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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紅顏孰傾城

甜130 人去樓空

五味紅顏孰傾城 幻慶朔君 2121 2019-09-19 23:00:00

  “尉遲逸,我問你,我只問你!”聲音盡是顫抖,“我阿姐,林昭容!當真,當真過世了?···”

  看著這搖搖欲墜的人兒,他只能咬著牙,“是?!?p>  “我不聽!”往后退了兩步,雙手附上耳朵,拼命搖頭,嘴里喃喃,“我不聽,我不聽···”

  尉遲逸看著搖搖欲墜的她,霸道的將她禁錮在雙臂下,“若非,你冷靜些。”

  “我怎么冷靜?!你叫我怎么冷靜!那人是我阿姐!是我阿姐啊?。?!”林若非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一旁傷心的蓉嬤嬤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快要摔倒的林若非。

  只聽她喊道:“你剛剛不是說,見過阿姐了嘛?!你不是說她胖了嘛?!你為什么撒謊!看我笑話就能令你開心是嗎?!”

  “林棠!”尉遲銳攙扶著李音希站起,人在幾近崩潰邊緣,說出的話根本不會經(jīng)過大腦思考,若在不制止她,鬼知道,她嘴里會吐出什么話。

  “你發(fā)什么瘋!就只有你一個人難過嗎?!就只有你一個人接受不了嗎?!尉遲逸這么做是為誰,你心里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甩開蓉嬤嬤后,飛奔出此地。

  偌大長安,容她棲身之地,如今就只有新昌坊那塊小小宅地。

  一路駕馬,行徑大街小巷,濺起黃土飛揚,一路被人指指點點,她皆不在意,如今,她只想離皇城越遠越好。

  可悲,那宅地如今已是空無一物,紅銹的鐵鎖纏繞在漆黑的木門上,就如同在她心中上了把鎖。

  看著揚盡黃土的木門,“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fù)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不知女施主是智者還是仁者?”

  背靠木門而坐在臺階上的林若非只看見來人腳上是一雙草鞋,想必是來化緣的僧人吧,但此時她實在沒有心情多說一句話。

  見她低頭不語,那僧人又問道:“施主可是遇到煩心之事?”

  她仍是不曾對話,而后僧人看了看她背后的大門,再一次說道:“施主若有煩心之事,不妨到佛前傾訴,我佛慈悲,興許大士會為施主指點一二?!?p>  林若非有些動容,那僧人也是聰明人,又補充道:“施主,青龍寺便在前面不遠處?!?p>  呆滯起身,牽馬,前行,始終是跟在那僧人身后,再到將馬安置好,走到大殿內(nèi),始終沒有抬起頭。

  她不信神,不信佛,但此刻,她好希望他們能夠聽到她內(nèi)心的呼喊,將她阿姐還給她!

  以命換命也好,萬劫不復(fù)也罷,她只想,她阿姐還完好無損。

  林若非隨意尋了一個自己跟前的蒲團便跪在上面,任憑身旁換了多少香客,她跪在那,一動不動,雙手合十,雙眼緊閉,沒有人知道,她是在求什么。

  尉遲府內(nèi),相鄰兩個院子已經(jīng)亂成一團,全府上下每個角落都找遍了,愣是沒有林若非半點影子。

  直到跑去馬廄的長壽回來稟報,林若非牽了一匹馬從后門出去,李音希才意識到,林若非去了何處。

  尉遲逸再趕到新昌坊宅地時,除了看見大門前曾有人再過的痕跡外,任何一點蹤影都尋不到。

 ?。秩舴强恐箝T時,衣衫擦去了一些灰塵,如此留下了丁點行蹤。)

  此處僻靜,鮮有行人路過,如此一來更尋不到蹤跡,可是,緣分是條剪不斷的線。

  “施主可是在尋人?”

  尉遲逸循聲看過去,作揖后問道:“大師可在此處見過一位女子?”

  那僧人應(yīng)是幾近而立之年,微微婉言道:“大師稱不上,但那位女子如今正在本寺拜佛?!?p>  “勞煩禪師領(lǐng)路?!?p>  蔥郁樹下,見到那匹熟悉的駿馬,階梯之上,臨近落日,院內(nèi)已鮮少有香客,正對的正殿一側(cè),卻見到一位跪的筆直的身形,暗下念出,“若非?!?p>  小和尚們都輪番去勸過幾次,她皆是一動不動,話也不說,眼睛也不睜,他這才又去了故地,想著定能遇見能解此困境之人。

  上了大殿,尉遲逸跪在林若非一旁,拜了十二拜,合十默念三聲‘南無阿彌陀佛’。

  細聲朝著一側(cè)林若非說道:“寺門要關(guān)了,若想拜,明早我陪你來。”

  那僧人在一旁顯然見到林若非眼睛一緊,便知自己尋對了人,只聽尉遲逸又道:“大嫂她很擔心你,若今日見不到你回去,定會徹夜難眠?!?p>  他自己也知道,此時最不應(yīng)該就是逼她,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林若非木訥的被尉遲逸牽出寺門,一人一馬,雖并肩同行在路上,可他倆更像他們手中牽的馬兒一樣,互不言語。

  走了一段,突然,她開口說道:“騎馬吧。”

  她在前,他亦在后面護著,到府上之后,林若非便先來到李音希這處,仍是只站在門外,道了句,“大嫂,我回來了?!?p>  里面的人沒有答復(fù),外面的人也不多問一句。

  回房之后,她上門,不讓任何人進,可尉遲逸還是強行將白赩放了進去,自己去正廳,聽候尉遲勝的訓(xùn)話。

  “今此一夜,你將你院中人管好。林昭容一事本是城中禁忌,如今在天子腳下,該如何行事,我想你心知肚明!逸兒,別讓為父對你失望!”

  跪在地上的尉遲逸說出心中的決定,“父親,明日我想帶若非回蘇州探望岳父。”

  “你!”本想張口開罵,奈何一直以來,最虧欠的便是眼前之人,“隨你吧!”

  子時一刻,書房仍是燈火通明,而臥房則是漆黑一片。

  尉遲逸信步走出書房,繞過叢竹叩了叩門,未等里面回復(fù),他說道:“我已向父親請示,明日一起去蘇州吧?!?p>  里面仍然沒有人回話,尉遲逸不由的話多了起來,“到蘇州之后,在小住些時日,若你不想回來,那咱們便定居在蘇州。我做上門女婿也好,或是你屈身與我一同住我母親那處寒舍也罷,全憑你樂意?!?p>  “若非,我知道你未睡,以上,權(quán)當你聽見了。辰時我來此處接你,你早些休息?!?p>  剛準備離開時,尉遲逸耳邊傳來開門聲,白赩率先出來,只聽后面?zhèn)鱽砩硢〉穆曇粽f道:“不去蘇州。蘇州太遠,會趕不上小姨娘臨盆。父親昨日來信,他與三哥來了洛陽,明日,去洛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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