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倒是很給面子,俊臉紋絲不動,端起來就喝了一大口,見到他眼巴巴的目光,開口道:“還不錯?!?p> “我也是第一次做飯。”她笑了,眉眼彎彎,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閃爍著光芒,她就說嘛,她熬藥都會,做個飯還不手到擒來。
只不過,喝了一口后,眉頭就皺了起來。
“忘了放鹽了?!彼杏X她忘了什么東西。
“王妃第一次做飯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偶爾吃清淡點也不錯。”周子恒聲音溫和地說。
“謝謝?!敝茏雍愕脑捳Z如同潺潺流水,安撫了她內(nèi)心的窘迫,她笑著道謝。
“什么清淡點,周子恒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這是清淡點的問題么,沒鹽沒味,菜葉子都煮黃了,這明明是豬食。”聽到周子恒說的話,他牙齒都要酸倒了,這個假君子說的虛偽話,一聽就是假的,偏偏,村姑還就信了,笑的嘴都要裂開了。
“不,說豬食侮辱了豬食,這比豬食還難吃。”他被這糟糕的食物荼毒的臉都變形了,又被周子恒的話荼毒的胃都翻騰了,忍不住憤憤道。
四喜恨不能把臉埋進碗里,不看主子作死的表現(xiàn)。
“我就是煮來喂豬的怎樣?!毙列量嗫鄰埩_的食物被嫌棄,她也火了,嗆了他一句。
他被一口氣堵在了喉嚨,看見周子恒還在姿態(tài)優(yōu)雅地細嚼慢咽,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般,惡狠狠道:“說喂你的呢,多吃點,好長膘?!?p> 周子恒連一個眼角余光也沒給他。
“愛吃吃,不吃拉倒,有本事自己煮去?!彼林肜锏牟?,瞪了他一眼道。
“……”他不吭聲了,筷子攪動著,勉強混了個半飽。
四喜忍不住搖頭了,每次都要主動挑釁引起王妃注意,結(jié)果王妃一生氣,又熄火了,和周侍衛(wèi)比起來,段位低了不止一點半點,若非有那一紙婚書先定了名分,王妃絕對不會選主子的。
吃過飯,四喜手腳麻利地收了桌子,她翻出一瓶藥酒,沉著臉看向他。
“干嘛?”他心頭有些忐忑,輸人不輸陣地問道。
“給你的腳踝擦藥?!彼曇羝狡降氐?。
“哦,早說嘛?!彼斐瞿_,得意地瞟了一眼坐著喝茶的周子恒,有些得意。
村姑還算有良心,記得他腳受傷啊。
她倒了一手的藥油,然后用力按下去。
“嗷。”他吸氣吸氣,若非周子恒在這里,他慘叫估計要劃破天際了。
她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就想把他的腳踝當做面團一般大力揉搓,他忍啊忍,實在忍不住了,點點慘叫泄出唇角。
“你不是不怕疼的么?”她輕嗤道,算是疏散了一點之前吃飯時的郁氣。
桌邊喝茶的周子恒也忍不住唇角輕揚。
“……”打臉來得太快了,他說大話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么疼啊,瞥見周子恒勾起唇角,肯定是在嘲笑他。
輸人不輸陣,他扭過頭,斗志昂揚看向她,水潤的桃花眼眨巴眨巴,委屈巴巴說道:“綰綰,你要謀殺親夫啊?!?p> 她被嚇得雞皮疙瘩直冒,手中的藥酒瓶也摔了,藥酒倒了一地。
“說人話?!彼虩o可忍,一巴掌拍在他消了一點腫的腳踝上。
“嗷?!彼@回是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