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陪李音希便直接到了用過午飯,要不是李音希這個孕婦需要午睡,林若非才出不來呢。
剛回到自己院里,便先吩咐阿萱去庫房挑幾塊柔軟的布料。
小蓉問道:“你要這些布做什么?”
“自然是做衣服啊?!?p> “為時過早吧?!”
這時候阿萱已經(jīng)拿著布進(jìn)來了,林若非看了看,也不滿意,便直接又跟著阿萱去庫房了,期間小蓉說要跟著,被林若非拒絕了。
在認(rèn)真選布的時候,阿萱家長里短道:“平日僅見過二娘少有幾次繡衣,便覺得二娘繡工了得,想著什么時候能讓二娘教教我。”
“行啊,那就待會回去吧!”遞給她一塊布,“拿著練手?!?p> 林若非抱著兩匹選好的布,說道:“走吧。”
“二娘,我拿著吧!”阿萱便想從她手里接過來,卻被林若非拒絕了。
小蓉被林若非支去煮茶,不然被她看到又要嘮叨良久。
阿萱便將矮桌收拾好,將針線都準(zhǔn)備好,林若非便開始比對尺寸,正巧小蓉煮好了茶,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說道:“茶煮好了!”
“恩,知道了,嬤嬤,你去歇會吧!”
“恩!”走之前看了眼正在教阿萱刺繡的林若非。
將沒想到這一教便竟是直接到了黃昏,火紅的太陽痕跡在天空滑下,林若非伸了伸懶腰,說道:“今日便到此吧?!?p> “恩!”
“對了,你把這個給嬤嬤送過去。”
阿萱接過,一看,竟是一個小老虎,笑著問道:“小老虎?”
“是啊,幼時嬤嬤哄我總是用小老虎,如今便送她一個?!?p> “那二娘這是何時所繡啊?阿萱都未瞧見?!?p> 林若非想了想,笑道:“就在你繡這荷葉時?!?p> 外面只聽守門女婢喚了聲,“二郎君!”
林若非一驚,自東窗事發(fā)后,他們這兩個主角還從未見過面,她倒是仍可像一切都未發(fā)生,繼續(xù)如此,可他呢??
“阿萱!你先別走!!”
剛準(zhǔn)備出門的阿萱突然被叫住,詫異問道:“???”
“你先回來!??!”林若非一時也是手足無措。
可是此時尉遲逸已經(jīng)走到了門前,阿萱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先向尉遲逸道了句,“二郎君!”
“你先下去吧。”
“是!”
林若非都有一種想要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還未等找到能夠容納她強(qiáng)大身軀的藏身之所,尉遲逸便走到她面前,欲言又止。
兩人一站一坐,良久,都未曾開過口。
林若非的眼神瞥見了對面那已經(jīng)不冒煙的涼茶,思緒一來說道:“嬤嬤煮了茶,要嘗嘗嗎?”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林若非應(yīng)道:“那你先坐在這,我拿過來!”
為他倒好之后,推到他面前,說道:“茶雖涼,但解渴甚佳!”
尉遲逸雖接過,但并未送到嘴邊,而是放到桌上,抬起雙眸看著林若非良久,林若非是在忍不住,便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澳闶遣皇怯性捯f?”
“恩?!?p> “那你說,我聽著?!?p> “我雖將薔薇錯認(rèn)成你,但我二人之間清清白白。還有,之前未能赴約,終是我對不住你!”
不料,林若非卻突然發(fā)笑,尉遲逸詫異問道:“為何而笑?”
“因為你??!”
“我?”
“是!因為你。”
“為何?”
林若非正色道:“尉遲逸,你想知道為何我不直接了當(dāng)告知你我是那柳林小棠嗎?”
見他不語,林若非說道:“因為我想看看,如你這般之人,會珍惜眼前,還是留戀過去?!?p> “那你得到答案了?”
“得到了···”
尉遲逸問道:“你滿意嗎?”
“滿意?!备缴弦恍?。
庭院之中,一人撫琴,一人舞鞭,四目相對,含情脈脈,知而不語,流暢婉約。
剛準(zhǔn)備端飯進(jìn)院的女婢被阿萱和蓉嬤嬤拉在了院外,院內(nèi)二人并不知道此時有這么多雙眼睛在看著她們兩個,為他們兩個高興。
晚飯時分,林棠問道:“說了具體哪日成婚了嗎?”
“二十五。”
“那也忙不了多少時日了。算算這時日,快到中秋節(jié)了吧!”
尉遲逸看著她這副歡脫摸樣,也揚(yáng)起嘴角,應(yīng)道:“是?!?p> “那是不是有燈會啊?”
“恩?!笨粗羌拥谋砬椋具t逸又加了一句,“比蘇州燈會要大?!?p> “哇!”
林若非瞧他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問道:“你那日有公事嗎?”
“有!”
聽他語氣這么嚴(yán)肅,林若非心中有些失望,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jìn)嘴里,只聽,尉遲逸突然說道:“陪你去看燈會!”
林若非目瞪口呆,生怕自己聽錯了,問道:“此話當(dāng)真!”
“千真萬確!”
“不許食言!”
“決不食言!”
林若非夾了塊豬肝,說道:“來,小白瞳,阿姐賞你塊肉!”
這本就是她想逗逗他,卻未想到,他吃下了林若非上前喂給他的豬肝。
尉遲逸見到她略顯吃驚,邪魅一笑,低頭自己夾了一個芹菜,自顧自的吃起來了。
飯后,尉遲逸便直接說道:“先前與你說過要教你練字,看今日時辰還早,不然隨我去書房吧?”
“········”沉默了片刻,最后還是擰不過尉遲逸的魅力,便應(yīng)道,“好!”
她便坐在尉遲逸往日常坐的位置,一旁尉遲逸為她研墨,有那么一瞬間,林若非腦子里突然蹦出了可怕的想法。
林若非拼命壓制,但卻還是抵擋不住,終于仍不住開口道:“尉遲逸!你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特別虧欠我?你如今做這么多,僅是想補(bǔ)償我???!?。 ?p> 見他頓住動作,林若非便也知道他此處無聲勝有聲。
便義正言辭道:“我記得,從成婚第一晚我就與你說,我們之間不需這么客氣,更不需要,虧欠,補(bǔ)償!”
“我記得。”又繼續(xù)開始研墨。
”你既然記得,那你如今這番作為,又是在做什么?“內(nèi)心的林若非實(shí)在按耐不住此時的這張嘴。
尉遲逸手里的墨已經(jīng)研好,說道:”墨好了,拿筆?!?p> ”事情就不能說明白嗎?!“
”你想知道什么?“
見他現(xiàn)在的神情,林若非卻說不出一句話。
正值沉默之際,只聽尉遲逸語氣稍微緩和了些道:”我以為,我們會回到以前?!?p> ”你這意思就是說,讓我當(dāng)作什么都未發(fā)生嗎?“她的眼神盯著眼前矮桌上這張上好宣紙,微微問道,”我可以做到,你可以嗎?”
尉遲逸剛要回話,卻聽到一側(cè)有哭泣聲,他瞧過去,只見林若非已然成了淚人,而后便是哭泣著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怎么了,明明今天很開心,明明都已經(jīng)得償所愿,但我還是在這···在這搞得···”
他將她摟入懷中,輕輕說道:“不怪你,事因我而起?!?p> 懷中人平息了呼吸,但卻發(fā)現(xiàn)原本握住自己的手無力滑下,他急忙查看情況,只在手接觸到她皮膚的那一刻,覺得分外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