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看著手中沒有一絲生氣,緊閉著雙眼的月染,抑制住要擰斷她脖子的沖動。心中自嘲道:我這般擔心你,怕人傷害你,還去那煙花之地尋你,而你,卻毫不猶豫的要將我一擊斃命。
月染此時就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全身濕透,汗水順著她絕美的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慕容澈的手上。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慕容澈掐著月染脖頸的那只手竟然開始顫抖了起來,而慕容澈的臉也越來越蒼白,只因為他感受不到月染的脈搏了。
就在這時,月染輕咳了起來,慕容澈立刻收回了掐著她脖子的手,將她反手抱入了懷中。伴隨著她的輕咳,她七孔也慢慢的溢出了血。月染慢慢的睜開了眼,懇求的看著他。
“不要傷害顏落白好不好,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p> 慕容澈聽著懷中女子祈求的語氣,心如撕裂般疼了起來,替代了那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她居然如此在乎顏落白,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要挾,她竟然就如此傷害于他,還為了顏落白這般求自己。
“好?!?p> 許久之后,慕容澈口中才溢出一個字。是的,他妥協(xié)了,沒有原則的妥協(xié)了。
“你處理一下傷口?!痹氯居值馈?p> 慕容澈這才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兩人的血都已混到了一起。
“好?!?p> 慕容澈將她放到了一旁,拔下心口的玉簪,然后脫下衣服包扎了起來。處理完后,慕容澈取出袖中的絲巾,替月染清理臉上的血漬。
做完一切后,慕容澈坐到了月染身旁。他看著月染的側臉,臉上收斂了一切的情感,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把她刻在自己的腦子里。
馬車終于停下。
在外趕車的冷一開始便聽到了馬車里的動靜,可是,王爺沒有命令,他便不能停下,也不能進去。
月染扣著馬車,掙扎著要起來,可最后連站也沒有站起來。慕容澈將她橫抱了起來,也不多言的出了馬車,然后一腳踢倒了月府的大門,直接朝東苑走去。
將月染輕輕的放在了閣樓中的床榻上后,慕容澈替她把了脈,在確定她無礙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睿王府的馬車緩緩的離開,車內的慕容澈透著簾子看了一眼,便閉上了眼,腦中回放著與她在一起的每一點時光。
第一次見她時,她沉睡的容顏驚艷了他的時光,她便是那墜落凡間的神,剎時傾心。
第二次見她時,她取下掩面的白紗,朝他莞爾一笑,眼中卻是道不盡的冰冷和厭惡。
再見她時,她從竹林深處緩緩而來,那模樣就如地獄中剛爬出來的惡鬼,邪魅而恐怖。
腦中的一幕幕告訴著自己,于她而言,自己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且還是讓她厭惡著的陌生人。
曾經(jīng)想許給你的海誓山盟不過是一場笑話。
所幸我時日已無多,不會再糾纏于你了。
以后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