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有其主必有其仆
“娘娘!”
言一色已經(jīng)走了兩步了,猛地又聽芳心叫她,無奈回頭看過去,“又怎么了?”
芳心抬手一指不遠(yuǎn)處案幾上的藥,神色哀求,“娘娘,您要去之前,先把藥喝了啊。”
藥?
言一色臉色僵了一下,昨日湯藥的苦澀讓她記憶猶新,眼下還沒喝光聽這個字眼,她的胃就抽了抽。
言一色猛地一咬牙,早‘死’早超生,“拿過來?!?p> ……
一個時辰后,言一色面無表情地出現(xiàn)在了御書房門口。
芳心微喘,滿頭大汗地站在她身后,小腿虛軟,輕輕打顫,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從鐘靈宮到御書房腳快些其實只用一刻鐘的功夫,但關(guān)鍵是她們出了鐘靈宮,并不是直接來的御書房。
問題出在遲聿的行蹤上!
言一色也是沒想到,不過問個暴君在哪兒的事情,竟然問了三次,三次都不準(zhǔn)!
第一次問,宮人說好像在御花園,結(jié)果她去了不在,第二次問,有人說好像在千御宮,依然撲空,第三次問,問到的地方是冷宮,再次撲空,第四次問,就是這里,御書房!
言一色還不信了,宮里就沒一個知道暴君準(zhǔn)確行蹤的人。
御書房門口的八個侍衛(wèi)相對而站,筆直不動,哪怕余光看見了言一色主仆兩人,也沒有上前搭理她們。
芳心第一次來御書房,心里對暴君可能會在的地方還是懼怕的,但此刻還是大著膽子走過去,可還沒走幾步,就被言一色勾著腰帶給拉了回來。
她還沒回過神,就聽言一色丟下一句話,親自走上前。
“你去沒有用,在這兒待著。”
言一色無視雕像侍衛(wèi)們,直直往御書房走,果然被攔了下來。
“御書房乃皇宮重地,女人不得靠近?!?p> 冷面冷眸的玄衣侍衛(wèi),將‘女人’兩個字說的毫無顧忌,絲毫沒有對皇帝后宮妃嬪的尊重。
言一色皮笑肉不笑,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暴君自己都不拿他后宮女人當(dāng)回事兒,這些侍衛(wèi)能有尊重才奇怪了。
她從寬大的袖子里摸了摸,因不太熟悉袖袋的內(nèi)部構(gòu)造,摸半天還是沒掏出來,不由皺眉將腦袋探過去扒拉,芳心在后頭看著都替她著急。
幾個侍衛(wèi)也不由存了幾分好奇心。
“給!”
言一色總算拿出來了,帥氣地一揚手,朝最近的侍衛(wèi)臉上扔去。
那侍衛(wèi)快準(zhǔn)狠地接住,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枚五角形的純黑木制令牌,上面刻著燃燒的骷髏頭,骷髏頭四周不知用了什么漆料,顏色猩紅妖異,光線照耀下,仿佛有鮮血在流動一般。
侍衛(wèi)臉色大變,看著言一色的眼神驚疑不定。
“看你不認(rèn)識我的樣子……介紹下,我是前鈺王妃,如今被你主子封為了言妃?!?p> 言妃?陛下一改封美人的習(xí)慣特意給了妃位的那個女人?
拿著令牌的侍衛(wèi)與其他幾個對視一眼,再回頭來看言一色時,態(tài)度已恭敬許多,“見過言妃娘娘……不知娘娘手里怎有這令牌?”
言一色一抿唇,假笑一聲,抬手將令牌從他手中抽回來,放到袖中,“自然是從陛下身上得來的,不然你以為誰還能給我?”
其實這東西是昨日她抱住暴君那會兒從他腰上順來的,原本打算萬一不能讓他打消送她入刑獄司的主意,再拿來談判的,沒想到最后和平解決,她昨夜并未脫衣睡覺,這令牌就在她袖子里待了一夜,今早換上新衣裙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還有這一茬,也就順便揣在了身上,這會兒倒派上了用場。
她所料不差,這令牌代表的權(quán)利果然比這些普通侍衛(wèi)高。
“陛下在里頭嗎?我有事找他?!?p> 為首的侍衛(wèi)雖然不解他們陛下為何會將能號令紅骷髏的令牌給言一色,但回答得還是很快,“回娘娘,陛下昨夜出宮,至今還未回來?!?p> “……”
所以,她又白跑了是么,還有,既然暴君根本就不在宮中,那些宮人的指引又是怎么回事?她不覺得他們是得了誰的指使故意騙她,她更相信是暴君施了什么障眼法,迷惑了宮中所有人,就為了隱瞞自己的真實行蹤。
言一色沒再想下去,轉(zhuǎn)身,沖著芳心一攤手,眉目飛揚,語氣狡黠,“你聽到了……陛下不在,可不是我不想稟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