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云輝離開血嬰所在的密閉洞府時,石棺的棺蓋陡然翻開,一位楚云輝所熟識之人緩緩的直起了身子。
“宇文老兒,想不到您老人家想得倒是挺長遠,在千年前就做了兩手準備。
你將血紋秘典放在青臨宗留待有緣人,再將攬星五式紋刻在一株人參的根莖上,所圖甚大呀?!?p> 嬴蕩站起了身子,望著眼前這位面容蒼老的嬰孩,目中閃過奇異之芒,冷笑道。
“他心性狡詐,殺伐卻不果斷,在這條路上終究不會走的長遠?!庇钗能幫戚x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嘶啞道。
“所以你選擇了我?”嬴蕩目光微凝。
“你們在這里面的一切都無法逃脫老夫的窺視,相對于他,老夫更看重你的性子,一旦抓住機會,便是雷霆一擊,你與當年的老夫性子頗為相同?!?p> 宇文軒點了點頭。
“你既然選擇了我,為何不殺了他?
還有,那攬星五式你為何不給我?”
嬴蕩緊緊的盯著他,語氣摻雜著冷意,似是在壓制著體內的怒火般。
“剛才老夫與他的對話你也聽到了?”宇文軒目露狡黠,輕笑道:
“其實剛才與他所說半真半假,也不盡然,那攬星五式并不是老夫所創(chuàng),而是本就紋刻在那株人參根須之上,只有令得那株人參成長的同時才會顯現(xiàn)出來,老夫哪怕?lián)碛锌谠E也無法施展,老夫估計是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能練成,他是如何修習成功的老夫無從知曉。”
“不是你所創(chuàng)?那為何他所施展的攬星五式能融合血煞掌?”
嬴蕩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剛才他呆在石棺中,還以為那攬星五式就是這老頭留在那株人參上。
一想起血煞掌被楚云輝所施展的攬星五式壓制著,嬴蕩就像吃了死蒼蠅般難受。
“這個老夫也琢磨不透,或許就是天意吧。”
宇文軒苦笑一聲,不再去深究其原因,繼續(xù)說道:
“當年老夫確實深入到了龍宮深處,在哪里老夫差點兵解。
當年老夫與其他四位同僚齊力之下,止步于龍宮第三層,正是因為血紋秘典才令得老夫逃得了一命,其余四位,全部死在了第三層,你可知這是為何?”
說起了當年的往事,他那淡然無波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似是憶起了在龍宮第三層所見到的歷歷幕幕。
“哼,那還用說,肯定是你們五個老匹夫實力不濟?!辟幾旖橇髀冻鲆唤z冷笑,鄙夷道。
“錯?!?p> “當年以我五人的實力,只要不招惹那些千年不世出的老怪物,這南澹部州我五人足以橫著走,可在那龍宮里翻了船,這是為何?
那是因為那處秘境會隨著進入之人的實力而做出相應的改變,而帶隊之人,已然突破了元嬰,進入了那傳說中的境界,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造成了我們在里面所遇到的敵人實力都超乎了想象!”
宇文軒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那一戰(zhàn),蒼老的面容在此刻重新煥發(fā)新春。
“傳說中的境界?
元嬰之上?
那是什么境界?”
嬴蕩心頭一顫,睜大了眼睛,喃喃道。
修煉一途,練氣,筑基,金丹,元嬰,他本以為修行至此便已是極限,可現(xiàn)在聽宇文軒所說,在元嬰之上,還有著更高的境界,那該是何等的恐怖?
元嬰之力便已然通天徹地,突破元嬰之后,豈不是不死不滅?
可哪怕是這樣恐怖的一支隊伍,也在那龍宮里飲恨隕落,獨獨宇文軒因功法的奇異才僥幸遁出元嬰,在墓中閉關千年不敢面世。
“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
宇文軒斜睨了他一眼,并未去解釋那傳說中的境界,繼續(xù)說道:“你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練氣期打好結實的基礎,有了老夫上一次的境遇,這一次我們成功的機會將大大增加,而進入那里面最好的條件便是練氣期,闖入最深處的機會極大!”
“龍宮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你們哪怕是拼了老命也得進去?
這一切值得嗎?”
嬴蕩目光微閃,緩緩道。
他踏入修真界不過數月,進入青臨宗卻已然數年,在木屋的那些年,他的目標不過是成為一個筑基期修士,擁有御空而行,御劍殺人的修為。
可宇文軒不同,以他血嬰境的實力,只要不招惹上那傳說中的老怪物,一生壽元悠長,天下之大,大可去得,何必以身犯險,去那等險地自絕生路?
“值!“
宇文軒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令得石棺之下的古井無波的血潭掀起滔天巨浪。
“你可知那里面是這世間青龍和朱雀埋骨之地?
你可知那里面存在了我等叩開飛升仙界的鑰匙?
你可知當年青龍和朱雀為何會埋骨于龍宮之中?
你可知當年有仙人下凡死于四大圣獸困獸之下?”
宇文軒緊緊的盯著嬴蕩,四個疑問仿若天雷般在嬴蕩腦海中炸響。
“我明白了,你是準備在湊齊一只練氣期的隊伍進入龍宮,而楚云輝是你布下的棋子,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辟幠柯痘腥恢p輕點頭道。
“老夫愿意告知你這一切,是因為老夫從未想過欺瞞與你,你習練了血紋秘典,也是最有可能走到那最后一步之人。”宇文軒目中掠過一絲精芒,輕聲道。
嬴蕩沉默良久,望著血潭倒影里正斗得如火如荼的雙方,喃喃道:“那這些人中,有沒有令得你滿意之人。”
“除了那頭赤焰撞鈴牛,其余之人,除了那個名叫馬允之人,皆不成大器,就拿那個庶雪勞式來說,這家伙優(yōu)柔寡斷,當斷不斷,對方的林雪芝實力高于李荷藕,他本與馬允勢均力敵,此刻還敢分心與她,這與找死無異?!庇钗能幚浜咭宦暋?p> “這馬允習練的功法頗為怪異,我在青臨宗聞所未聞,你可曾熟悉?”嬴蕩疑惑道。
“如果老夫沒看錯,這家伙修煉的功法是隕寒心訣,估計是奠命天宗派出去滲入各個門派中的一名種子?!庇钗能幘従彽?。
“奠命天宗?”
嬴蕩神色微變,失聲道:“就是那個南澹部州最為神秘的宗門?也是那個猶如一只幕后黑手在遙控著整個南澹部州各大勢力的奠命天宗?”
對于奠命天宗,嬴蕩也曾在翻閱青臨宗藏經閣內典籍時略有耳聞。
這個宗門成立的時間已不可考,宗門并不在南澹部州的任何一個國家,這個宗門極為神秘,這些年來,各個勢力只聞其名,不見其影。
與紅樓不同,若說紅樓屬于南澹部州明面上首屈一指的龐然大物,那么奠命天宗就相當于一個埋藏在地底深處的詭異宗門。
“當年老夫五人中,其中一人便是奠命天宗的長老,那家伙恰好便是修習的隕寒心訣,那次行動中,他以一人之人將龍宮所在之地方圓百里的海面化為冰島...
奠命天宗并無建宗之地,可這個宗門的恐怖勢力卻是足以一夜間顛覆整個南澹部州。
宗門習俗便是將弟子放出去,令其自生自滅,筑基后才能重回宗門謀取差事。
其他三人則是他的扈從,隨他而生,依他而死,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老夫還能見到奠命天宗的弟子,還是來刨老夫的墳,桀桀。”
宇文軒小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
“那這家伙的實力有沒有資格進入龍宮的資格?”嬴蕩疑惑道。
“估計這家伙此次前來便是存了找尋砌基臺的丹藥,老夫沒記錯的話,那個丹爐里也確實有三粒凝基丹,若他能得手,應該會找尋一次僻靜之地閉關進行突破...”
“比起他,老夫更希望你能找到另一人?!庇钗能幠抗馕㈤W,輕笑道。
嬴蕩:“誰?”
“奠命天宗放出去的弟子中,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習練隕炎心訣,一種便是隕寒心訣,朱雀屬火,若能找到一個修煉隕炎心訣的弟子,能給你帶來極大的助力,而修煉隕寒心訣之人,無法調和青龍和朱雀的靈氣屬性?!?p> “那也才三人,還有兩人又在何處?”嬴蕩點了點頭。
他與楚云輝,在加上一個未曾得見修煉過隕炎心訣的奠命天宗之人,五人的隊伍還缺少二人。
“這個你不用操心,老夫早有人選,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年,老夫也該出去走動走動了,只是不知當年那些舊識還有幾人在人世。”宇文軒點了點頭,繼而再次說道:
“而你可先借助此處血潭將血紋秘典修煉成功?!?p>
柳葉飄零
這本書到此為止了