終于死心,艾可這身材真是白瞎了這張臉。失望之余,霍堯心底的煩躁又涌上來,他把人松開后退兩步,神色莫辨。
艾可則是很興奮,這個大魔王就是霍堯!他看起來對她挺有興趣的,那她抱大腿這事兒是不是有希望?
艾可追過去拉霍堯的胳膊,然而剛碰上就被揮開了,霍堯:“莫挨老子!”
艾可:“嗯?”
這態(tài)度急轉(zhuǎn)而下的,剛才對她摸摸抱抱的不是霍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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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南
小白兔:我超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