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就該放暑假了,大家都邊收拾東西邊商量要去哪里玩,因為這是大學的最后一個暑假了,每個人都興致勃勃的商量著,直到走出校門都還鬧哄哄的...
“藍藍,我們今年暑假也出去玩吧?!庇羟缣焯嶙h道。
“必須要出去玩,這一次不能再在家躺一個假期了!浪費時間!浪費生命??!”說到這,魏藍就覺得十分懊惱。
“哎...我們啊,空有一顆想要出去浪的心,奈何卻又一具懶得要死的軀體!”郁晴天也有些鄙視自己。
“可不是嘛…想好去哪我們再聯(lián)系吧,這個假期一定要出去玩,回家啦!”魏藍剛好招來一輛出租車,說完就絕塵而去。
郁晴天無奈的聳聳肩:“每個假期都這么說。”
忽然閑下來的郁晴天沒事干,就每天在家里面躺尸,免不了吳曦每天的碎碎念...
郁晴天打開抽屜拿出隨身聽帶著耳機,她又想起了那赴死決絕的背影,那雙黑曜石的眼眸似是看透了一切,那張既英氣又漂亮的容顏...真是矛盾的一個鋼琴家呢!
郁晴天又來到海邊,無視周遭的噪雜,一直望著別墅...它還是如它主人那般的孤傲。
“姑娘…我看你還是不要靠近那別墅的好!”一位老人領著一個孩子走近郁晴天。
那老人的滿頭銀發(fā)被一只簪子綰起來,一身素色的衣服被海風吹得十分飄逸,眼睛如年輕人一樣清明,唇紅齒白,就臉皺紋都沒有幾條,這樣的一張臉,全然不似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她身邊的孩子不過四五歲的模樣,虎頭虎腦的煞是可愛。
郁晴天感到有些奇怪,那老人繼續(xù)說道:“祖上略通算卦之術,那孩子命格著實古怪,聽老婆子我一句勸,遠離他。”
“這…您說的有些離譜了吧!”郁晴天有些狐疑。
老人輕笑:“對現(xiàn)在來說,算卦確實沒有什么說服力,只是…你想,現(xiàn)在的未解之謎不是也有很多嗎?”
郁晴天微微皺起眉思忖著,她抬起眼睛看向那老人:“您說的命格古怪…”
老人似乎是能看出她心中所想:“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會給他親近的人帶來災厄…他選擇住在這里,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姑娘,有些人,還是趁早遠離的好?!?p> 郁晴天看著老人沒有說話,因為風的原因,她不得不瞇起眼睛,眼前的人都看不真切了,就像大海確實是海,可又虛無縹緲,她無法完全相信這位老人的話,就像這世上的鬼神之說,讓人不可信又同時讓人心生敬畏:“那這世上有神嗎?”
老人有些譏諷:“你指望神會來幫你?別傻了孩子,和鬼一樣,誰都沒見過?!?p> “如果真像你說的…能來幫幫他就好了?!?p> “就算有救世主,但是命這種東西,連神都無能為力?!?p> “婆婆讓我離他遠一些...可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郁晴天從沒想過自己和蕭憶還會有什么交集,偶像和粉絲的距離本來就很遙遠,她秀麗的眉眼茫然不解。
“是啊,不同世界的人為什么會相遇呢?”老人頓時迷惑了似乎是在問郁晴天,也似乎是在問自己。
就在郁晴天還想再問些什么的時候,海風吹迷了她的眼睛,也吹散了祖孫二人的背影,似乎他們從未來過…郁晴天有些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回到家的郁晴天回想著海邊那個婆婆說的話,越想越覺得離譜:“不對呀,我在這瞎操什么心?就算他是天煞孤星、魔王轉世...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就是想管也輪不到我吧!”
想到這郁晴天豁然開朗:“對呀,我還是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粉絲吧,嘿嘿...”
郁晴天開始上網(wǎng)搜蕭憶最近有沒有演出,結果看到蕭憶將要在維也納開一場個人音樂會,郁晴天按捺不住激動給魏藍打電話:“藍藍...蕭憶要在維也納開音樂啦!”
“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他又不是第一次了,我還聽別人說他過幾個月他還會回本市開的!”
“這不一樣,以前那都是和別人,要不就是作為嘉賓...這一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個人音樂會?!庇羟缣祛H為自豪的說?!霸僬f了,回本市開那就是第二次了,作為一個忠實粉絲得趕上第一次?。 ?p> “第一次...你不會是要去維也納吧?”
“對呀對呀...咱倆去唄,聽說維也納特別漂亮,我們?nèi)チ诉€能玩兩天,怎么樣?”
聽到這魏藍也來了興致:“嗯...有點意思啊,可是...你媽能讓嗎?”
想到自己的母親,郁晴天就有些苦惱,郁晴天哪怕是和別人去省內(nèi)別的城市,吳曦都是不放心的,但是郁晴天打定了主意要去維也納:“沒事兒,我媽這邊我來搞定?!?p> 掛了電話后,郁晴天在一邊觀察著吳曦的動向...
她在洗菜?
郁晴天立刻跑到旁邊;“媽,累了吧...我?guī)湍?!?p> 她在拖地?
郁晴天閃現(xiàn):“媽,我?guī)湍阃稀!?p> 她在沙發(fā)上休息?
郁晴天又溜了過去:“媽,我?guī)湍惆茨Π茨Α!?p> 吳曦和郁言詭異的對視一眼,又看看了郁晴天:“你們看我干嗎?”
“你這是有求于我?”吳曦問道。
“媽,瞧你說的,沒事就不能孝敬你拉?沒錯,我就是有求于你?!庇羟缣焐衩匾恍?。
“說吧?!?p> “我和藍藍想去維也納...”
“維也納?”吳曦大喊。
“媽...”
“不行,那多遠呀?你倆想出去玩選個近一點的不好嗎?”吳曦擔心的說。
“媽,我都長大了,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去...”郁晴天忽閃著眼睛向郁言投去乞求的目光。
郁言架不住自己寶貝女兒可憐兮兮的樣子:“孩子想去就讓她去吧,大學都快畢業(yè)了,你總不能老把孩子圈在身邊吧,該放手就放手...”
“你...”
“是啊,媽...你就答應我吧...”郁晴天撒著嬌晃晃了吳曦的手。
“好了好了...想去就去吧?!眳顷夭磺樵傅拇饝?。
“太好啦,那我去告訴藍藍?!庇羟缣扉_心的跑回房間。
吳曦興師問罪:“你剛剛干嘛不幫我?”
“老婆,孩子大了,想怎么折騰就隨她去吧?!庇粞攒浡晞竦馈?p> “可是我擔心啊,她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生的時候多疼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我體驗過的...”郁言委屈巴巴的看著吳曦。
吳曦生氣的不再看他,有一種生氣是對方說的很有道理,你卻沒有話來反駁,憋屈啊!
“你看看你這個脾氣...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你還會答應晴天讓她去維也納?”
“我擔心啊,這出去玩萬一發(fā)生什么意外,那怎么辦!”
“飛機會失事,火車會脫軌...怎么著,你還讓她一輩子都不要出門了不成?她有她的命數(shù),也有她的人生?!?p> 聽著郁言的話,吳曦有些動容,從郁晴天出生的那一刻起,她把她能給的全部給了郁晴天,只要她不在自己的視線就擔心,擔心她餓沒餓、冷沒冷、有沒有危險、受沒受委屈...直到剛剛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她不再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孩子長大了,而自己老了,她不再追隨自己的腳步,而有了自己的路要走。
“她長大了,不那么需要我了,我其實...”吳曦哽咽了。
郁言摟著吳曦哄著說:“我懂...她不就是出去玩了嗎,到時候咱倆也出去玩,氣氣她!”
吳曦撲哧一笑。
郁晴天站在門口聽到了郁言和吳曦的對話,不禁紅了眼眶...她好像聽到了母親在心中那一聲聲不舍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