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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之歌

第一章 水牢

旅之歌 小心大吉 2266 2019-05-20 17:15:44

  “那一天,風起云涌,惡人掌權(quán),好漢喪友;那一天,真正的領(lǐng)袖失去了清白,無辜的僧侶失去了自由?!?p>  ——《祝氏野史》

  ……

  公歷五零零年三月,祝家,風城。

  距離“城門事件”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月,整座風城似乎已經(jīng)遺忘了被收押的那位祝家繼承人,人們叫曾經(jīng)他“少將軍”、“行武將軍”或者“家族之光”,可如今,所有人都將他稱為“逃將”。

  世人皆知,任何事情只要和“逃”字掛鉤,就會變得不光彩,更何況我們談?wù)摰氖且幻麑④姟?p>  準確地說,是前將軍。

  每年三月的第一周,都是祝家特有的節(jié)日——紅木周。

  自大明帝國時期,風城就開始為之慶祝。風城之中對于它的起源也有不少傳說,有說因為風城周圍盛產(chǎn)紅木的,也有說祝家先輩窮困饑餓之極,用紅木果腹的。

  其版本又多又雜,但因為紅木周由來已久,任何版本的真實性都已無從考究,即便是這樣,紅木周依然是風城中除了新年之外,最熱鬧的時間段。

  也正因如此,祝青松與月山的刑期再一次拖延。

  祝有海假扮的家主“祝無他”,曾經(jīng)下令在新年結(jié)束后立刻對二人進行斬首,但風城民眾不愿意,他們不想在紅木周前見到血腥,即使是“逃將”之血。

  除了昏庸無道的暴君,沒有任何一個領(lǐng)袖會和自己的民眾背道而行,祝有海也不例外。

  ……

  自三個月前的“城門事件”后,遠東明家也意識到了如今風城的不穩(wěn)定性,遂將明祖藝秘密召回,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普通的男性使者,整個交接過程依舊由私生子明英雄擔任護衛(wèi)。

  也正是由于明祖藝在城門樓前展開了那面紅底黑玫旗,祝有海知道傳言與輿論雖可控,但無法壓制,于是順水推舟地將明與祝之間的合作關(guān)系推上臺面,正式承認明家這一遠東新興政權(quán)。

  剛官宣之時,人民們對此眾說紛紜,都有些擔心在當世口碑極差的明家會不會鬧出什么亂子,但這些話題終究成為茶余飯后的談資。

  畢竟大遠東遼闊無垠,地廣人稀,在風城人眼中,遠東就是荒蠻與貧窮的代名詞,即使扯上前朝的明家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還有一點,也是祝有海最自信的一點。

  遠東這地界實在是大得夸張,所以政權(quán)的數(shù)量猶如滿天繁星一般,多不勝數(shù)。

  甚至只要你手里有劍,腳下有地,扯面旗幟,誰都能化身一方軍閥。身為前朝后裔的明家,只不過是這些繁星之中,最耀眼的那幾個之一罷了。

  遠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政權(quán)。

  而明與祝之間的合作關(guān)系基于二者能夠互惠互利,兩大家族之間相互協(xié)助,都致力于掃平對方的障礙,祝家能提供訓練有素的士兵以及豐富的物資,而明家麾下的半獸人大軍更是驍勇善戰(zhàn)。

  現(xiàn)在來看,暫時沒有出現(xiàn)本質(zhì)上的利益沖突。

  祝有海不是好人,但是個精明的人。

  在所有對遠東明家的協(xié)助上,祝有海都會暗地控制力度,既不讓明家在遠東能夠一家獨大,也不會讓援助的力度太小,以免被明家所懷疑。從結(jié)果來看,迄今為止,祝有海都做的相當不錯。

  所以,風城暫時還沒有出現(xiàn)對明家的恐慌情緒,畢竟明家連遠東地區(qū)都沒有統(tǒng)一,又談何威脅。

  民眾的自信也讓祝有海非常滿意。

  談回明祖藝。

  明祖藝的安全回歸對遠東明家意義深遠,一是由于其特殊的身份,二是經(jīng)過渲染包裝,明祖藝已經(jīng)成為“戰(zhàn)斗英雄”,成為明家圣女一般的存在。

  明家不僅將百帥亭之役大獲全勝的功勞安排給了明祖藝,她的身上還背負了得到祝兵協(xié)助之后,明家在遠東大大小小所有的勝利。

  所有的明家士兵們都相信,是她帶來了西邊的支援,是她殺了西邊的將領(lǐng)。如今的明祖藝不能說是明家官兵的領(lǐng)袖,而是一個圖騰女神,源源不斷地給他們輸送精神動力。

  無論明祖藝愿不愿意,這都是她的職責。

  ……

  風城的水牢位于風城監(jiān)獄之下,關(guān)于水牢的由來有這么一個故事——

  曾經(jīng)風城出現(xiàn)了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這惡魔暴虐成性,毫無道德底線,更不談任性。在某一年,風城上下歡慶紅木周時,這個惡魔拿起屠刀,走上了街。

  在一番屠殺之后,姍姍來遲的律法部終于趕到,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制服,又因苦于其暴虐的性格,沒有囚犯愿意與他為伴,這個殺人狂在斬首之前無處收押,于是一直關(guān)押在律法部的臨時拘留所,由重兵把守。

  這時,風城典獄長提出打造一個水牢,將殺人狂魔收押至此,擇日斬首。

  水牢建筑在地底之下,周圍都是堅厚的石墻,分為三層,上層是個蓄水池,中層是牢房,下層則是一個空池。

  看管水牢的獄卒只要一開機關(guān)就可以將牢房淹沒。

  牢中的水位可以控制,一般只會沒過犯人的鎖骨,每當審問或轉(zhuǎn)移犯人時,就會將牢中的水放空。

  水牢的鐵門非常高,只有一個小小窗口,用來投遞食物以及通風換氣。

  沒想到水牢建成之后,殺人魔僅僅被關(guān)押了數(shù)周便咬舌自盡。

  自此,水牢成為所有死刑犯在行刑之前的必經(jīng)之路,有不少犯人扛不住其中的壓抑,連行刑的機會都沒有,便死在了這里。

  祝青松和月山就被關(guān)押在這里,長達三個月之久。

  ……

  風城,水牢。

  祝青松的雙手被吊在水牢的石柱上,水牢相當陰暗,只有油燈這唯一的光源。在微弱的燈光下,依稀可見祝青松胡子拉碴,骨瘦如柴。

  而月山被關(guān)在祝青松的“隔壁”,兩人之間只有一堵墻,墻上還有幾個小洞,這些小洞聯(lián)通了兩個牢房。

  在風城水牢之中,兩個牢房為一個單位。

  祝有海說,將他們安排在一起共享一池之水,是自己這個“父親”最后的“仁慈”。

  經(jīng)過三個月無聲的折磨,祝青松的聲帶竟有些退化,月山每天催促他說點什么,但他全然聽不進去,不愿找點話題,也不愿答復月山。

  在這水牢之中被關(guān)押時間的一長,就沒了時間概念,祝青松不知道什么時候是白天,什么時候是夜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清醒了多久,睡了多久。在水牢之中唯一支撐著他的,就是心中的祖藝,以及身邊的月山。

  “咚”

  “咚”

  “咚”

  這一天,祝青松與月山聽到了與平時不同的腳步聲——在這黑暗與潮濕之中,視力減弱的同時,聽力卻在增強。

  腳步聲突然停下,這聲音的主人對身邊的獄卒下達了命令。

  “放水?!?p>  “是!”

  牢中的二人怎么會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

  尤其是祝青松,雖然虛弱無力,但還是憤怒地捏緊了拳頭,睜開他已經(jīng)許久未曾睜開的雙眼。

  他憎恨來訪之人。

  ……

  “我的好侄子,想叔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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