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離門面不遠(yuǎn)的地方就有一家還不錯的飯店,呂魚早就在這里定好了桌席。
十一點剛過,呂魚就把人從茶館里往飯店帶,一群人坐了八桌,基本把飯店的大廳坐滿了。
人坐下,呂魚招呼老板可以上熱菜了,剛回到位置上,就又被老人指示著去給大伙把酒杯滿上。
等呂魚幾個桌子走下來,老人端起酒杯,站起來,“感謝大伙百忙之中來給老頭子捧場,在這里老頭子先敬大家一杯!”
“幺爹說這些話做啥子?”
“我們又沒做啥子,姨父千萬不要這么說!”
“……”
一群人說著話,連忙端起酒杯站起來,除了不能喝酒的,其他人都陪著老人干了酒杯里的酒。
飯局到這里就開始了,一群人吃吃喝喝,填了些肚子,然后就開始到處敬酒,第一位肯定是老人這里。
呂魚顧不上再吃飯,胡亂往嘴里塞點東西,就急急忙忙的來到老人身邊,攔著那些敬酒的人,說他爺爺身體不好,不能喝酒。
他其實不是去勸敬酒的人,他是看到老人今天高興,害怕老人貪杯,于是在一旁監(jiān)督。
老人八十多了,其他人也不敢勸酒,見呂魚這么說,雖然依然敬酒,但只是自己喝,看到老人端起酒杯,反而急忙攔了下來。
見到這個情況,老人沒好氣的瞪了呂魚一眼,呂魚回應(yīng)他一個傻乎乎的笑。
敬酒的人絡(luò)繹不絕,祝老人壽辰快樂,壽比南山,祝生意紅紅火火,蒸蒸日上,老人很高興,然后抓住機會就喝酒。
最后呂魚干脆收了老人的酒杯,老人這才作罷。
一家人最高興的甚至不是老人,而是呂父。
等呂魚這邊攔下了老人的喝酒,那一邊他父親因為高興貪杯,都已經(jīng)喝趴下了。
然后呂魚又扶他父親回門面上休息,再回來的時候,好多人已經(jīng)吃好飯了,正在跟老人告辭,于是呂魚又跟著送客人。
等客人送完了時間都快一點了,剩下的客人又回到門面房旁邊的茶館喝茶。
聊了一會天,又有一些人提出告辭,就像呂魚的大伯,下午還要上課,帶著并不想回去開店的呂嚴(yán)輝一起走了。
到了下午兩點,留下的就只有呂魚的大姑和姑父,還有他的霍姨父和五姨。
看到呂魚送人回來,呂魚的霍姑父看了下手表,然后招呼呂魚,讓呂魚跟著他走。
“其理!”老人叫住呂魚的霍姨父,問:“用我去嗎?”
呂魚的霍姨父霍其理笑著說道:“不用,您老歇著就好!”
呂魚顧不上歇口氣,又連忙跟上。
霍其理剛走幾步,像是想起什么,回頭對身后的呂魚說道:“回去再帶幾盒煙在身上?!?p> 等呂魚從門面房那里拿了三盒中華回來,霍其理一邊往鎮(zhèn)政府方向走,一邊對身旁的呂魚說道:“你們家的這個店,現(xiàn)在營業(yè)執(zhí)照都沒有下來,說起來開業(yè)有些違規(guī),我?guī)е闳フJ(rèn)識個人,省得有人找你們麻煩?!?p> 說完這話,又不放心的交代道:“到時候人機靈一點!”
其實霍其理不愿意帶呂魚的,可是呂魚家,老人那么大年紀(jì)了,呂父又那樣,還喝醉了,剩下的也就一個呂魚,霍其理也就沒得選,只能喊上呂魚。
“我知道的!”呂魚看著是去鎮(zhèn)政府的方向,結(jié)合他霍姨父剛才的話,心下已經(jīng)了然,一臉誠懇的對他的霍姨父說道:“勞您費心了!”
霍其理滿意呂魚的態(tài)度,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只是介紹一個人給你認(rèn)識,有什么費心的!”
帶著呂魚到了鎮(zhèn)政府,在辦公大樓的二樓一角,找到掛著榆樹鎮(zhèn)工商所牌匾的辦公室。
這是一個大辦公室,工商所所長在內(nèi)的所有榆樹鎮(zhèn)工商所的人都在這里辦公。
霍其理帶著呂魚進到辦公室,門口的小年輕辦事員正要問他們有什么事,最里面的工商所所長已經(jīng)先一步站起來,喊了聲局長!
然后就連忙離開座位,迎了上來,工商所的其他人聽到他們所長喊局長,也連忙站起來,跟在他們所長后面,有年長的認(rèn)出是退休幾年的老局長,心里有些不以為然,但也不愿失了禮數(shù),再是退休的局長也是局長,反正不是他們這種老板凳辦事員能得罪的,甚至他們表現(xiàn)得比幾個小年輕更恭敬。
“我都退休了,哪還是什么局長,喊我老霍就好!”霍其理笑著和工商所所長握了下手,又對其他辦事員笑著點了下頭,然后介紹呂魚,道:“我外甥,現(xiàn)在在你們這不遠(yuǎn)處開了個人力資源公司!”
“蔡所長,你好!”呂魚問了聲好。
來的路上呂魚的霍姨父已經(jīng)給呂魚介紹過了。
問著好,呂魚掏出香煙,先遞給蔡所長一支,然后再挨著給辦公室里的人散,連同煙一起的還有名片。
眾人看著手里的印著三人行人力資源公司的名片,其實有些愣神,雖然他們就是工商所的,但是一時還真想不起這人力資源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鎮(zhèn)里壓根就沒有類似的公司。
別說鎮(zhèn)里了,甚至縣里有沒有類似的公司都要打個問號,畢竟全縣都沒有那種需要勞務(wù)派遣工的公司,也就沒有人力資源公司生存的土壤。
“這事您老打個電話說一聲就好,哪還用得著特地跑這么一趟!”
蔡所長說著,就要迎霍其理去他辦公桌那里坐,霍其理擺手拒絕,然后說道:“不是特地跑的,我是正好來參加開業(yè)典禮的?!?p> 認(rèn)識了人,又在門口聊了一會,霍其理拒絕了蔡所長的挽留,就帶著呂魚離開工商所。
下樓的時候,霍其理有些落寞的說道:“我現(xiàn)在也就這點作用了,只能帶你認(rèn)個人,讓他們給你個方便,更多的你姨父也幫不了你什么了?!?p> “您已經(jīng)幫了很多了!”呂魚由衷的說道。
“哪有什么很多!”霍其理笑著擺手。
“霍局長!”兩人正說著話,迎面碰到一人,對霍其理打招呼。
“中進鎮(zhèn)長!”霍其理愣了一下,才認(rèn)出這人。
茍中進擺手,“您老可別這樣叫我,喊我一聲中進就好,親切!”
霍其理不置可否,他和茍中進又不熟,而且他一個退休局長,也不能在這種剛?cè)畾q就當(dāng)鎮(zhèn)委委員的茍中進面前拿大。
別看胖乎乎的像個彌勒似的茍中進一副好說話的樣子,誰知道心里是不是真的也是表面這樣,說不定一個拿大就得罪了人。
茍中進也不在稱呼上糾纏,看著帶著小年輕的霍其理,疑惑的問道:“您老這是?”
于是霍其理又把在工商所說的話說了一遍,呂魚同時也敬煙,遞上名片。
“三人行人力資源有限公司!”茍中進念叨一句,有了和工商所的人同樣的困惑,問道:“這是做什么的?”
霍其理看向呂魚,示意呂魚自己來說。
“就是給用工單位派遣零時工的!”呂魚簡潔的說道。
聽到呂魚這么說,茍中進就明白過來,暗自撇嘴,心說:“不就是一個中介嘛,還什么有限公司!”
不過他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都是給哪些單位送人???”
“沒哪些單位,就給京電建二公司在呼電那邊的工地送人!”呂魚說道。
呂魚這么一說,茍中進馬上就想起來是哪個公司了,畢竟當(dāng)初他還把呂飛叫到辦公室詳細(xì)的了解了的。
“怎么?上次八十人還不夠,還要人?”
“還要三百多人!”
“這么多?”茍中進這是真的詫異了,這前前后后加起來得四百多人了,這人數(shù)都快占全鎮(zhèn)百分之一的人口了,也難怪茍中進會詫異。
呂魚簡單的介紹說那邊建設(shè)公司領(lǐng)導(dǎo)想要組建自己的施工隊,這才需要招這么多人。
“哦,這樣的??!”茍中進弄清了自己的疑惑,也就不再和呂魚這個小年輕說話了,又客套的邀請霍其理到他辦公室坐坐,霍其理明事理的擺手拒絕,同時告辭離開。
出了鎮(zhèn)政府,霍其理這才給呂魚介紹剛才的茍中進,最后又不放心的交代呂魚,說他和茍中進其實不熟,讓呂魚以后不要去麻煩人家,因為茍中進不一定會賣他面子。
其實呂魚認(rèn)識茍中進的,但不是當(dāng)副鎮(zhèn)長的茍中進,而是上一世06年的時候,他沒在工地打工后,再加上老人身體越見的不好,于是呂魚在城里找了個工作。是在一個KTV當(dāng)領(lǐng)班,那時候茍中進到他工作的KTV消費,那時候簽單寫的是政法委,后來也是呂魚自己到政法委找茍中進簽字拿的錢,那時候呂魚喊的是茍書記,至于正的副的呂魚當(dāng)時沒注意,現(xiàn)在也就不知道了。
正的是縣委常委,副的是正科級干部,不管正的副的,反正都比現(xiàn)在職位高,呂魚心說:“這人官運有些亨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