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您的花!”
剛剛每周例行查房結束回來的藍夢經(jīng)過前臺的時候入職剛一年的護士小謝就興奮地從工作臺下捧出一大捧還帶著晨露的大紅色玫瑰遞到她面前。
“謝謝?!彼{夢道。
前臺小葉急急忙忙從衛(wèi)生間方向跑回來,工作服腰腹位置上還能依稀看到洗手的時候被濺到的零散水跡。
“謝謝啊,你不來幫忙我都怕我離開崗位時突然有人來找我的話應該怎么辦?!毙∪~道謝之后也看向前面藍夢離開的背影,“你說,怎么會有這么仙,這么漂亮的一個人不去當明星反而到這當醫(yī)生呢?”
小謝心有同感的點頭,“對啊,還是越看越好看那種?!本褪切愿裉?,感覺有點高不可攀。
“今天的花……還是那位月亮先生?”小葉看到主任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辦公室門后,轉過身小聲地跟跟護士小謝八卦道:“那位先生可是送花送了8個月,天天不誤呢!”
如果她有個人這樣對她,早就已經(jīng)感動得流淚了,真是同人不同命?。?p> “就你好奇逼死貓!趕緊的,我要回去給108房輸液了?!毙≈x一點她額頭走出柜臺,左右看了看沒人之后又隔著柜臺嘴巴微微動了一下。
“今天是緣分先生!”
說完又清了清喉嚨一樣咳嗽了幾聲道:“你要的資料我一會找到了發(fā)你啊?!?p> 一派正經(jīng)嚴肅愛崗敬業(yè)的樣子。
“???”小葉有點茫然。
院長這時候剛好就到了跟前。
“院長早!”小謝的聲音敞亮有聲。
“早?!痹洪L眼鏡都笑瞇了說:“不錯,年輕人就是朝氣蓬勃,小謝?加油!”
小葉動了動嘴唇,只能眼睜睜看著院長對自己笑了笑就走了,想必自己姓什么院長也沒興趣知道吧。
藍夢把玫瑰花隨手放在辦公桌上,疲憊地坐在旋轉椅子上捏發(fā)酸的眼角。
最近總是在做夢,夢到以前的事,加上高強度的工作,她感覺身心前所未有的疲憊倦怠。那種無奈的感覺讓人無力,因為感情這回事不受人力控制。
感覺好過一點了,藍夢準備打開電腦工作,拿開工作本找鼠標的時候不小心把那束玫瑰花揮到了地上,花束里掉出一張藍色楓葉卡片。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愛心”——緣分。
花,藍夢收得不少,但是只要她冷處理一般都會在一個月到一年就會沒有下文了,所以她都是拿去給那些病房添景。
那些花是連她辦公室大門都沒進過的,更別提說看過那些卡片。
面前這束花之所以可以進來還是因為她以為這是“月亮先生”送的,她唯一一位算得上男閨蜜的佟明學弟。用行動支持她對外說已經(jīng)名花有主的說辭。
筆鋒凜冽,轉折筆鋒穩(wěn)順有力,勾的時候卻輕輕一提,字的尾巴若有若無。
藍夢盯著那熟悉得已經(jīng)溶入血液的字,瞳孔微縮,心跳漏了一拍。
這……
他的字!
——
“你說你無不無聊,一見鐘情???”
G市最高面積最寬的辦公樓大廈頂樓辦公室里,一名帶著銀質眼鏡作一付斯文打扮的男子毫無形象地坐在辦公桌一角,雙腿交疊,神態(tài)激動。
“無聊嗎?不無聊啊?!?p> 一道磁性清朗的聲音回答。
男子雙手停下轉動魔方的動作,沉吟一會問到:“你……不會是想要用激將法來逼夏苑吧?”
對面的人沒有出聲。
“不是吧?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你就找醫(yī)生去!”得到貌似默認的回答,男主一扔魔方,罵道:“你這是玩弄人家感情,你不是最討厭這樣的人嗎?!你現(xiàn)在還做這樣的事。”
“木溪,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后一次,如果她真的愛我,她會給我一個準話的……自從她回國我們重逢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1年了?!甭曇舻统?,明顯情緒低落煩擾。
“我甚至有種她不是她的感覺……確定公開一下我們的關系就好,只要她公開我們的關系就好……我只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p> 木溪看著自從繼承公司就越來越穩(wěn)重,越來越面不改色的好友露出這樣一副說得上沮喪的神情,知道他是真的心里不好受。
“之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的感覺是對的,夏苑已經(jīng)不是高中時候那個夏苑華了……”
觀察了一下好友的臉色,斟酌了下用詞,木溪才又開口:“你們認識的時候是高中,校園里青春年少的時候人都會簡單很多?!?p> 袁之楓皺眉抬起頭道:“溪,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楓,我是說……夏苑她可能是喜歡你的,因為你長得帥,對她還特別特別好,還是個小老板,但是……不夠,如果你想要她公開你們關系還是確認你的關系的話除非你把自己的身份公開?!?p> “不然的話,以她現(xiàn)在的名氣和野心,你等吧!不是十年八年就是她突然摔下來翻不了身了……況且偷偷給她送資源送人脈的你肯定也不會對出手?!?p> “六年了,出國五年先不說,回國這一年,以你的聰明難道看不出來她的心思嗎?你只是不愿意去往這方面去猜而已?!?p> “你確定那個跟你聊了五年的人是她嗎?人家可從來沒承認過,你心里愛的是六年前的夏苑華還是在微信上陪了你五年的人呢?”
“你想要簡單的關系,所以你以袁氏繼承人身份為她做再多的事你都不說,只要她沒問你就一直給她你還是以前的你的感覺,這說明什么,你心底……”
“夠了!”袁之楓輕聲喝道。
“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她不是那樣的?!?p> 是那封她出國時給他留下的信挽救了當時迷茫不懂事的他。
“哪怕那個跟我聊了五年的‘不紅的楓葉’真的就不是夏苑又怎樣,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她。”袁之楓動了動嘴角,想笑笑不出來,“我付出感情的對象一直都是‘夏苑華’?!?p> “她不問我就不說我身份,不提為她做的事是因為……好吧,這一年我有很多機會說,我承認我是覺得那種感覺變了,哪里變了我卻說不出來?!?p> “其實,如果她真的足夠關心我,哪怕只是分多一分注意力又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呢……我從來就沒有故意隱瞞,呵呵。”說著,袁之楓就真的笑起來了,拍拍木溪的肩膀說:“所以我想逼一下她,也逼一下自己,也許這樣什么都會明白了呢!”
后面那句話音量降得很低,木溪沒再說話,同樣拍了拍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