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半男在官道上走了沒多久就轉(zhuǎn)進(jìn)了小道,村里也時不時的有人過去,似乎大家都是準(zhǔn)備掐點趕回家吃個午飯。這樣下午還能忙活好一陣。
水寒和水半男父女兩,其實是外來戶,雖然在光山村落了腳,但知道的故事的人都知道,當(dāng)初是水寒一個人帶著水半男來的。所以水家是沒有分田地的,但水寒也是個手藝人,東平西湊開了個鐵匠鋪。這時間一久,也就慢慢的融進(jìn)了這個村子。
“半男,你也去集市了?”水半男正走著,這后面就突然快步上來一個聲音。這聲音一出來,水半男就知道這是村里的二花。之前兩人關(guān)系其實一直很好,應(yīng)該是水半男還沒穿越之前。和王來錢的那次比試,水半男才知道這女的和他估計是有一腿。
“是啊,你也去了?”水半男回頭看了眼對方,接著往回走。想了想,又問到,“誒,你知道我們這里有個林家嗎?”
“林家?你說的是林家堡的那個林家嗎?我們這附近,也就他們家名聲最大,其他什么林家,估計也是這里面分出來的?!倍ㄋ坪鯇χ車呃锇肃l(xiāng)都很熟悉一樣。
“他們家怎么了?比王保長家里名氣還大?”水半男裝作萌新小白一樣,故意把這王家拿出來比較比較。
“這個不好比啊,不過這林家我倒是聽王……聽別人說過。他們家?guī)缀趺恳淮拥芏加形涫浚橇旨冶と撬麄兗业牡乇P,更關(guān)鍵的是什么,你知道嗎?”二花一說起這個,感覺就像自己也很厲害一樣,一種莫名的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
“是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彼肽欣^續(xù)裝萌新。
“現(xiàn)在集市里到處都在傳,這林家大小姐被懿鸞宮的人看中了。懿鸞宮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這又是什么?”水半男對這個還真不知道。
“哎呀,懿鸞宮你都不知道???這可是四大宗門之一啊。這四大宗門的弟子名頭拿出去,可比武士還要洋氣?!倍ǘ加悬c替水半男著急了,感覺不知道這四大宗門好像很丟人一樣。
“然后呢?”
“什么然后,這林家大小姐能被對方看中,這林家肯定是要飛黃騰達(dá)了啊。一旦和四大宗門扯上關(guān)系,那可就神氣了?!倍ㄔ秸f越起勁了,“你要知道,這四大宗門的弟子平時可比武士地位還要高,而且宗門掌舵人,可是要和這文武百官共同議政的?!?p> 這個水半男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這宗派和官家一起議政?這樣的事情也能被當(dāng)局者容忍?哪個封建政權(quán)能允許,有不可控因素在自己管轄范圍內(nèi)。
“你怎么突然問起了這林家???他們可不好惹,王家和他們比都算不上?!倍ㄟ@越說越小聲了,還看了下周圍有沒有人,畢竟這也快到光三村了,二花也怕被人聽到后到王家面前去碎嘴。
“沒什么,就是今天在集市上到有人在議論他們?”水半男原本還想隨便搪塞過去,沒想到二花一聽也是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這樣說,你也聽說了?”二花問到。
“聽說什么?”
“我剛剛從集市上回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那林家人到處在打聽一個人。你也聽到有人在議論這個?”
水半男哪想到還有這會事?不消說,這肯定是在找她了,這讓她也是一時不知怎么接話了。
到了光山村后,兩人就分開了,水半男家在村邊上,剛剛進(jìn)村一點點,這也是因為他們是外來戶的原因。
“爹,我回來了,餓了沒?”水半男看到父親又坐在那抽煙,眼睛望著離村不遠(yuǎn)的河。水寒回頭看著女兒回來,空著雙手的,問到:“怎么沒買衣服?。俊?p> “沒買。”水半男沒有解釋為什么,“二壯呢?”
“二壯也去集市了,你們沒遇見?”水寒回頭又看了眼水半男,這時水半男已經(jīng)進(jìn)屋準(zhǔn)備開始弄午飯了,好像并沒有聽到。
重新裝點好煙絲,用手摁了幾下,這樣能使煙絲抽起來更帶勁,也能抽的更久一些。正準(zhǔn)備起身去那鐵鋪內(nèi)拿個火引子點煙,也正好看到二壯正急急忙忙的往這邊家里跑。
“師傅,師傅,不好了,不好了?!倍雅艿拿婕t耳赤的,喘著粗氣,一看到水寒就說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說,自己去里面喝碗茶?!彼钢F鋪里掛著的茶壺,并沒有像二壯一樣著急,可能這就是年齡的區(qū)別。
“我剛剛在集市上看到那林家的人了,到處在打聽小姐的事情?!倍押攘丝诓栌旨奔泵γΦ某鰜砹恕?p> “打聽半男?然后呢?”
“我看到是林家的林三和林四都在集市上轉(zhuǎn)悠,逢人就打聽。我湊過去聽了下,他們這要找的人就是小姐。”二壯顯得很心急,似乎有大事要發(fā)生一樣。
“先別急,等會吃飯的時候我問問她,你別出聲。知道嗎?”
“恩,好的!”
沒多久,水半男就來喊兩人吃飯了。說來也奇怪,這個世界,好像和中國古達(dá)大部分構(gòu)架都差不多,吃的也都是什么都有。菜的話,有錢也是能經(jīng)常吃到肉,不過今天水半男做的菜很簡單,一個青菜,一個咸菜。
可能是所處的兩個世界不同,到了這邊成了水半男之后,做飯菜都感覺很正常了,而且是那種手到擒來的感覺,沒有一點生疏感。
“你今天在集市是不是遇到了麻煩?。俊比艘呀?jīng)落座,都端著碗開始吃飯了。平時大家都不會這么嚴(yán)肅,可今天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一樣,二壯也在等著,沒有馬上吃。
“恩恩,遇到個女的,姓林,在成衣鋪過了幾招?!彼肽鞋F(xiàn)在是知道了,對方確實是二花說的那種地頭蛇,這才多久,父親沒出門就知道了。
“哎!今天晚上你就出發(fā)吧,我們這是外來戶,在這已經(jīng)不容易了,如今又惹了林家那種大戶。你直接去縣城,到了那里,林家的手肯定就沒有那么長了?!彼酥腴_始扒飯了。
“爹……,沒事,干嘛怕他們,我也沒做什么啊。難道他林家還能把我們怎樣?”水半男也沒想到,這居然會讓父親如此重視。
“女兒啊,你信爹的好嗎?不管怎樣,你不是還是要去縣城嗎?咱這不是怕人家,我打了一輩子的鐵了我還不知道?這剛過易折,林家靠上的是四大宗門,咱們靠的是什么,一雙手而已。”水寒一席話說的氣定神閑,可這聽著的二壯和水半男確是沉默寡言。
確實,林家不說其他的,就林家堡這個名頭,就差不多能夠壓的水寒喘不過氣了,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外來戶,鄉(xiāng)親們湊熱鬧倒是會來,真要有人亮了刀子,估計誰都跑的不慢。
“聽我一次,我和二壯在家好好的,沒事。你去了縣城,上次我和你說的造辦處黃東生,你也不要給我寄信,真要有事我叫二壯來通知你,啊,聽爹的?!彼f的輕聲細(xì)語,卻不容人質(zhì)疑。
“嗯。”水半男自然知道自己父親是為她好,此時她心里更有千萬般想法,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最后化作一個鼻音。
“既然這樣,你吃完飯就準(zhǔn)備下,趁早出發(fā),等天黑了趁黑出動,誰都不要驚動”水寒吃完了飯,拿著那煙斗又點上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