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滿臉褶皺的娃娃,在一塊白色的粗布里面包著,還時不時的哭幾下,但很快就停止了,好像是被什么東西驚嚇到了,但可以排除的是爺爺一家并沒有嚇到這個剛出生的娃娃,村里的人都說娃娃生下來如果不哭,那肯定是個苦命的孩子,但后來的事實證明這被人們慣以真理來對待的事情卻是那么的可笑又可悲。
父親手里端著盆子順手放在了地上,似乎忘記了眼前還有個奶奶,爺爺還沒有進來,只是一個勁的喊孫子孫子,這時候搓手的勁兒一點也沒有減退。
等到奶奶稍微緩過神的時候向著父親大喊:“把你老婆子看下,咋就只看娃娃哩!”
父親扭過頭來看看在炕沿上的奶奶,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的老母親在自己的跟前,其實父親知道奶奶在炕沿上,只是由于太高興忘記了奶奶的存在,再說了,爺爺家的這孔屁大的窯洞,說實在的也就勉強能藏住頭罷了。
爺爺還是在窯洞外面站著,沒有進去,因為村里有個習(xí)慣,沿襲了好多年,公公是不允許進兒媳婦的產(chǎn)房的,如果要進也得要等到兒媳婦生的娃一個月之后,也就是人們說的滿月的時候,其他的時候是堅決不允許的,這一來是不能進去看孩子,這二來也是對兒媳婦的一種尊重,至于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倒是不大清楚。
孩子的到來給一家子人又增添了很多的活氣,家里的人也不在像以前那樣只顧著忙著田里的活兒,這時候就放下手里的活,不過有人會說這大晚上的能有個什么活兒,這就要談?wù)勎覀兇謇飦淼倪@個大地主孫向陽,他的到來,就像是推土機一般,把整個村子整的那是一個底朝天,晚上有月亮你得繼續(xù)干活,早晨天還沒亮就用木棒子之類的堅硬的東西,去把雞窩里的公雞給搗起來,村里人的起居完全是按雞鳴聲來定的,因為在這個時候什么電子表什么鬧鐘還都沒有興起,更不要說什么普及了,有時候人們會驚奇的發(fā)現(xiàn)天還那么早,咋就有公雞打鳴了呢?人們只是揉揉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剛剛睡醒,覺得沒大礙,想去找那個姓孫的去理論,可是人家只會說一句:“這公雞都叫了,我能有什么辦法?”
人們也都不說什么了,只是今天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爺爺奶奶,父親,只有處于昏迷當(dāng)中的母親可能不大清楚,其他的人都沉浸在喜悅當(dāng)中,奶奶是個細心的女人,小聲地提醒了一下父親:“”是不是該下地干活了,這天色還早呢?
父親此刻就作為一個準父親對奶奶說句:“今天我兒子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