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至的毒已經(jīng)解了,接下來便只剩下了調(diào)查應(yīng)若憐。
如孫管家和葉織緋若說,只有應(yīng)若憐的嫌棄最大。
沈夏至一直都喜歡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便是偶爾會去太女府的后花園,也都是他們太女府的自己人。
她的太女府有多堅固她是知道的,經(jīng)過幾次的整頓,府里鳳帝派過來的人居多,不可能會有人混進來。
葉織緋也說了,是應(yīng)若憐在的情況下,便覺得聞到了股熟悉的感覺。
而在沈夏至擦肩而過時味道更重罷了。
這味道放在別人身上或許察覺不到,葉織緋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應(yīng)若憐的背后本就有其他的牽扯,誰曾想到,他怎么又和木無心有了交集。
若是沒有木無心的受益,應(yīng)若憐是不可能拿到木無心的毒藥。
而應(yīng)若憐自己又緣何會突然對沈夏至動手?
依著應(yīng)若憐的性子,他這個人一向高傲的慣了,定然不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就算是求見誰,也一定會從正門進。
緣何如今低調(diào)了起來,認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走了角門?
這一切都讓人起疑。
派過去查的人不敢太接近應(yīng)若憐,就怕會打草驚蛇。
聽孫管家說,那處院子里的仆從們說,這些日子,應(yīng)若憐是每到白天都出去,晚上的時候才會回來。
具體去了哪里也不清楚,而調(diào)查的人卻是知道了他白天回隔云樓的事。
他若是想回去,晚上完全可以住到隔云樓,想必也比他給的院子條件好些,卻偏偏回去休息。
鳳輕狂的眼神深了幾分,帶了幾分危險的色彩。
“若孤所料不錯,你的那個好師弟怕是如今在隔云樓里……”
她是猜測出了木無心的落腳之處,可是她們又不能貿(mào)然前去以免打草驚蛇。
如今還知道他在哪,若是他跑了,那再想知道他的蹤跡可就難了。
“隔云樓人來車往的,便是想逃也方便的很,既然如此,我們不如讓木無心主動找過來的好……”
葉織緋咳了聲,聲音悠遠,像是說著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鳳輕狂輕笑了聲,幾乎一瞬間明白了葉織緋的想法。
木無心此次為何出來?
逃出出門總是有動機的,而木無心的動機是什么?
只要根據(jù)這個下手,還怕木無心不出來嗎?
鳳輕狂讓人備了馬車,往她給應(yīng)若憐的院子那邊過去。
專門挑了傍晚應(yīng)若憐回去的時候。
幾乎是應(yīng)若憐剛回去沐浴更衣,便聽小侍稟告說太女殿下過來了。
應(yīng)若憐的眼中飛快閃過幾分厭惡,臉上卻掛上了笑。
鳳輕狂踏入應(yīng)若憐的房間的時候,應(yīng)若憐正穿著一件素色的衣裙。
遠看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近看卻有些若隱若現(xiàn)的春光泄露出來。
鳳輕狂心里諷刺的笑了下,表情卻是自然。
只見鳳輕狂飛快的將視線移到別處。
“雖是夏日里,也要多注重保暖,可別著了涼……”
她的話,有些壓抑的感覺。
讓應(yīng)若憐被鳳輕狂看不到的地方,嘲諷的看了她一眼。
世間女子多是一樣的,喜歡美人,耽于情事。
他都能聽到鳳輕狂壓抑的呼吸。
他自認為是鳳輕狂被他吸引,對他生出了欲望。
可實際上,鳳輕狂移開的目光一片清明。
看著應(yīng)若憐,她眼前浮現(xiàn)的竟然是那個多次勾引她的桑綺旖。
論起風情,這世上桑綺旖可以說是一代天驕,再無能及。
應(yīng)若憐的勾引,多是風塵氣。
而桑綺旖的引誘,則是可以讓人醉生夢死的溫柔鄉(xiāng)。
應(yīng)若憐厭惡她,她何嘗不覺得應(yīng)若憐惡心。
“太女殿下,自從殿下那日將我安置在這里,殿下就未曾來過,我還以為殿下是忘記我了,所以才想去看看殿下,可是我身份卑微,被侍君哥哥給攔了……”
這話,不是在說沈夏至攔著他不讓他見她?
這應(yīng)若憐是想要她生氣責罰沈夏至?
可只怕他的目的要落空了,鳳輕狂怎么舍得處罰沈夏至?
而且……應(yīng)若憐還沒那么大的臉。
自己出來作妖,還誣陷別人。
若不是他還有用,鳳輕狂恨不得立刻離開這里。
應(yīng)若憐說著語氣里帶了股委屈,絲毫沒有注意到鳳輕狂的臉色。
他滿含愁緒的話之后,話音一轉(zhuǎn)。
“還好太女殿下還記得我,憐兒心中很是高興……”
鳳輕狂聽著應(yīng)若憐訴說的情意,只覺得很是可笑。
這么些個虛情假意,也虧的應(yīng)若憐說得出口。
“辛苦你了……”
鳳輕狂實在是覺得沒什么好說的,憋了半天,只說出了這么一句。
不然要她怎么說?說一定要嚴懲沈夏至?
應(yīng)若憐聽了鳳輕狂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便要抱過來。
鳳輕狂心里很是抵觸,已經(jīng)準備好了躲避。
突然房門被用力的踹開。
孫管家無措的站在門口,葉織緋帶著一臉的怒容的看向了鳳輕狂。
眼里是滿滿的失望。
“怎么是你們?滾出去!別打攪孤的好事!”
鳳輕狂暴躁的拿起了桌上的花瓶,砸到了葉織緋面前。
“虧我覺得你是個明主,可未曾想你是個這樣一個無情無義之人,沈侍君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楚側(cè)君為了你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你居然這個時候還惦記著那么點風花雪月,為了新人的美色,忘記了府里那些個糟糠的苦命人……”
葉織緋說著,咳了一聲,嘴唇被發(fā)白。
嘴動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竟然一下子栽倒了過去。
鳳輕狂哼了聲,冷冷的看向了孫管家。
“愣著干嘛!還不把人拖回去!少在外邊丟人現(xiàn)眼!”
孫管家的眼中帶了幾分祈求:“殿下,葉先生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不宜動作,怕是回不了太女府了,您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原諒葉先生一次吧……”
“孤說了,拖回去!”
鳳輕狂說著,還轉(zhuǎn)身看向了應(yīng)若憐。
“你放心,我這就打發(fā)了她們,不讓她們擾亂了你的清凈!”
應(yīng)若憐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葉織緋,心里復(fù)雜又擔憂。
“殿下,原諒葉先生一次吧,就讓他留下來,待可以走動了再送走也不遲?”
聽著應(yīng)若憐的求情,鳳輕狂臉色一變,冷冷的看了應(yīng)若憐一眼。
“你要留下他?呵……既然如此孤走就是了……”
鳳輕狂沉著臉一揮袖子離開了房間,將門甩的震天響。
孫管家看了看地上葉織緋,嘆了口氣,忙的追了上去。
鳳輕狂出去以后還哪里有些生氣,就連孫管家臉上都帶了笑。
“保護好葉織緋的安全!”
“殿下放心,定能讓葉先生毫發(fā)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