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蕭然來到東城門時,遠遠的便看到一席白衣的月染站在高高的城墻之上。她已換回了女裝,白衣似雪,薄紗遮面,一頭如瀑布般美麗的黑發(fā)隨風飛揚著。
看到這幅情景,蕭然快速沖上城墻。對月染厲聲道:“月丞相這是在給敵人當靶子嗎?”蕭然之所有會如此生氣,是因為月染若真在白城有什么閃失,以皇上對她的重視程度,必然會連累很多人。
對眼前這個白衣女子,蕭然并不是很喜歡,甚至有些厭惡。因為,她身上好象流淌著一絲死亡的氣息,她的面相也并非一個正常人應該擁有的。可她卻偏偏是一個活人。
“就連那噬心奪命的心蠱都奈何不了我,這區(qū)區(qū)暗算又能奈我何?!?p> 月染的語氣依舊清冷。她甚至都沒有轉(zhuǎn)過頭來看蕭然,也沒有看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敵人。她一直看著白城以外東面的那片河山,眼里涌動著讓人看不懂的神色,那應該就是世人常說的野心吧!
“既然蕭軍師來了,那就開始吧!”月染說完,便自顧自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蕭然有些不解的看向月染。昨天夜里,他已將兩封戰(zhàn)書給寫好了。掏出懷中的戰(zhàn)書,蕭然正要命人送出城去,便被月染的笑聲給制止了。
“呵呵!蕭然軍師莫不是準備讓人送戰(zhàn)書過去?”
“那月丞相以為呢?”蕭然不覺有些好奇。這女子的想法和做法他從來都不懂。
月染伸出手,從蕭然手中拿過戰(zhàn)書,展開看了起來,眼中還露出一絲贊賞之色。
“蕭軍師,文筆果然不錯,心思之敏銳也甚過常人。只不過這好文筆卻不適合用在戰(zhàn)場之上?!?p> 看到蕭然越來越黑的臉,月染又補充道:“所以你只做得了朝堂的相,卻做不了沙場賣命的將?!?p> 蕭然臉色雖不好,但聽到這話,心中卻是十分贊同的。
角太后派十五萬大軍直奔千羽城之際,白城以東的四國中便有三國聯(lián)合了起來,想要拿下白城,以瓜分東翼國的富庶土地。自己奉慕容澈之命,死守白城,看這破敗的白城城墻,便知道它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若守城的不是自己,而是慕容澈,必定不會死傷如此慘重。
見蕭然不語,月染坦言:“蕭軍師若是派人將這兩封戰(zhàn)書送過去。那么送信的人,必死無疑。而且,也并不能達到本官想要的效果。放心,蕭軍師和白城的所有人,只需要做好本官的后方即可,這也是蕭軍師最為擅長的。至于開疆擴土,報仇雪恨之類的事,就交給本官了?!?p> 也不顧蕭然的反對,月染便對她身旁的侍衛(wèi)命令道:“去,將東西拿上來?!?p> 侍衛(wèi)領命后,便快速退了下去。不一會兒,便看到有十幾個大漢,抬著一頭巨大的鐘上了城墻。等那鐘抬上來后,眾人才看清,那東西象鐘卻又不是鐘,一邊大一邊小,兩頭開口。
將那頭鐘橫放在城墻口上,巨大的喇叭口向著外面。
“用內(nèi)力,照著念?!痹氯緩膽牙锾统隽艘粡埣?,遞給了方才的那個侍衛(wèi)。
一時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大地。
“城下犯我東翼國的所有人聽著,我們月丞相說了,給你們一天時間投降,若不降者必國破身死?!?p> 還守在白城下的兩國將令一大早,便聽到了這震撼大地的叫囂聲。二月前,他們接到消息,角太后派出十五萬大軍直逼東翼國。身處東翼國后方的他們,自然也想從中謀得好處。若能與西城軍隊前后夾擊將東翼國一舉給滅了,那將是消除了最大的隱患。
卻不想還在白城打得熱火朝天的他們,沒過多久便接到了西城十五萬大軍三天被東翼五萬軍隊屠殺完的消息。這邊雖有三方人馬,但對手卻是慕容澈手下的人?,F(xiàn)今這仗打也打了,仇也結(jié)下了,好處卻是半分也沒有撈到,著實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