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宥辰開完會議后又和麥森交代了一下這幾天國內(nèi)的事情,一切處理妥當后,二人下樓。
剛走到樓梯轉口,就看到小丫頭坐在沙發(fā)上呆愣楞的,心想是不是出國太開心了,沒睡好?
“沐星辰?!彼兴?。
“阿?”她從思緒中出來。看見顧宥辰站在第一節(jié)樓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顧宥辰笑笑,說“走了?!?p> “哦,好。”沐星辰拿起包,走過去,跟在他身后。
去機場一路上沐星辰都在佯裝睡覺,她不想說話,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質(zhì)問他。這樣是不對的,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把個人情緒放入工作中來,對,這是工作,這一路上顧宥辰也閉目養(yǎng)神,而她,也是自我催眠。
從登機到起飛,沐星辰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顧宥辰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只是搖搖頭說沒睡好,顧宥辰讓她上飛機后多睡一會,長途飛行還是很累的。換成平時沐星辰要么會覺得驚訝他居然會關心人要么就是感覺到超開心,他居然關心她。可此刻的沐星辰只是疏離的說會的。她不是善于偽裝的人,她也實在沒辦法明明心里快難受死了,臉上依然是甜甜的笑。
顧宥辰聽她說困了,印證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也沒想太多,看她上了飛機后就戴上了眼罩,笑笑,小丫頭還真是困了。
看著窗外的云層,做了無數(shù)次飛機,飛行里程有遠有近,他卻幾乎沒怎么看過外面的風景,每次不是看報紙就是寫文件,等寫完了。早已是落地風景了。自從上次小丫頭說云層好看,他才是真正認真的看了看云層。
蔚藍色的大氣層,云朵厚厚的,簡單而美好,就如同身旁的她一樣。顧宥辰把目光轉到她身上,說她溫柔有時候又格外的堅強,說她單純有時候又有些小聰明,讓他不斷的被動,不斷的被吸引。
估計是睡的熟了,頭也慢慢的靠了下來,顧宥辰把她的輕輕攬過來,靠在自己肩上,把她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是有多溫柔,估計next公司的人看了都以為活見鬼了吧。
沐星辰是真的睡著了,本來心煩意亂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上了飛機就很困。想了想,大概是那杯感冒靈發(fā)揮作用了吧。學生時代喝感冒靈就一定會睡一個下午,為這事,她都不敢在白天喝這玩意。
飛機落地m國正是白天,太陽正猛烈。
“親愛的旅客...”
聽到廣播里不斷重復的女聲,沐星辰才悠悠轉醒,怎么又靠在他肩膀上,中途醒來過幾次她看見自己靠在他肩膀上,都爬起來,換了許多姿勢,沒想到最后走靠到他那去了。
沐星辰坐直身體,對他說“那個,顧總,不好意思啊。”
“嗯?!彼鲁鲆粋€單音節(jié)。
兩人從機場到酒店倒是很快,沒幾分鐘就到了,不過沐星辰也無心看這一路上的異域風光。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心事,就會降低對身邊美好的感知度。
開好房間后,顧宥辰對她叮囑了幾句就回房休息了。畢竟他得倒一下時差。
而睡了一路的沐星辰早在飛機上就倒好了時差。此時坐在豪華的套房里,卻一臉愁容,對窗外的西式建筑也絲毫提不起興趣。在她的內(nèi)心,江辰對她來說是曾經(jīng)最早照耀她的那一束光,可后來那些黑暗也是他帶來的,如果沒有他,她也不會被欺負的那么慘,有些東西是時間所能治愈和撫平的,可有些傷害,即使時間過去了,可傷口就在那,即使結疤了,一摸依然硌人,猙獰。
而顧宥辰是她最近才確認了自己心意的,這個男人看上去嚴肅可怕,對她卻是很好,第一次有人給她送花,第一次有人讓她站上了舞臺,第一次穿禮服與人共舞。而這些第一次都來自于一個人,顧宥辰。如果這些瞬間是閃光瞬間,那么還有無數(shù)個動心的時刻,幫她擦藥時的專注,怕她受傷把她護在里側時的溫柔。
可是她忘了,夏雪兒是怎么對她的,趙斯曼又是因為誰這么針對她。為什么這個男人的到來總是帶著一堆的黑暗呢。即使他本人閃閃發(fā)光。卻讓她這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望而卻步。
沐星辰承認,她害怕了,她怕那樣的黑暗重蹈覆轍,沐星辰越想就越把身體蜷縮起來,最后整個人無助的抱著自己痛哭。
另一個房間里顧宥辰睡醒后,想起沐星辰今天的種種,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丫頭平時就算害羞或者害怕他也不見得像今天這樣疏離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顧宥辰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不見得有異樣啊,難不成是她回去想通了,知道他在她家樓下遛狗是忽悠她的鬼話了?不應該啊,他覺得自己圓的挺好的,不至于被拆穿。顧宥辰搖搖頭,繼續(xù)思索。早上...對!早上就這樣了。
顧宥辰第一時間撥通了麥森的電話。
麥森摸索著床頭的手機,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上面跳動的名字,得,遠在異國他鄉(xiāng)還不放過他。
“喂,boss,現(xiàn)在國內(nèi)凌晨四點?!彼晔?。
顧宥辰直接忽略他的抗議:“麥森,我問你,沐星辰她早上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麥森困得都快暈過去了:“沒有啊,我?guī)^來的,車上還和我有說有笑的...”
車上還笑?那是到別墅出了什么事?他又追問“然后呢,進我家之后呢。”
麥森努力睜開困頓的眼睛,回想了一下說:“然后看見了張姨在理相框,我就上樓了,她在樓下坐著。”
“行,我知道了?!鳖欏冻街苯訏鞌嗔穗娫?。
“嗯,boss,喂,boss,得,又掛了,萬惡的資本家!”麥森幽怨的碎碎念完倒頭睡去了。
顧宥辰本想著打電話給張姨,但想想現(xiàn)在國內(nèi)是凌晨,不太好,于是只好忍著。但心里煩躁的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這丫頭,真讓人著急。偏偏又是個不聲不響的主,他又猜不到她的心思,他總算懂了趙棋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了也白猜。
我們不可一世的顧大總裁也被一個小丫頭折磨的扶額,連連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