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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俠傳說

第二十九話 小娘子朦彤

猴俠傳說 浸淵之草 5165 2019-05-11 08:21:52

  小顛可沒蒼風(fēng)這般不怕死,媳婦還沒娶,爹娘也沒給侍奉到老,怎么能就此丟了性命,所以猴兒打起十足精神來,等著和對頭拼命,掂了掂背后老爹讓他捎上的弩子,他這才覺得自己親爹老謀深算,不愧比自己多活了那么多年。

  正凝神息率之時,忽見蒼風(fēng)拿出張輿圖,之后借著車廂內(nèi)恍惚的燈火,仔細看去,只見圖上所標(biāo)地點處在赫都正北方偏東,從赫都出來后,經(jīng)驛道一路向北,再走小路偏東北,最后朱筆所圈之地,乃是離赫都兩百多里以外的一座高山雪峰,那雪峰下、半山林地的西側(cè)邊緣有處建造,便是眾人的目標(biāo)。

  見小顛看完那張輿圖,刀客又拿出張更細致的輿圖來,說道:

  “快到地兒了,這是咱們要攻打的折風(fēng)閣的圖樣,你且看看

  …這閣樓所處之地背山面水,近臨融雪高峰,西側(cè)、北側(cè)都有天塹絕壁,東側(cè)緩坡山道和雪峰連脊,其間有重兵把守,閣樓正南有條高峰融雪形成的水道,很是湍急,只有道索橋通過,易守難攻。

  …閣樓建造五層,每層都有箭洞,從外面攀不上去,只能從里面攻打,且傳聞?wù)f每層都有高人把守,那被擄走的羭羊族小娘子朦彤有人傳信來,說是關(guān)在最上面那層…”

  “等等等,蒼風(fēng)叔叔,這太沒譜了吧,咱們就說一層層往上打,人家從底下放火咱們就都得給燒死,即使跳樓逃生,不摔死,外面要埋伏著弓箭手的話,這個…”

  聞聽小顛這套話說出口,不光蒼風(fēng),連同車的那四名靜默的賁士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猴兒見狀更是難解其意,頓時懵登了。

  “你小子是個將才,還懂疑兵之策,難得、難得?!?p>  “叔叔您啥意思?”

  “我剛剛只說是情報如此,我又沒說咱們就按照這個攻打折風(fēng)閣?!?p>  “額…”

  “你小子說來聽聽,若是你,會怎么攻打這處要塞?”

  “這個…,那丫頭我想并不會被放置在那頂樓上…”

  “上來就錯了,一條如草芥般的人命罷了,那是重餌,必然會放在頂樓之上。”

  “那火攻,將樓先燒起來,逼著那樓里人外逃,咱們借機上去救人?!?p>  可刀客回應(yīng)的話語,則叫猴兒有些不知所措:

  “救完,一塊兒燒死在里面?”

  眾賁士聞聽蒼風(fēng)忽然說來的打趣之話,又是哈哈嗤笑,只把小顛鬧得臉紅,可涂著黑臉,倒是沒讓人看出來。蒼風(fēng)沒等他再說什么,只續(xù)道:

  “嗯,以毒攻毒是個法子,但今天用不上,這間樓閣當(dāng)年建造時并非是幢兵樓,乃是主家為了日夜觀覽山景而建,其背后赤松山風(fēng)景乃是奇色,尤其風(fēng)嵐吹過松濤之時,乃有折風(fēng)奇景驚現(xiàn),所以那樓閣頂層必有窗開在對山這一面,咱們上山行事,外布佯攻疑兵,到時見機將那小娘子救出來?!?p>  猴兒思索一番,忽然不解道:

  “有水道隔著兩岸,兩面絕壁,東面緩坡又有伏兵,這可怎么過到對岸?”

  “這折風(fēng)閣有處死角,它所坐落的赤松山西面、北面都是絕壁,北面絕壁太險,其上大都是風(fēng)化的石片,無法攀爬,那折風(fēng)閣西側(cè)因為有懸空水道由此沖下山,因而石質(zhì)還算堅硬,僅是有些濕滑,

  …今日冰雨忽至,那西側(cè)石壁外的水汽應(yīng)該都被凍住了,攀爬起來要容易的多,若順著水道邊的絕壁爬上去,就能抄到折風(fēng)閣的后身…

  …咱們分成兩隊一前一后,互相照應(yīng),猴兒你和我一隊,咱倆去抄他們后路,我這四位兄弟從正面攻打,你自小隱居山中,這攀山的活計想來應(yīng)該很熟絡(luò)吧?”

  “嗯,這個沒問題?!?p>  “到前面那個岔路口,咱們都下車,他們四個上山等候消息,之后,咱倆走下山路去谷底攀那絕壁,這個給你拿好,這彈弓你該是玩過,等會兒用這個和對岸的兄弟們遞消息,你照準(zhǔn)輿圖上標(biāo)注位置、照河對岸那顆歪脖松樹打,就可以?!?p>  樂小顛聞聽點了點頭,接過那彈弓和泥丸來,仔細揣到懷里,只摸見胸前怦怦直跳,他吞了口唾沫,深深吸了幾口氣,想讓自己平靜些,可好似不管用,蒼風(fēng)見狀拍了拍他肩膀,搖頭笑笑。

  申時出發(fā),此時已過酉時,猴兒從車廂里攀窗望去,已能遙見雪山主峰,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可偏偏這時,蒼風(fēng)卻讓眾人下了車,刀客給小顛說了才知,再往前走岔路越來越少,這么大輛馬車容易成為伏擊目標(biāo),之后便要步行挺進了。

  天公作美,這當(dāng)口,冰雨不再如之前那般肆虐,落雨小了好多,可天上還是陰暗,視物不甚清晰,下車時,眾人都在車廂外等蒼風(fēng),刀客此時卻撬開車廂的地板,從里面拿出具悍弩來,那弩子三尺多長,弩臂三尺多寬,所配羽箭有兩尺五寸,看上去弦力起碼有七擔(dān)以上,只聽蒼風(fēng)道:

  “這副黃銅踏弩是稀奇物,弦力有十擔(dān),烏鐵細絲絞纏成的弩弦,烏鐵桿、精鋼箭頭都是特制,再加上尾羽的雕翎,無風(fēng)時能射中一里外的標(biāo)靶?!?p>  猴兒聞罷,心中跳了下,往自己手指上沾了些口水,將手指豎在空中,有些疑惑,便輕聲問道:

  “今夜有風(fēng),云遮月光,叔叔這如何…”

  “還未到時機,噓…”蒼風(fēng)示意他息聲,之后用黑布纏了頭,將銀發(fā)盡數(shù)包在布中,再看去,只見黑漆漆一個猛漢輪廓,若在陰影中只怕看不出是個人來。

  子時初刻,眾人避過百十名伏兵的明哨、暗哨,這才到了雪山下的最后一個岔路口。此時,兩邊分兵,那四名賁士潛行上了赤松山對面的山林,埋伏于其中,準(zhǔn)備佯攻折風(fēng)閣,蒼風(fēng)和小顛則拿著弩子走下山路,去攀赤松山的絕壁,這夜中,寒冷異常,又有冰雨來襲,任誰也不會想到有人知難而上,會去挑戰(zhàn)這處天險。

  走過瀑布下的亂石灘和朽木倒斃搭成的獨木橋,兩人穿過河流,到了對岸,小顛望著山上,只睜不開眼睛,那落雨和冰碴雖比之前小了很多,卻還是讓人不舒服。蒼風(fēng)從背囊中拿出兩副穿在鞋上的鐵齒和手上戴的爪鉤,兩人分了,之后背上武備,便一尺一尺的開始征服這面覆冰絕壁。

  少半時辰后,樂小顛只覺得有生之年里,從未有過如此的辛苦和恐懼,當(dāng)攀到半山腰的那一刻,他回頭望下去,只見幽深的山谷猶如要吞人的巨獸大嘴,而左右落下的冰雨配上這張巨口更是讓人膽顫。

  哈了口寒氣,猴兒望著周圍這灰白的世界,只安靜的如世上唯留下自己一人,寒冷、戰(zhàn)栗、酸痛、心中的壓抑、絕望,每每呼吸,冰涼的氣息都會蟄得口鼻生疼,再看看上面的路,好似一輩子都走不完。

  蒼風(fēng)攀到他腳下時,捅了捅他的腳腕,猴兒低頭看看,刀客又使勁握了握他的腳腕。

  猴小子知道,這一夜的苦戰(zhàn)這會兒才剛剛開始,面對這般絕境,無法回頭,可想了想那被人糟蹋蹂躪,苦等人來救助而隨時都會被害的朦彤,還有那般作惡該死的鬼族渣滓時,猴兒閉上眼,呼了口寒氣,手中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來,繼續(xù)前行,一尺復(fù)一尺、一步復(fù)一步。

  將近個把時辰后(丑時初刻),漫長的旅程終于走完了開頭,蒼風(fēng)和小顛前后腳到達了赤松山的西坡。猴兒抬眼望去,折風(fēng)閣近在眼前,觸手可及,此時風(fēng)雨皆停,夜空漸漸晴朗起來。

  兩人如計劃般,爬到了折風(fēng)閣對面的赤松山上,找了個正對折風(fēng)閣頂樓的位置,他倆左右伏下,取出酒囊來飲啜一番,驅(qū)了身上的寒涼,這才歇了口氣。

  之后,刀客拉開弩弦上了弩箭,指點給小顛看了實地的情景,那折風(fēng)閣左右?guī)组g房屋,排水道在何處、通風(fēng)道又在何處,此時正值冬月,樓中地龍已經(jīng)燒熱,柴房地窖又在什么位置,更關(guān)鍵的是,何處可以藏了弓弩手,蒼風(fēng)都讓小顛記在心里,之后刀客塞給他幾個干藥丸囑咐道:

  “這是臭氣丸、這是雷火毒丸,還有這纏了布條的鐵鏈和鎖,你下去后先把藏弓弩手的那間地窖的洞道門鎖了,之后將這臭氣丸點著扔在折風(fēng)閣的通風(fēng)道里,見他們開了窗,待我射殺了樓中五名高手,我會轉(zhuǎn)到折風(fēng)閣側(cè)面,幫你盯著樓前的點火之人,你悄聲去樓里把朦彤救下。

  進去后,如遇到對頭,盡量不要用刀殺人,用弩子悄悄射殺,我還留個后手,為了防范地窖里的弓弩手聞聽外面的動靜沖出來,你帶著朦彤從折風(fēng)閣里出來后,拿這毒丸先把弓弩手收拾了,聽懂了沒?”

  “嗯?!?p>  “去吧,先通知山下河對岸的弟兄們,讓他們準(zhǔn)備佯攻折風(fēng)閣,之后一切依計劃行事?!?p>  如是,小顛端著弩子、背著砍刀沖下了山坡,到河道前的樹林里找到對面的歪脖松,拿出彈弓來和山下賁士們通了信,之后,那四人的身影在歪脖松左右晃了晃,便潛行去折風(fēng)閣前門找事,而猴兒則折返后院等在山下院墻外,準(zhǔn)備行事。

  待折風(fēng)閣的索道前響起穿云箭的聲音時,那場院中沖出名惡鬼將官帶著四、五十名長矛大戟的士兵去追佯攻的賁士,又聽得院中姑娘凄慘的喊叫聲,慢慢轉(zhuǎn)進折風(fēng)閣里,等聽著女孩聲音越來越小,小顛便知時機快到了。

  又聽得一支弩箭射來,待墻內(nèi)在地窖附近巡查的兵士倒地后,他就翻墻進了那折風(fēng)閣的場院。

  猴小子把那死尸收拾藏好,又伏在地窖口觀察了番,只見里面燈火昏暗,吵吵嚷嚷足有四十多名鬼卒,有配弓的、有配弩的,于是先照計劃所謀,小顛用鐵鏈和鎖頭將那地窖兩扇大門鎖了,里面人再想出來可就沒那么簡單。

  之后,猴兒用弩子擊殺了另一側(cè)的巡邏兵士,撿了烏金弩箭,依舊藏好尸體,將周圍房屋看了清楚,見所剩人馬不多,估算也就七、八個,大都在鋪著地龍的屋中昏昏欲睡,且守著裝滿桐油的木桶。

  猴小子見狀心中便又多了幾成把握,依計,就要去尋那通風(fēng)道。

  不多時,順利的很,小顛找到了那處折風(fēng)閣的通風(fēng)道,他把臭氣丸點著扔在了里面,半刻后,只聽得樓中響起劇烈的咳嗽聲,窗戶便如揣測的那般一一打開,猴兒貼墻站著,緊緊盯住樓閣窗口動靜。

  此時,赤松山上,首發(fā)烏金弩箭登時隨機子扣動而崩發(fā),那頂樓上的高手立時頭頂開花,便送了命,猴兒借著月光由下向上望去,只見細光疾閃,緊接著二發(fā)、三發(fā)、四發(fā),待到第五發(fā)時,猴兒怎么也等不到箭來。

  他正躊躇時,忽一發(fā)系著布條的烏金箭射到他左近之地,猴兒撿來看了布條上的字,這才明白,原來那樓里只有四名守閣人,蒼風(fēng)這箭便是讓他趕緊行事。

  于是,小顛轉(zhuǎn)身端著弩子就沖進了折風(fēng)樓,一層層巡查,只見蒼風(fēng)的弩箭射得極準(zhǔn),那四名高手不是頭面中箭,就是梗嗓咽喉被重創(chuàng),可猴兒還是挨個在頭上補了殺招,且拿回了那些特制的烏金弩箭,其間,他還順道搜羅了兩樣守閣人的兵刃,掖在腰中。

  一路上,唯有三層樓上的肥碩守衛(wèi),脖頸上中了箭傷卻未死透,還在嗚咽著掙扎,猴兒上去就是一箭,將他眼睛射穿,這堆肉山便也成了死物。

  順利趕到頂層時,只見那羭羊族的小娘子被綁著雙手、雙腳,已經(jīng)被臭氣丸熏的頭昏腦脹倒在地上,她身邊倒著個穿甲的猛士,那人頸子里的血漿噴的滿地皆是,猴兒又杵了他頭殼一刀,撿了守將身上的漂亮寶劍、和他手里攥的好玩畫書,便趕緊解開朦彤手腳,弄醒了姑娘,讓她跟著自己突圍。

  半刻后,兩人跌跌撞撞來到樓下,出了折風(fēng)閣,小顛讓朦彤找個地方躲好,自己先到地窖口,將那雷火毒丸點著扔了下去,瞬即后,便是滔天的喊叫聲響徹黑夜,周圍眾房舍中的兵士聞聽,都提著裝滿桐油木桶和火把沖了出來。

  朗月之下,箭矢如吹動經(jīng)幡的微風(fēng),一發(fā)發(fā)透射而來,于無聲處殺人,小顛和背后赤松山上的蒼風(fēng)配合無間,只將最先沖出來的那些余孽性命,盡數(shù)收入囊中。

  但見最后三人拿著桐油想要放火,猴兒將弩背上,拔出漂亮寶劍掩殺過去,這劍意外犀利,砍瓜剁菜般,殺得他們碎肢遍地、人頭翻飛。

  便是這般,可還是沒能力挽狂瀾,死人手中的桐油火把摔在樓前,陡然間,就將整個折風(fēng)閣映照的,如化鐵爐中的懸劍。

  猴兒來不及多看這折風(fēng)閣一眼,趕緊收拾好烏金箭矢、架著朦彤向著場院正門沖了出去,此時,蒼風(fēng)也端著悍弩從山上下來,緊跟在猴兒身后。

  剛沖過門前索道,蒼風(fēng)已經(jīng)趕到猴兒側(cè)翼,突然前方折回的那二十多名甲士擋在了三人前方六十丈處,刀客見狀只道:

  “猴兒,交替射殺那些鬼卒!”

  小顛得令,放下朦彤,半跪在蒼風(fēng)身邊,將背后弩子端起,兩人交替開弩、搭箭射殺沖過來的甲士,裝著弩箭的箭壺很快就見了底,此刻,銀發(fā)刀客放下悍弩,拔出背后雙刀,招呼猴兒一聲,兩人便沖了上去,和余下的十多名甲士戰(zhàn)在一處。

  當(dāng)夜,瑩亮的月光照在折風(fēng)閣前的大地上時,只將血染的荒野映出別樣色彩,刀光如月華下的夜鷹般矯捷、凌厲,只吞殺著周遭散亂的蚊虻。

  半刻后,持矛戟的甲士已經(jīng)變成了戰(zhàn)場上的死亡擺設(shè),唯留了最后那名滿臉刀疤的鬼族戰(zhàn)將還在掙扎,他手持雙戟和蒼風(fēng)打得不可開交時,猴兒正費力的把深深刺入甲士身上的長劍,拔出來。

  戰(zhàn)事接近尾聲,蒼風(fēng)手下四名賁士也已經(jīng)回返,且將戰(zhàn)場圍了,只持刀靜觀自家主將擊殺對頭。

  一抹陰云撩過明月的當(dāng)口,猴兒滿臉鮮血的喘著粗氣,忽聽得那雙戟將喊道:

  “你們這班喪家犬,早晚折在我們主子手腕下!早晚!…”

  還不等他說完,蒼風(fēng)突然巨力揮去,只將對手雙戟斬斷,再而反手撩刀,將那禿頭刀疤臉的鬼將腹中剖開,之后,他將手中雙刀叉在跪在自己身前的鬼頭頸中,只道:

  “早晚…我們會把屬于我們的一切奪回來,但你看不見了!”

  銀光閃過,那鬼將頭顱已經(jīng)落在地上,腔子中暴射而出的鮮血染滿刀客的黑衣,樂小顛見狀突然心中哆嗦了下,瞬即回過神來,趕緊背上早已癱倒的朦彤,跟著蒼風(fēng)眾人的腳步,往約好的撤離地點跑去。

  下來雪峰,眾人便不再顧忌,只管大開殺戒,一干明哨、暗哨都被鎮(zhèn)殺,寅時六刻,折風(fēng)閣東面的四百伏兵都過了河,追在他們身后,很快就要將這七人,圍在赤松山下荒涼的林地中。

  猴兒本想著‘完蛋了,我命休矣’,忽然周遭殺聲四起,鬼族追兵被不知何處而來的百多名紅衣甲士殺的四分五裂,又有座狼輕騎沖入陣中,猴兒頂著月光的照耀,只見得赫都驍騎旅旅帥烏索的身影,在眼前穿過,之后,蒼風(fēng)帶著他又是通沖殺,這才終于脫險。

  待日光漸漸從雪峰東邊浮起時,一夜的肅殺,算就此終結(jié)。

  樂小顛坐在返程的馬車上,遙望那幢似染滿鮮血的高峰,心中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這些傷疤抑或勝利的徽飾沉沉的落在心頭,雖苦猶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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