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血終將會成為一切羈絆的開始
緋洛震驚地看著被自己碾碎的花。短短一個下午開?開花了?
難以置信的伸手。
還幸存的幾朵玫瑰。艷麗、妖冶而又魅惑。
這兒玫瑰雖然只開了幾朵,但是緋洛很確定中午的時候它們都只是花骨朵!
那土壤泛著紅色,還可以看出早晨時留下的血跡。
緋洛瞳孔倏然睜大。
難道?
她中午流出的血滴進(jìn)土壤,剛剛她掙扎的時候,脖頸的血管突起像有蟲子在蠕動。
捻起一塊土壤,血液與土壤混合,有一絲黏,反復(fù)捏搓。
正常來說,中午時期留下的血,現(xiàn)在應(yīng)該滲透進(jìn)土壤開始干涸,可是手中的土……
瞥見只有小鹿摔倒的區(qū)域有玫瑰開花的跡象,其余的區(qū)域都還是稚嫩的花骨朵。
緋洛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想。
隨手抓起一把土壤,放入兜內(nèi)。
她的血不會干涸!
*
另一邊。
將不相干的人送走,張叔才開口問道:“淵少爺,小姐剛剛?”
“都是我的錯,我說的話可能刺激到了她?!彼疁Y十分自責(zé),看著儀器床上沉睡的嬌小人兒,神情有些恍惚。
“之前發(fā)病只是昏迷,可沒有暴力傾向呀。”小姐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五年前他自愿來到華夏國的宅子以至于少了五年的陪伴,但是他了解小姐絕對沒有暴力傾向,可是……
轉(zhuǎn)眸,看了眼水淵。
他的衣領(lǐng)被她扯爛,露出的肩膀上可以清晰看到一個血淋淋的牙印,可以看出小姐當(dāng)時有多用力。
聞言幕水淵沉寂。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摸著她有些冰涼的發(fā)絲,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是第二人格?!?p> 他抿了抿唇,“張叔您這五年來一直在華夏國,所以不知道鹿兒的病情出現(xiàn)變化?!?p> 第二人格?張叔疑惑,揪著眉頭。是人格分裂嗎?
“五年前的事情。”手指劃過她蒼白的臉頰,最后握住她微涼的手,“太痛了?!?p> 一旁的張叔驀得瞪大眼睛,指頭不自覺已經(jīng)摳住掌心,留下一道甲痕。五年前!
“也許她是潛意識里生出第二種人格來保護自己吧?!?p> “抵御痛苦傷害……那個人格可能有些嗜血癲狂?漸漸變得難以控制……”幕水淵說話時擰著眉頭,諱莫如深的瞳孔越來越幽暗。
這句話他與一些人解釋過無數(shù)次,本該解釋得流暢,可自從一個月前,這話兒說起來變得磕磕絆絆。
只有情緒受到強烈刺激后,她才會出現(xiàn),可為什么自己只是單單說了緋洛兩句,她就……
重重的嘆了一聲。緋洛就那么重要?連說他兩句都不行?
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溫潤如水的眼眸中一道狠戾顏色瞬間劃過,“張叔,今天所有人都交給你處理,包括緋洛。”
“是的,少爺?!?p> 一個小時后,張叔把緋洛請到書房。獨居華夏國多年的張叔在這個家里地位崇高,有著屬于自己獨立的臥室和書房。
“緋少爺,我希望您可以忘記今天所看到的一切?!睆埵遄诶习逡紊希吞@可親的面容掛著和善的笑,只是這笑不達(dá)眼底,倒是冷意充斥瞳孔。
“我家小姐年幼不懂事,總是拽著您胡鬧,但我想緋家二少爺家教嚴(yán)明是個知事理的?!睆埵遄焐险f著敬語。
可緋洛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尊敬,他自己感受到威脅。
如今的緋家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哪里來得緋家二少爺?他哪兒里擔(dān)得起?又稱什么家教嚴(yán)明?
緋洛覺得有些可笑,但也了解這其中深意。
一間帶有秘密實驗室的大宅,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仆人,一個地位崇高的管家,一位醫(yī)術(shù)了得、堪稱神醫(yī)的水淵醫(yī)生,這大宅背后的勢力難以想象。而這大宅里的小公主想當(dāng)然的成為整個宅子的掌上寶。
然而這樣一位小公主卻懷有如此奇特的血液,那血液居然可以使種子瞬間開放!
這種能力如果被外人得知,小鹿的處境將會難以想象。
“她是我恩人,我欠她一條命。”所以他不會讓她有一絲危險,就即使是拼掉自己的性命。
也許——不單單因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獨獨只要設(shè)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險,他就打心底里抵觸、排斥,甚至還帶有一絲絲的懼意。
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異樣的感覺。可能他只是不希望一個如此善良的女孩受到傷害吧。緋洛這樣想著。
“老張謝謝緋少爺。”
“嗯?!本p洛轉(zhuǎn)身離開,有些無奈
張叔剛剛那犀利的眼神太過明顯,如果剛剛自己的回答讓他不滿意,那么他相信張叔一定會殺掉自己,即使他們當(dāng)初是那么費勁心思的救治。
自己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的情況下,他們可以悠然對待他。但當(dāng)他觸碰到他們的秘密時,那他對于他們來說不易于一顆定時炸彈。
雖然他不想當(dāng)這顆炸彈,但沒辦法,張叔顯然還是不信他。
這一次放過他,下一次呢?這大宅內(nèi)的人視他如定時炸彈想一除了之,大宅外的人對他虎視眈眈想除之后快,他呀何其榮幸。緋洛自嘲地想。
而屋內(nèi),目光觸及不到的桌子的下方,張叔的手里赫然是一把銀色手槍。
即使是堂堂華夏國緋家人的命,在張叔眼底也不過螻蟻。如果剛剛緋洛的回答有任何讓他不滿意的地方,他都會不顧及鹿兒小姐的心意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