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饒了承恩候?”御書房內(nèi),太子抬眼看著宣帝,有些不贊同道,雖然外面皇后的聲聲哭泣,讓身為人子的他于心不忍,只是,國有國法,不能因為皇后的哭求就縱容。
“承恩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毙蹟[擺手,威嚴的面龐染上了一抹疲憊,揉了揉眉心,沉聲說道。
“是?!碧涌粗垲j廢了幾分的氣息,嘆了口氣,天子一諾,重逾千斤,父皇已經(jīng)應(yīng)下母后了,也只能這樣了。
“小七這次差事辦得不錯。”宣帝目光落在猶帶著驚慌之色的幼子身上,想著他一片拳拳愛母之心錯付,心頭一痛,勉強笑著寬慰道。
“都是哥教的好。”一向看見他就皺眉的父皇居然表揚他了,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太子做的也很好?!毙鄣哪抗饴湓陂L身玉立目光磊落的長子身上,帶上了一抹溫和:“你們兄弟齊心,其力斷金,父皇很是欣慰?!?p> “父皇,母后她看著不大好,我想去看看她。”他想到皇后之前痛哭流涕的樣子,很是擔憂。
“不必了,讓皇后靜靜吧,這些日子你無事不要去打擾皇后?!毙鄞浇堑男σ獾?,悵然道。
“是。”他扁扁嘴,還想說什么,看到他哥給他的目光,只能郁郁應(yīng)下了,心不在焉聽了宣帝和太子討論了半天政務(wù),這才得以脫身回府,只不過,心頭壓著事情,俊臉上一片沉沉。
才到了賢王府,就看到張遠山在門口焦急地踱步,他翻身下馬,很是好奇地問:“遠山,你是屬狗的吧,爺一回來就嗅到風(fēng)聲了?!?p> “七少,你可回來了?!币姷剿?,張遠山繃得緊緊的俊臉一松,忙迎了上來。
“爺今天心情不好,沒空招呼你,改天再請你喝酒?!彼抢佳郏行┎坏脛诺卣f道。
“七少,常大出事了?!睆堖h山走到他面前,俊臉上一片肅穆,沉聲道。
“常大能出什么事?”他們這一群人橫行京城,互相照應(yīng),早就成為京城紈绔之首,其他紈绔見到他們也只能退去,誰還這么不開眼招惹他們,不過,張遠山臉上著急做不得偽,他皺眉問道,忽然想到他昨日進京時候聽到的秋闈開始了,眉心一跳:“他現(xiàn)在不是在考場上么,難道是?”
常大是他們中唯一一個想要科舉走仕途的,也因為其祖母身體不好,決定今年下場,其用功程度連他也咂舌,就看參加他們團體的集體活動逛青樓都帶著策論就可見一斑,這個時候出事,肯定是與科舉有關(guān)。
張遠山親自來找他,肯定不是身體不適誤了秋闈,那就只能是……
“常大在考場被人發(fā)現(xiàn)夾帶紙條,已經(jīng)被刑部帶走?!睆堖h山一口氣說完,果然如他所料的最糟糕的事情。
“怎么會?”科舉舞弊罪名有多嚴重,他們都清楚,更何況一步步從童生考到舉人的常大,常大可算得上他們中最狡詐的一個,張遠山常罵他是外面軟糯內(nèi)心漆黑的芝麻餡湯圓,端看他能在英國公夫人打壓下還能成長起來就可見其聰慧,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這不可能?!彼麛蒯斀罔F說道。
“我也相信常大?!睆堖h山重重點頭,他們這一群人平日里嬉笑怒罵于街頭,可卻也是能托付后背的兄弟,對于常大的人品絕對是相信的。
“常大是被陷害的?!毕氲匠4蠹依锬且粩傋釉阈氖拢壑泻敛谎陲椀膮拹?,重新翻身上馬。
“七少,你去哪兒?”張遠山忙問道。
“刑部?!彼_口。
“我也去?!睆堖h山也按住馬背坐了上去。
“走?!彼麚P鞭,打馬而去。
“主子,主子?!彼南惨呀?jīng)聽到了事情的始末,看到主子絕塵而去,怕主子沖動行事,急得不得了,不過自己跟上去也勸不了主子,只能一咬牙,去找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